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沐问候道:“夫人怎么来这了?”
陆雁云失踪两日,楚母找不见人,去报了官,得知雁云又进了狱牢,正要去瞧瞧,
“雁云被抓进府衙牢狱里了。”
池沐眉心一沉,上次来还好好的,陆雁云这是做什么了,“可是要帮忙?”
楚母深想做妾不易,哪能让她为难,再怎么说也都是楚家对不起她,
“没事,我能处理,你过得可还好?”
池沐笑道:“我很好。”
她本想着给夫人送些钱去,怕陆雁云误会了她,所以迟迟未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正好,池沐从丫鬟手里拿来钱袋,都给了楚母,“这些钱,您收着。”
楚母手里的钱袋沉甸甸的,推辞道:“这哪行,这么多钱,我不能要。”
池沐推回去,建议道:“就当是我给您的谢礼,去牢狱说不定能用得上。”
楚母出来的匆忙,确实没带什么钱,她这么有心,自己也不客气了,“好,那我收下了。”
两人就这么分开了。
池沐回了太守府,缪管家告诉她家主在找她,
池沐去了书房,一眼便对上了案桌中缪妄辞的视线,
男子昂然端坐,穿着一件紫色绣云纹的窄身锦衣,嘴角微勾,眼神幽幽地泛着波光。
“夫人,过来。”
池沐绕过案桌,问:“怎么了?”
缪妄辞牵起她的手,忽地将她拉到怀里,气息缠在池沐耳间,“聘礼单出来了,夫人过目。”
池沐被他握着腰肢动弹不得,宽厚温暖的胸膛支撑着池沐的背,男子荷尔蒙气息和强有力的感官裹挟,
侵占感太强烈,池沐整个人绷直着身体,一个劲地朝前靠躲。
缪妄辞手臂收紧,身子紧跟上去,下巴架在她的肩头,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池沐拿起桌上的单子,垂眸道:“没事。”
两人成婚在即,又天天待在一起,搂抱接触都在所难免。
缪妄辞侧目盯着女子的下巴,从下到上,眼睛直勾勾的,眸底翻滚着最赤裸直观的欲望,还有二十日。
……
楚母赶到牢狱找人,门口的狱卒不让她进,给银子也不让进,只是告诉她,陆雁云有谋害太守大人之嫌,暂时扣押牢狱。
雁云是个弱女子,怎么会谋害太守大人呢,对此,楚母是绝不信的。
楚母想着太守大人定会还雁云一个清白,回去等着,
这一等,又等了三日。
牢狱里的人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细细的哀痛声,伤口遍布全身,手臂红痕残留着血的余痕。
陆雁云呆呆地坐在牢狱角落,眸底的恐惧和无助仿佛扎了根,双目无神,惨白的脸,双唇裂开。
遭受到这么多非人的对待,陆雁云时时刻刻在祈求表哥和姨母来救她,
后悔更是席卷了整个心神,后悔自己鬼迷心窍去找太守,重来一世她不该再去招惹他。
要是她还能活着出去,一定会好好跟表哥过日子。
楚母等到第四天,又去了一趟府衙牢狱,
这次狱卒带她进了牢房,楚母看到雁云的招供,脸色一变再变,难看得不行。
陆雁云靠在墙上,睡得极不安稳,在锁链发出簌簌声时,
陆雁云下意识浑身一抖,惊醒了过来,她拼命地往缝里缩,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楚母看着伤痕累累的雁云,又惊又心疼,心里那点难受,淡了许多,
她过去扶起陆雁云,哪知陆雁云应激严重,用力的推了一把楚母,
楚母摔倒在地,闪到了腰,疼得她直不起来。
陆雁云看清了姨母,她欣喜又紧张跑过去,奈何身体疼痛太过强烈,摔了过去,正好砸到了楚母的胸口。
楚母顿时张大嘴呼吸起来,双目凸起瞪得极大,双手握成拳死抵着地面,像是要呼吸不过来。
陆雁云压到伤口,靠在缓冲中,完全没有看到她身下的人,就要窒息了。
等陆雁云缓过来,开心姨母来救她,地上的楚母已经晕过去了。
狱卒见人晕倒在牢房,赶紧送了出去,
陆雁云期望落空,她望着离开的人,眼中溢出难以掩饰的绝望之色。
她什么都招了,还要在这里待到那么时候。
楚母昏迷一事,池沐在从小荷那听说了,家里没有人撑腰,小荷只能来找少夫人求救。
池沐带着余大夫随小荷去了楚家,楚母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余大夫给她把了脉,情况不是很乐观,需好好生养些时日。
缪妄辞处理完公事回府,正要询问,缪管家快一步开口道:“夫人去楚家了。”
楚家!!!缪妄辞双眉紧蹙,冷峻得像块冰岩,踱步离开了太守府。
看诊的余大夫给楚夫人扎了几针,
楚母悠悠转醒,迷糊中好像看到了儿媳,她朝儿媳伸出手,心里涌出无尽悔意,她就不该让儿媳离开楚家。
池沐走近,放了上去,一抹高大的身影从她身后覆上,抓住她的手垂在身前,男子的声音低幽幽地从池沐耳畔间荡起,
“来楚家,怎的不告诉我。”
池沐回头,男子脸上笑着,眼里却没有见半丝温度,“我跟缪管家说过了的。”
余大夫行礼道:“太守大人。”
缪妄辞将夫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肘间,问道:“楚夫人如何了?”
余大夫道:“回太守大人,楚夫人腰间受损,只需静心休养。”
“嗯,楚夫人既然病了,就放了陆雁云,让她好好在床边尽孝。”
缪妄辞声音清朗道:“我们的婚事马上就要到了,不宜外出,这里会有人照顾的。”
池沐点了点头,“好。”
小荷当时急匆匆跑来,说夫人出了事,池沐想着楚家就只有楚老夫人,便来瞧瞧,好在人没有大碍。
楚母闻声,精神顷刻间回笼,她注视着儿媳跟叫太守大人的男子关系尤为亲近的样子,骇然失色。
儿媳要跟太守大人成婚?!
楚母忽然明白了,雁云所做之事,她是想走上儿媳的路,勾引太守大人好顶替儿媳,成为太守夫人。
楚母还以为雁云是因为太喜欢儿子,才会对儿媳有敌意,原来是想往上爬,甚至不择手段,抢别人的夫君。
楚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涨红,都怪自己对她,太过掉以轻心,
不能让雁云如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