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蝉鸣有气无力,谷一阁门口的老槐树开始簌簌掉叶子。阿彩总爱蹲在落叶堆里扑腾爪子,来福就摇着尾巴跟在后面,拿鼻子一个劲儿地拱。
那天下午,店里刚泡上今年的槐花茶,门帘“哗啦”被风卷开,带进个穿旧夹克的男人——袖口磨得发亮,正是上个月来算过卦的老陈。
“谷老师!”他一屁股坐上竹椅,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膝盖上还沾着白灰,“我那家常菜馆彻底黄了,锅碗瓢盆都让人搬走抵账了!”
我吧嗒着烟斗,看他印堂还是发暗,眼下又添了几道深纹:“早跟你说过,劫财透干又逢空亡,身弱扛不住合伙生意。你那笔下岗补偿金,本是‘印星’护身的钱,咋一股脑全砸进去了?”
老陈苦笑,摸出个塑料打火机又塞回去——他记起来我这儿不让抽烟,就攥着打火机在手里来回搓:“厂子黄了给补偿款那会儿,我就想找份稳当工作。可网上那大师非说我‘比劫帮身’,正是兄弟合伙干大事的命,还说‘劫财为用’能化险为夷……我鬼迷心窍就信了!”
阿呆端着茶碗凑过来,碗沿还沾着片茶叶:“师傅,比劫不就是朋友吗?老陈叔的朋友咋没帮上忙?”
“傻小子,”我敲了敲他的茶碗,“《渊海子平》写得明白,‘身强比劫为羽翼,身弱比劫为刀斧’。老陈这八字,日主弱得像风中烛,那些‘朋友’说是合伙,实则盯着他的补偿金呢!”
老陈突然一拍大腿,夹克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您说得太对了!他们天天带朋友来店里,进门就喊‘给陈老板捧捧场’,吃完一抹嘴就说‘记我账上,月底结’。还吹牛带来的都是衙门贵人,能帮忙打通关系,结果全是打杂跑腿的!事儿没办成,菜倒被造得精光,赊的账比赚的钱还多。现在供应商堵门,他们全躲得没影了……”
正说着,阿彩“嗖”地跳上桌子,爪子“啪”地拍在老陈茶碗边,溅起的水花湿了他袖口。来福凑过去想舔,被猫一爪子拍在鼻子上,委屈巴巴地缩到阿呆脚边。
“你看这猫狗,”我指了指,“阿彩再凶,来福知道躲。你自己没本事护住‘财印’,就算来十个‘朋友’,也是跟着哄抢。这年头,下岗的人多了去了,有人拿补偿款学电工手艺(财),有人托老同事进新厂子(官),有人回老家种果园(印)。哪像你,把后路全押在‘比劫’上!”
老陈盯着茶碗里的茶叶末,半晌才开口:“谷老师,我现在咋办?住的地儿都快保不住了……”
“凉拌!”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当初劝你不听,非要做老板梦。我就是个算卦的老头子,能帮你啥?好言难劝该死鬼!信别人不信我,现在又来找我,这种折腾人的买卖我可不接!”
天擦黑时,桃树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阿彩蹲在门槛舔毛,来福叼着树枝想凑过去玩,被猫一爪子拍飞。门帘一掀,进来个穿潮牌卫衣的小伙子——头发染成奶奶灰,眼下乌青像被揍了两拳,正是上月来算感情运的小李,我暗骂他恋爱脑。
“谷大师!您救救我啊!”他声音发颤,手里的电子烟抖得直冒火星,“我跟女朋友分了手,现在欠了一屁股赌债!”
我上下一打量,看他鼻梁歪向一边,嘴唇干裂起皮,明显是挨过揍:“劫财合煞,阴刃冲财。你这哪是失恋,分明是掉进‘朋友’设的局里了!”
小李“扑通”一声跪下,吓得阿呆差点摔了茶盘:“大师您说得对!我本来不赌的,分手后那几个哥们儿天天拉我去酒吧,说‘兄弟陪你解闷’,后来又带我去地下赌场,还说‘赢了钱能让前女友后悔’……”
“《道德经》讲‘五色令人目盲’,”我慢悠悠点上烟斗,“酒吧霓虹、赌场骰子,最是迷人心智。你印星弱(缺靠山),官星伏(没贵人),劫财自然趁虚而入,不当冤大头才怪!”
阿呆小声嘀咕:“师傅,他那些朋友咋这么坏?”
我指着门外摇晃的灯笼:“没本事的人凑一起,专挑软柿子捏。小李这八字,劫财在月柱,摆明了被‘朋友’算计。现在不光赌输了钱,连房子都要被他们骗去卖掉——这哪是‘比劫帮身’,根本就是‘群狼分尸’!”
小李突然哭起来,电子烟“啪”地掉在地上:“他们说再赌最后一次就能翻本,还找好了买主,说能高价收我房子……”
“收走?怕是低价骗走,把你榨干!”我冷笑一声,“《三命通会》早说了,‘劫财克财,非贫即盗’。他们先带你去酒吧耗财,再拉进赌场劫财,下一步就是吞你房产夺印,整个连环套!”
