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匆忙下的几发炮弹只有一枚炮弹命中列车倒数第二节车厢。
眼见火车速度越来越快,坂原征四郎的心沉到了谷底。
玩命的在站台上奔跑,口中凄厉地呼喊,“司令官阁下!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啊!”
然而,火车头喷出的浓烟仿佛是对他无情的嘲讽,车厢窗口隐约可见本庄繁卫兵冷漠的面孔,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本庄繁为了自身安全,早已下令不顾一切开车,哪里还会管他这条“忠犬”的死活。
“八嘎!本庄繁!你这个混蛋!”
极度的恐惧和被抛弃的愤怒让坂原征四郎几乎失去理智,但求生的欲望却前所未有的强烈。
目光扫视,突然看到只有最后一节行礼车厢因为刚才炮击微微脱轨还勉强能够得上。
“掩护我!掩护我!”
坂原征四郎对身边仅存的几个卫兵吼道,同时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那节车厢扑去。
两个卫兵试图用步枪向后方追击的坦克射击,企图阻挡一下,但瞬间就被密集的机枪子弹打成了筛子。
就在坂原征四郎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车厢尾部扶手的一刹那!
“轰!”
一发精准的坦克炮炮弹,直接命中了火车头与后面车厢的连接处!
巨大的爆炸声中,连接挂钩被炸断!
“啊!”
坂原征四郎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车厢突然失控减速并倾斜,扑过去的动作变成了撞向冰冷的车厢铁皮,狼狈地摔倒在铁轨旁,磕得头破血流。
这一炮,正是哥布林小狗的座车打的!
“干得漂亮哥布林!”飞翔的荷兰猪在电台里兴奋大叫。
就在坂原征四郎摔得晕头转向、挣扎着想要爬起,眼中只剩下火车远去背影和漫天硝烟的绝望之际!
“吱嘎——!”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他耳边炸响!
一辆涂装着绿色,坦克身上有一个红色星星的坦克,以一个狂暴的甩尾急刹,庞大的钢铁身躯堪堪停在他面前,履带卷起的碎石和尘土劈头盖脸地砸了他一身。
沉重的舱盖“哐当”一声被踹开!
一道身影如猎豹般从坦克炮塔中一跃而下!
正是飞翔的荷兰猪!
此刻他满是杀意。
看都没看地上那些举手投降的零星鬼子兵,双眼如刀一般,瞬间就锁定了刚刚撑起半个身子、满脸是血和灰土、穿着高级将官呢子大衣的坂原征四郎。
飞翔的荷兰猪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坂原征四郎的心尖上。
坂原征四郎惊恐地抬头,看到的是一张年轻却满是杀意的脸,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腰间,却发现自己的刀以及枪早已不知丢在哪里。
飞翔的荷兰猪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住,快速掏出一把马牌撸子,“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根本不给坂原征四郎任何说话或反应的机会,手臂伸直,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地顶在了坂原征四郎的眉心正中!
冰冷的触感让坂原征四郎浑身一僵,血液都仿佛被冻结住了。
整个喧嚣的战场,似乎在这一刻以他们两人为中心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只剩下坦克引擎的低吼和远处零星的枪声。
飞翔的荷兰猪微微俯身,脸逼近坂原征四郎,嘴角勾起一抹极致轻蔑、甚至带着几分残忍的冷笑,用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老鬼子!跑啊!”
“再给老子跑一个试试?!”
“动一下,老子就打爆你的狗头!”
这声音不大,却充满满是杀意,穿透烟尘,清晰地传入周围每一个战士、也包括通过电台隐约听到动静的其他营连弟兄的耳中!
“老猪牛逼!”
不知哪个人率先激动地吼了一嗓子。
顿时,整个火车站站台上,响起了合成一营战士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抓到大鱼了!”
“狗日的老鬼子,你也有今天!”
“荷兰猪威武!”
“卧槽,冷锋本锋吗?”
“老猪你是不是为了耍帅特意排练的这一出!”
相较于玩家的兴奋,坂原征四郎在枪口下瑟瑟发抖,之前所有的野心、算计、狂傲,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屈辱。
自己完了,彻底地完了。
飞翔的荷兰猪保持着用枪顶住对方眉心的姿势,另一只手拿起电台,用一种强压着激动大吼。
“指挥部!合成一营报告!”
“奉天火车站已控制!”
“重点目标,鬼子高级指挥官一名,已被我部生擒!重复,已被生擒!”
“请指示!”
“好,一营现在负责火车站驻守,直至护国军派人来接收!”
听到电台中传来的声音,飞翔的荷兰猪嘴角一咧,冲着旁边的李卫国招了招手,“小李子,来搭把手,把这个小鬼子给我挂到炮管上!”
“今天老何我要带着这鬼子游街!”
就在奉天处于炮火连天的时候,远在辽阳的关东军第二师团司令部内,却是一片异样的沉寂。
多门二郎中将站在巨大的军事地图前,目光阴沉地盯着奉天的位置。
刚刚通过电台,又收到了本庄繁司令从火车上发来的急电,要求他立即率领第二师团主力,火速向奉天挺进,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奉天城,为司令部返回创造条件。
“师团长阁下,我们是否立刻集合部队?司令官阁下那边情况似乎万分危急!”
一旁的副官上野良祺神色紧张,忍不住开口催促,在他看来,司令部遇袭,师团长理应即刻发兵救援。
然而,多门二郎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地图。半晌,才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焦急,反而带着一丝讥讽和冰冷。
“救援?夺回奉天?”
“哼~”
多门二郎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司令官阁下这哪里是求援,他这是在找替死鬼!”
“替……替死鬼?”
上野良祺愣住了,一脸难以置信,“阁下,您的意思是?”
多门二郎走到窗前,冷冷地望着奉天方向,尽管相隔百里,他仿佛也能听到那里的炮火轰鸣,语气森然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