新儿跪在男子面前,拉起自己的袖子,上面一条条狰狞的红痕,新伤加旧伤层层叠叠在一起。
尹钧枫看得直皱眉,玩归玩,打女人算什么男人,“你先起来。”
这么一直跪着,被未婚妻看到了还以为自己在欺负她。
新儿站起身,身子不稳,一头跌进了尹钧枫的怀里。
这个画面,被开窗观察的川淮看了个正着,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薄霜,竟然被着二小姐跟其她女子拉扯不清。
尹钧枫立马推开了女子。
这时,一男子从挑廊尾走出,体型矮小,精壮有力,挺着肚子喊道:“新儿,过来。”
新儿是花楼的人,想要摆脱男子的纠缠,除了离开花楼,没有第二个办法,
新儿听闻尹公子最是鄙夷动手的男子,可他好些时日都没有出现在花楼。
好不容见到尹公子,新儿说什么都不能放弃这次机会,她躲在尹钧枫身后,
“公子,我好害怕,他会被打死我的。”
尹钧枫看了眼未婚妻所在的雅间,犹豫期间,男子开口挑衅道:“还有姘头呢,识相的赶紧滚,新儿是老子的人。”
尹家在云如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又跟城主结了亲,几乎无人敢惹,
尹钧枫就不是个能忍的主,“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跟在你爷爷面前叫嚣。”
外头忽然吵吵闹闹,
池沐打开另一侧门,让尹钧枫的侍从去帮他,并告诉尹钧枫,她累了,先回府了。
城主府。
容垣进入城主池括的院中,寻着妖气进了一间屋子。
此处阴气弥漫,香案上烧着缕缕烟丝,
容垣一抬手,无形的力拉开供奉台上的黑色布幔,出现一座白身人像,手持白玉球,有几分神像。
仔细一看,白玉球并非是玉,而是人的头骨,神像双眸发着冷光,如噬人的妖怪。
容垣靠近,一团黑气从头骨飞出,直击容垣,他呈掌击去,把黑气打散,
挥出一团红色的魔气包围人像,震起的气息,催动了房间的铃铛。
铃铛奏响,
容垣飞快离开此处,无比确认,城主池括在供奉一只妖,他到底想做什么。
池括腰间铃铛震动,感应到房间有人闯入,他第一时间赶回府邸,
池沐看到父亲急匆匆进府的背影,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池括径直前往供奉妖神的房间,检查了一遍,确认无人,他把腰间的铃铛取下,放在供台,双手合十,
“妖神大人,您可还安好。”
人像的眼睛突然亮起,黑气从人像中飞出,围着池括转了一圈,声音幽犷,
“方才有人来此,害我中断修炼,你去找三十个成年男子过来。”
池括听话道:“是。”
黑气道:“之前你说想要换一人献于我,决定得如何了。”
池括道:“妖神大人,可是现在就要附身?”
黑气道:“我的存在不能被人发现。”
池括道:“长女池知宛,不知妖神大人可喜欢。”
黑气转了两圈,飞出了房间,
池沐看到一团乌云从半空中快速闪过,眼眉一沉。
容垣回到院落,便看到妖气冲入了房间中,他皱起眉,隐匿身影,躲在门后。
黑气进入池知宛的身体后,猛地睁开了眼,眼瞳闪过慑人的绿光,
转眼恢复了原状,她抬起手,还算满意的笑了起来,笑得鬼魅,“这具身体倒是不错。”
容垣沉默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严谨之色,那个妖竟然附身在了池知宛的身上。
他脸上的痕迹很可能会被她察觉,不能再继续待在府内了。
容垣在走前,要拿到寒阳丹,他前往二小姐池沐的卧室,寻找丹药。
川淮觉察到内卧中有人,他挡在二小姐面前,对她摇了摇头,自己先进屋查看。
池沐领会,等在外面。
川淮从窗户进入,看到一人在胡乱翻找着,二话不说就朝人攻了过去。
川淮武功再高,又岂会是魔的对手,容垣用魔气禁锢着川淮的身体,猛地丢了出去。
屋内响起巨大的响动,池沐不放心推门进屋,一眼扫去,
川淮从断裂的案几上站起,他面前的男子忽然看了过来,身形如电,犹如浮光掠影般,转眼容垣就到了池沐跟前,
“寒阳丹,在哪。”
川淮手握刀,疾步一跃,挥向了容垣,容垣转身徒手用魔气挡下,一用力,就将人击飞出去,
川淮站稳身,知容垣并非常人,就算自己打不过,也要拖延时间,让二小姐逃跑,
“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
容垣闪到川淮面前,川淮迅速扣住容垣的脖子,“二小姐,快走。”
容垣脸色顿时拉下,挣脱川淮,掐住他的脖子,怒道:“你敢骗我。”
池沐提步走近,就算川淮能挡得了一时,也挡不了容垣想要寒阳丹的心,
“别伤他,寒阳丹,我已经吃了。”
难怪容垣找不到寒阳丹,他望向池沐,凡人想要融合寒阳丹并不容易,
她难道不知道凡人之躯是无法承受寒阳丹的吗。
容垣重回到池沐面前,查探她的丹田,寒阳丹就在她体内,容垣果断从她体内取出丹药,
丹药离开身体的瞬间,池沐一口毒血吐了出来,体内的毒无法压制,唇色肉眼可见的变成乌紫色。
容垣一怔,“你中了剧毒。”
池沐浑身无力,向后倒去,容垣接住她,帮她将毒压下,分出一半的寒阳丹给她,
寒阳丹能稳住她体内的毒,但解不了她的毒,容垣向来恩怨分明,他只拿走一半,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
容垣看着渐渐恢复气色的女子,池知宛所言之事,终不会实现。
容垣取走另一半的寒阳丹,一去不回。
没了一半的寒阳丹,池沐的性命只会更短。
川淮上前查探二小姐的状况,池沐拽住他的手臂,肩头微颤,寒毒提前发作了,“我冷。”
川淮搂住二小姐靠在胸前,抱起她走进内卧。
池沐躺在床上,唇紧抿着,川淮扫过她唇角的血,指尖微动,抬手替她轻轻抹去,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池沐抓住他的手,蹭了蹭他滚烫的掌心,寒冬唯一的火炉,她想再靠得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