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得巷口的铁皮广告牌“哐当”响,唐羽飞揣着赵敏给的微型炸弹,指尖蹭过冰凉的金属外壳,心里透着股踏实。上次被那供奉偷袭后,他就没再掉以轻心——黑木盒里的金针装满了,口袋里塞着三枚微型炸弹,连走路都刻意选了能随时借力的路线,就等着这群人再来送死。
刚拐进通往军校的小巷,唐羽飞脚步突然顿住。不是因为别的,是鼻腔里飘来的三股气味——一股是上次那供奉身上的霉味,另外两股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显然是手上沾过血的狠角色。
“躲躲藏藏的,不如出来打一架痛快。”唐羽飞手按在黑木盒上,声音在空巷里荡开,“上次没把你胳膊打断,看来是下手太轻了。”
话音刚落,三个黑影“唰”地从墙后窜出来,呈三角把他围在中间。中间的供奉左臂还吊在脖子上,面罩下的眼睛透着怨毒,旁边两个男人一个光膀子纹青龙,拎着开山刀;一个穿破洞夹克,攥着铁棍,两人身上的杀气比供奉还重——武王中期的修为,却没半点正途武者的样子,倒像街头打杀的亡命徒。
“唐羽飞,这次看你还怎么跑!”供奉沙哑着嗓子喊,短刀在手里转了个圈,“识相的就自废丹田,跟我们回秦家领罪,不然今天就让你横着出去!”
唐羽飞嗤笑一声,掏出枚微型炸弹在手里抛着玩:“就凭你们三个?一个带伤的废物,两个只会砍人的莽夫,也配让我自废丹田?”
“操你妈的!找死!”光膀子的纹身男忍不住了,开山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劈过来,刀光直逼唐羽飞的脖子。唐羽飞眼神一厉,手腕一甩,炸弹“嘭”地砸在纹身男脚边——黑色烟雾瞬间炸开,浓得能呛死人,整个巷子瞬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纹身男砍了个空,刚想乱挥刀,肚子上突然挨了重重一拳——“嘭!”像是被铁锤砸中,他“哇”地吐出血来,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这是崩山十三叠的第一拳,专挑他下盘不稳的破绽,力道足得能震碎肋骨。
烟雾里,夹克男攥着铁棍乱挥,嘴里骂骂咧咧:“藏头露尾的孬种!有种出来!”唐羽飞脚步轻得像猫,绕到他身后,右拳凝聚灵力,“嘭”的一声砸在他后心——第二拳的力量比第一拳翻了倍,夹克男“嗷”地叫出声,铁棍“当啷”掉在地上,刚要转身,后颈突然一麻——三枚金针“噌”地扎进穴位,他瞬间僵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两个搞定,该收拾你了。”唐羽飞从烟雾里走出来,看着脸色惨白的供奉。供奉见两个帮手秒败,吓得转身就跑,可刚跑两步,后心就被一股巨力撞上——唐羽飞的第三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他旧伤上,供奉“噗”地喷出一大口血,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唐羽飞一脚踩住后背,动弹不得。
“你、你别过来!秦家不会放过你的!”供奉声音发颤,面罩下的脸全是冷汗,之前的嚣张全没了,只剩下恐惧。
唐羽飞蹲下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秦家?现在该担心你自己了。上次放你走,是给秦家留面子,你倒好,还敢带帮手来送死——真以为我不敢杀人?”
“我错了!唐爷!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了我!”供奉哭了出来,声音里满是绝望,“我只是奉命行事,跟我没关系啊!”
