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妈随着话音,乐呵呵的进到饭厅,金豆一直乖乖的跟在身旁,龇牙笑。
“我说你们两个年轻人,觉悟高,人也好,就连养的这小狗子都听话。”
她这么一夸,金豆心虚的歪了歪脑袋,出去看大门了。
“赵大妈,快来坐,我们还没动筷儿呢,一起吃。”
吴迪笑了笑,连忙去搬凳子过来,心理素质明显可比金豆强了很多。
“可别介,我过来可是有正经事儿的。”
赵大妈坐在凳子上,看向了龚雪:“组织上一直关心你的个人问题,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就这么......”
“快了,就快了。”
一句话,把龚雪脸都弄红了。
“哎哟,这小脸皮薄的,其实也不怪大妈多嘴......”
赵大妈唏嘘一声:“想想我们那时候,十六七岁孩子都有了,看你们现在真是干着急。”
“那时候还没解放,现在有法定年龄的,我......我也才超过没几年......”
龚雪声音有点小,心里其实不怎么敢仔细算的。
她马上过年27岁了,即将超过法定年龄五年了。
“大妈,放心吧,只要我事业有成,我就会娶姐姐的。”
吴迪适时站出来当挡箭牌。
“什么才叫事业有成啊?”
只是吴迪在赵大妈面前还是有点稚嫩了,她拍着大腿无奈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两口人登了记,行李往起一搬,这么大的宅子,又不是没地方住,共同生活共同成长呗?
难不成等你事业有成了,龚雪嫁过来什么都不用干了?”
她又一拍手后摊开:“那成什么了,买卖婚姻?”
“......”
龚雪看向了吴迪,一副全凭你做主的模样。
吴迪也感受到莫大压力,但还是站出来说道:“那...那不如年前就去登个记?”
“去不了啦,晚啦!”
赵大妈一拍巴掌,“我今天来就是送香江邀请函的,上面也批示了,你要尽快赶过去。”
她将邀请函放到桌子上,严肃道:“这不是商量,而是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
吴迪很正式接过邀请函,随即无奈道:“大妈,有这事儿早说啊,搞得我这心......”
“哼,给你俩一个教训,日后就知道什么该抓紧,什么要珍惜了。”
赵大妈苦口婆心说完,又道:“机票,刚好明天星期四的飞机,是公务舱,一张票等于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又等于两辆自行车呢。”
“这么急吗?”
吴迪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龚雪。
龚雪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这小子,你以为那么容易呢?邀请函有日期,我也不瞒着你,已经到了十二天了。”
赵大妈道:“你也别不高兴,特殊时期,必须要严谨对待,组织上还是信任你的,因为你是以外贸干部身份过去,一出去就代表国家形象,懂了吗?”
“我明白,感谢组织信任。”
吴迪知道机会难得,上头重视也是理所应当。
“不错,很有精神。”
赵大妈把挎包打开:“这是衣服和鞋,袜子,还有.....明早记得洗头。”
她放好之后一摆手:“好了,我得走了,还有事儿呢。”
“我送您。”
吴迪和龚雪一道送了赵大妈出门,金豆也跟着摆了摆小爪子。
“回屋吧,怪冷的。”赵大妈一回身又继续走了。
“回吧。”
吴迪转身逗了一下金豆,就听身后传来关门落锁声。
他一回头,就见龚雪眼中泛着泪花看着他,那泪花倔强的闪烁着,却又固执的不肯落下。
像极了龚雪的性格。
不然以她的名气和样貌,绝对不愁嫁。
吴迪软了。
心一下就软了。
两三步过去揽住她的小蛮腰,狠狠抱在怀里。
“是我不对......”
龚雪道:“我以为我们可以有更多共处时间,我以为我们能够循序渐进,经历一个完整的恋爱,等老了才不会后悔......”
她歪头躺在吴迪的胸膛,抽泣起来:“我希望你能事业有成,也希望你能陪伴我,我太天真了,也太自私了......”
“感情从来都是自私的,这不怪你,只怪我。”
吴迪叹息一声:“我虽然一米八四了,可我还是觉得自己没长大,总想着贪玩,如果我也抓紧的话,或许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男生哪有不贪玩的,我只要一点,回到家的时候,你只能是我的。”
她双手抓着吴迪的手臂,猛然拉开距离,盯着吴迪的眼睛:“能答应我吗?”
“当然能。”
吴迪满脸郑重的回答:“虽然这样说不怎么准确,可我是个很专一的人,跟你在一起,绝对不会想起别的事。”
“能抱我进屋吗,我走不动了......”
龚雪身子一软,吴迪用臂弯一揽,便将她抱起来,也就八十斤的样子,轻的能隔着毛衣感受到她的肋骨。
进屋的路程不算短,但再长也有个尽头......
晚饭还没有吃,酒更一滴没碰,龚雪却像是彻底醉了,面颊涨红,眼眸紧闭,微微散落的发丝随着步伐荡漾,最终落在枕头上。
她就像是送给吴迪最好的礼物,脸已经无可挑剔,剩余便是到了开盲盒的过程。
霸道总裁脱掉了她的毛衣、棉衬衫,保暖衬衣,内里还有一件背心,接着撕开了绒裤、棉裤、毛裤和秋裤,还把两双棉花套子雪地靴扔在地上......
展现出来的,是一颗近乎完美的白肉粽子。
傍晚的霞光照射进来,将那圆融晕染成了一片。
熟悉地理标识的人,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哪怕是近黄昏,如同老马识途,依然不会迷路。
“等...等一下......”
她依然闭着眼,语调仿佛梦呓。
“怎么了?”他问。
“你懂,我知道.......你懂......”
她有些说不出口了。
“我明白了。”
他善解人意。
她的头歪向一边,抿着嘴,右手弯曲抓着枕头的一角,纤长的手指渐渐用力,抓的更紧了,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