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德阳殿的雕花窗棂,洒在大堂的青砖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殿内的丝竹声早已停了,只剩下百官们碰杯的轻响与零星的交谈,气氛远不如先前热闹。
谁都在等后堂的动静,可左等右等,却只等来太监一句太后与大将军议军情的回复,不少人都暗自揣测,这军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坐在官员席位最前排的袁隗,却连这点揣测的心思都没有。
他端着酒杯,杯中的酒液早已凉透,可他却没喝一口,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桌案,指尖因用力而掐进了掌心。
刘度在殿内的从容、敬酒时那抹意味深长的笑,还有刺客失手的事实,像三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旁边有几位世家残余的官员凑过来搭话,想探探他的口风,可袁隗只是含糊地应着,连头都没抬。
他满脑子都是,刘度是不是已经拿到证据,自己会不会被当场拿下,哪里还有心思应付这些无关的人?
主位上的小皇帝刘辨,更是早就坐不住了。
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却没半点帝王的端庄,手指捏着玉杯的杯脚,转来转去,眼神时不时瞟向殿后的侧门,嘴角微微撇着,满是不耐。
这宴席又长又无聊,满桌的佳肴他没尝几口,满殿的官员他也认不全,若不是碍于规矩,他早就跑回后宫玩了。
“李公公,” 刘辨偷偷拽了拽身旁太监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
“再去问问母后,到底什么时候好啊?这都等多久了!”
李公公连忙躬身应道:“陛下稍候,奴才这就去。”
不多时,他便从后堂回来,依旧是那套说辞:
“启禀陛下,太后说正与大将军商议重大军情,还需稍等片刻,让陛下与百官再宽坐。”
刘辨闻言,小嘴撅得更高,狠狠瞪了一眼后堂的方向,却也没敢再多说。
他虽年幼,却也知道军情是大事,母后不让催,他便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玩杯子。
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名太监从后堂快步走出,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
“太后懿旨,大典已成,皇宫宴席至此结束!诸位大人可自行退去,大将军稍后将回府设宴,受邀者届时赴将军府即可。”
百官们闻言,纷纷起身行礼,心中却各有盘算。
谁都清楚,皇宫这场宴席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重要的是将军府的晚宴。
能被刘度邀请的,大多是保皇派的官员,往后跟着刘度,说不定就能借着这股势头一跃冲天,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而那些没被邀请的,尤其是此前与世家牵扯过的,此刻都暗自攥紧了手,心里七上八下:
不仅要夹着尾巴做人,还得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免得哪天影卫找上门来,落得个被清算的下场。
与大堂的平静不同,德阳殿后堂的气氛还残留着几分暧昧的余温。
暖宫灯的光依旧柔和,只是空气中的百合熏香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
刘度正站在软榻旁,慢条斯理地穿着大红喜服,衣料拂过肌肤,带着丝绸的顺滑。
他穿得仔细,连腰带都系得整整齐齐,可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神清气爽,嘴角始终勾着一抹满足的笑。
他左手拿着一双红色丝袜,指尖轻轻摩挲着丝滑的面料,那丝袜上沾着几处水渍,晶莹剔透,不知是谁方才留下的痕迹。
刘度看着这双袜子,眼神里满是爱不释手,仿佛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软榻旁的地毯上,早已一片狼藉。
蔡琰的凤冠被扔在角落,大红的婚裙、白色的肚兜、黑色的丝带散落一地,何太后的黑金短裙与黑丝袜也混在其中。
尤其是何太后那双黑丝袜,膝盖处还破了几个洞,显然是方才被撕扯过。
蔡琰正坐在软榻边缘,发丝有些凌乱,脸颊泛着羞红。
她身上只盖着一块云锦薄毯,露在外面的肩头还带着淡淡的红痕。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刘度私底下与何太后玩得有多疯。
那些她从未想过的招式、从未听过的调侃,还有何太后那副熟练又妩媚的模样,都让她惊觉,自己此前对刘度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
可想起方才那种如坠云端的感受,蔡琰的心跳又忍不住加快,指尖轻轻蹭过腿侧,竟有些回味无穷。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乐趣,比她想象中还要让人心动。
蔡琰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弯腰捡起地毯上那件白色肚兜。
肚兜的面料柔软,胸前绣着一朵淡粉色的桃花,可此刻桃花旁却多了一朵鲜红的梅花。
那是她方才蜕变时留下的痕迹,像一枚烙印,见证了这场在朝会大殿后堂发生的荒唐事。
蔡琰看着这朵红梅,脸颊更红了,心里又羞又慌: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大婚之夜,竟然不是在将军府的婚房里完成,反而是在德阳殿的后堂,这可是往日举行朝会、商议国事的地方啊!
她紧张地转头看向殿门,又扫过四周的屏风,生怕突然有人闯进来,要是被发现了,她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妹妹别怕。” 何太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她也坐起身,身上同样盖着薄毯,伸手搂过蔡琰的肩膀,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满是从容,
“我早就让人在殿外守着了,还布了影卫,别说官员太监,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没人会知道此间之事的。”
听到这话,蔡琰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可脸上的娇羞却更浓了。
她靠在何太后肩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带着几分委屈的嘤嘤声:
“可这也太胡闹了…… 一会还要回将军府拜堂呢,你看这衣服,都脏了破了,可怎么穿啊……”
她说着,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婚裙,裙摆处不仅沾了污渍,还被勾破了一道小口,显然是没法再穿了。
何太后低头看了看,忍不住笑出声:
“傻妹妹,这点小事有什么好慌的?我早就让人备了新的婚裙,就在那柜子里,还是用蜀锦做的,比你之前那件还要好看。”
她说着,抬手揉了揉蔡琰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宠溺,“你先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新裙子,保证不耽误拜堂。”
刘度这时也穿好了喜服,走到两人面前,伸手捏了捏蔡琰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好了,别委屈了,都是我的错。等拜完堂,晚上再好好补偿你。”
蔡琰被他说得脸颊发烫,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后堂的暖光落在三人身上,映得空气中的暧昧余温,久久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