“跟你没关系?”唐羽飞冷笑一声,手指按在供奉的丹田处,灵力凝聚成针——他没下杀手,却直接废了对方的丹田。“啊——!”凄厉的惨叫在巷子里炸开,供奉浑身抽搐,丹田处的灵力瞬间消散,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软在地上。
唐羽飞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回去告诉秦家老东西,别再打我的主意,也别碰我班里的学员。再敢来,下次就不是废丹田这么简单了——我会让你们秦家,一个个都付出代价。”
供奉连滚带爬地跑了,巷子里只剩下两个昏死的亡命徒。唐羽飞掏出手机给赵敏打了个电话,语气轻松得像刚解决了件小事:“敏姐,搞定了,两个小喽啰给你留着审,那供奉废了丹田,应该能让秦家老实几天。”
电话那头的赵敏松了口气,声音却带着点嗔怪:“你就不能小心点?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我这就让武堂的人去处理现场,你赶紧回军校,别再单独走夜路。”
“知道啦,我的敏姐。”唐羽飞笑着挂了电话,看着巷口的路灯,眼神冷了下来——秦家这是把他的耐心耗光了,再敢来,他不介意让这个所谓的“大家族”彻底从岭南消失。
——
军校宿舍里,秦光耀正对着手机屏幕发疯。屏幕上是家族发来的消息:“供奉丹田已废,两名武王中期失手被擒,秦家暂避锋芒,勿再招惹唐羽飞。”
“暂避锋芒?凭什么!”秦光耀把手机摔在桌子上,屏幕裂开一道蛛网,“我被他揍得鼻青脸肿!供奉被他废了丹田!现在让我暂避?我不服!”
他在宿舍里踱来踱去,脑子里全是唐羽飞的脸——揍他时的狠劲,跟南宫婉晴说话时的温柔,还有赵敏为他撑腰的样子,每想一次,心里的火气就窜高一分。突然,一个恶毒的念头像毒蛇似的冒出来:唐羽飞不是护着南宫婉晴吗?要是把南宫婉晴绑了,看他还怎么嚣张!
“对!就绑南宫婉晴!”秦光耀眼睛亮得吓人,赶紧从抽屉里翻出个没登记的手机号——这是他之前通过狐朋狗友认识的亡命徒“豹哥”,只要给钱,杀人放火都敢干。
“喂,豹哥,是我。”秦光耀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兴奋的颤抖,“我有个活给你,五十万,绑架一个人。”
电话那头传来粗哑的声音:“绑架?秦少,你可别跟我开玩笑,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钱不是问题!”秦光耀急着说,“人是我同班同学,叫南宫婉晴,每天下午放学走柳树巷,那条路没监控,也没多少人,好下手。你只要把她绑到秦家郊外的地牢,别伤她,等我通知就行。”
豹哥沉默了几秒,显然是被五十万打动了:“行,明天下午四点,我让人在柳树巷等着。事成之后,钱打我卡上。”
“没问题!”秦光耀挂了电话,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南宫婉晴,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跟唐羽飞走得太近。唐羽飞,你不是厉害吗?等我把人绑了,看你还怎么跟我斗!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要让你为得罪我付出代价!
第二天下午,秦光耀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请假,躲在柳树巷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望远镜。风里飘着柳絮,粘在他脸上,他却没心思擦——眼睛死死盯着巷口,等着南宫婉晴出现。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校服的身影走了过来。南宫婉晴背着书包,手里拿着本武学书,一边走一边低头看,偶尔抬手把垂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安静得像朵没人注意的小花。
秦光耀赶紧掏出手机给豹哥发消息:“目标已到,动手!”
发完消息,他看着南宫婉晴走进巷子,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再过一分钟,唐羽飞就会失去他最在乎的人,到时候,他要让唐羽飞尝遍他受过的所有委屈!
巷子里,南宫婉晴正看到书里的关键处,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刚想回头,就被一个麻袋套住了头,嘴被一只粗糙的手捂住,身体被两个男人架着往巷子深处拖。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只能发出“呜呜”的求救声,手里的书掉在地上,被路过的车碾得稀烂。
面包车“嗡”地一声发动,卷起一阵尘土,很快消失在巷口。秦光耀从树后走出来,捡起地上被碾坏的书,看着面包车消失的方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唐羽飞,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