这时阿彩跳上小李膝盖,爪子扒拉开他卫衣兜,几张皱巴巴的赌债欠条掉出来。来福凑过去闻了闻,突然对着欠条狂吠两声。
“听见没?狗都知道这是脏东西!”我站起身,“赶紧回家锁好房产证,谁也别给!先去报官(官),他们肯定骗了不少人,官府能拉你一把。再把上次我推荐你看的道德经看看,然后再找份正经工作糊口。”
小李跪着往前蹭:“可、可他们说不卖房就打断我腿……”
“打断腿也是你自己选的路!”我叹了口气,“谷一阁能算卦,算不出非要往火坑里跳的人。你信那些‘兄弟’,胜过信自己本事,谁也救不了你!记住——桃园结义是肝胆相照,瓦岗聚义是各怀鬼胎,你碰上的连瓦岗寨都不如,就是一群见血就扑的苍蝇!”
小李失魂落魄地走了,临走还被门槛绊了个趔趄。阿呆望着他背影直挠头:“师傅,他咋就不听劝呢?”
“因为他觉得‘兄弟’比自己可靠,”我看着桃树上最后一片叶子飘落,“人啊,总爱信虚浮的‘比劫帮身’,却忘了《周易》头一卦就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想站起来,得自己长出骨头,靠别人扶着,迟早摔得更惨!”
掌灯时分,阿呆蹲在门槛擦铜香炉,突然指着门板缝里的“修己”二字:“师傅,老陈叔和小李哥,是不是都没修好自己?”
我往烟斗里填着夜烟丝:“傻小子,‘修己’不是闭门造车,是得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老陈错在拿‘印星’(补偿金)去赌‘比劫’,小李错在丢了‘印星’(知识本事)去信‘劫财’。你看门口这桃树槐树,开花不招摇,结果不声张,全靠根扎得深。”
阿彩跳上柜台,爪子扒拉阿呆的耳朵。来福叼来个旧灯笼,上面“谷一阁”三个字被虫蛀出几个洞。
“师傅,为啥人总爱找‘比劫’呢?是觉得人多热闹?”阿呆举着灯笼,虫蛀的洞里漏出点点光。
“热闹是给鬼看的!”我点上灯笼,昏黄的光照亮门槛上的“修己”二字,“老陈下岗时,要是先学手艺(财),再托老同事找路子(官),没朋友帮也能站稳;小李失恋时,要是埋头做项目(财),找长辈诉诉苦(印),哪会被狐朋狗友拖下水?”
阿呆似懂非懂地点头,把灯笼挂上门楣。阿彩蹲在灯笼旁,尾巴轻轻扫着灯罩;来福趴在门槛下,下巴搁在爪子上。
谷一阁的夜总这样,灯笼光晃晃悠悠,映着来往人脸上的愁容。有人想靠“比劫”抱团取暖,却不知弱肉聚在一起,只会招来更多饿狼;有人懂“财官印”护身,哪怕孤身一人,也能在风雨里站得笔直。
就像那桃树,落了叶子还有根;就像这门槛,刻着“修己”二字,任谁来了,都得先跨过自己心里那道坎。说到底,这世上能真正“帮身”的,从来不是酒桌上称兄道弟的人,而是自己掌心里磨出的茧,和脑子里装着的道。那些把发情当爱情的“恋爱脑”,不过是忘了——动物发情尚有周期,人若执迷不悟,终会被自己的贪念啃噬干净。
别迷信“比劫帮身”,提升自己才是硬道理
在八字命理里,总有人觉得“比劫帮身”是好事,以为身边有一群“同路人”就能互相扶持走出困境。可仔细想想,这更像是个笑话。就好比一个腿脚不便的残疾人,身边全是瘸子;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周围全是瞎子。一群自身难保的人凑在一起,能帮上什么忙?
生活中,很多人把希望寄托在所谓的“朋友”身上,觉得朋友多路子广,遇到困难就能有人搭把手。但现实往往很残酷,那些狐朋狗友,不拖你后腿、不害你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就像你做生意赔得血本无归,找身边那些经济状况比你还差、整天混日子的朋友借钱帮忙,能有结果吗?大概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真正能帮你走出低谷的是什么?是“贵人”“财富”“靠山”。用命理的话说,就是财、官、印。“财”不仅是真金白银,更是你安身立命的本事和才华;“官”意味着贵人相助,能给你带来机遇和资源;“印”就是你的后台,是强大的靠山,也可以理解为自身的知识储备、内在修养。
举个例子,你只是个普通的环卫工人,就算认识省长又怎样?人家日理万机,根本没精力也没必要帮你解决生活里的柴米油盐。但如果你自己努力奋斗,成为了市长、局长,和省长有工作上的交集,这种关系才叫人脉,才有可能互相助力。
所以说,自身弱小的时候,别总想着靠朋友、靠人脉。与其把时间花在无效社交上,不如好好充实自己。运气不好、迷茫的时候,多看书多学习就是个好办法。书里有前人的智慧,能拓宽你的眼界,提升你的能力。当你把“印”这个后台搞扎实了,有了知识和内涵做支撑,再遇到“官”这样的贵人,抓住“财”带来的机会,才能真正借势而上。
记住,人生路上,与其指望一群不靠谱的“比劫”,不如沉下心来修炼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才是改变命运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