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天阴,我正给阿呆讲《滴天髓》里何知其人贵,官星有理会这句,他刚把凉茶端上来,就见门帘子一挑,进来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手里攥着块汗巾,额头上全是细汗。
谷大师,您可得帮帮我。女人声音发颤,往八仙桌前一坐,我瞅见她印堂发暗,眼下乌青,典型的心事重了熬的。我家那口子,眼瞅着三十好几了,说是三十而立,可这业在哪儿呢?单位里熬了好些年,咋就升不上去呢?
阿呆赶紧给她递过凉茶:婶子,您先喝口水歇歇。
我掏出烟斗,慢慢填着烟丝:妹子,先报上你跟你丈夫的生辰八字来。
女人赶紧报了,我掐指一算,又让她把丈夫的八字也说了,心里头就有了数。你日主属土,你丈夫日主属木。我点着烟斗,烟圈在日头影里晃悠,咱老祖宗讲三十而立,立的是啥?不光是成家,更是立业。这立业跟啥有关?跟你八字里的财星有关,知道不?财星还有个名儿,叫催官星。
女人眨巴着眼:催官星?咋从没听过呢?
《子平真诠》里讲得明白,财为养命之源,亦为催官之基我敲了敲烟斗,就说你丈夫吧,他日主属木,官星是金,财星是土。土能生金,这财星到位了,就好比给官星搭了座桥,能把官运催起来。可你丈夫八字里土太弱,就像桥没搭稳——不过说句不该说的,妹子,你平日里是不是总在家数落他?
女人猛地抬起头,手里的汗巾绞得更紧了:大师,您咋知道?他那窝囊样,挣不来钱升不了职,我不说说他咋行?
坏就坏在这说说他上了。我叹了口气,指着门口的桃树,你看这桃树,要是天天有人在旁边念叨你咋不结果子,它能长好吗?人跟树一样,越骂越蔫。你日主属土,财星是水,官星是木——你丈夫就是你八字里的官星,你这土能克水(财星),水又能生木(官星),本该是你把家里操持顺了,财气足了,自然催旺他的官星。可你天天在家骂他,好比对着桃树浇开水,财星都被你骂跑了,还咋生官星?
阿呆在旁边插了句:师傅,那为啥好男人是夸出来的?
《道德经》讲上善若水,水是财星,也代表女人的柔和。我磕了磕烟斗,你看这阿彩,冲人喵喵叫两声,谁不乐意给它喂食?你丈夫属木,木要靠水来养,你这土日主要是总板着脸,水都被晒干了,木咋能茂盛?就像你家那口子,在单位受了气,回家想喘口气,你再一骂,他那点官星的火苗子不就被浇灭了?
女人眼圈红了:大师,我也是急啊!看人家男人都当领导了,他还在底下跑腿,我这心里堵得慌......
堵就对了,你这一堵,家里的气都不顺了。我指了指她的印堂,你看你这印堂发暗,不是你命不好,是家里的被骂坏了。老祖宗讲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家是啥?是树扎根的土,土松了,树咋能长高?就说你八字里水弱,也就是财星弱,咋补水?不光是在家里放鱼缸、穿蓝衣服,更要紧的是把性子调柔了。你想想,你丈夫在单位受了领导的气,回家要是能听你说句累了吧,歇会儿,他是不是更有劲头往上爬?这就叫财星催官——不是钱催官,是你的柔和催官。
正说着,阿彩跳上桌子,拿脑袋蹭我的胳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阿呆赶紧把它抱下去:阿彩别捣乱,师傅正给婶子说事儿呢。
我摸着阿彩的毛,对女人说:你看这猫,黑红毛色属火,火是你的印星,能生你这土日主,还能化官星。你丈夫属木,木能生火,这不就是他在养你吗?可你反过来天天克他,这不就像火碰上水,俩字——。
女人突然抹起眼泪:大师,我错了......我总嫌他没本事,其实他下班回来还帮我洗内衣,就是嘴笨不会说......
知道错就好。我点上一锅新烟丝,你看你婶子,土日主最怕啥?怕木克(丈夫性子急),但木能生火(印星),火又能生土(滋养妻子)。我指了指墙上的《道德经》条幅,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男人要是懂得哄着女人,让她心里顺了,她这土才能生金(财星),金又能生水(官星),这不就是养妻之道?你看那当老板的,回家对老婆说话都软和,为啥?他懂这五行相生的道理。
女人听得直点头,把汗巾都攥热了:大师,我回去就改,不骂他了,多夸夸他。可具体该咋做呢?
好办。我掐灭烟斗,第一,每天早上他出门前,说句加油,你今天肯定顺,这就是在给他补水(财星)。第二,他要是回来晚了,别先骂,问句饿不饿,我给你热饭,这就是在养他的木(官星)。第三,家里别总摆着脸,多笑笑,笑声属火,能生你这土,土旺了自然能克水(聚财)。
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还有最要紧的一点——三十而立,立的不光是事业,更是人心。你丈夫三十多岁,正是该稳重的时候,你要是总骂他没出息,他心里就真没底气了。你看那桃树,年年开花结果,靠的不是天天被骂,是默默扎根吸水。人也一样,得有个能喘口气的家,才能在外头挺直腰杆。
女人走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跟我道了谢,还蹲下来摸了摸阿彩的脑袋。阿呆把她送出门,回来瞅着我:师傅,您刚才说家里的被骂坏了,啥是风水啊?
风水?我看着阿彩追着来福跑圈,日头把它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祖宗讲,风是气,水是财,讲究的是风柔水轻。你看春天的风,轻轻柔柔的,吹得树发芽;夏天的暴雨,噼里啪啦的,能把树枝打断。家里的风水也是这道理——骂骂咧咧就是狂风暴雨,轻声细语才是清风细雨。
阿呆似懂非懂地点头:家和万事兴
就说英国那个铁娘子丘吉尔吧,我敲了敲烟斗,想起早年看过的典故,人家当首相的时候多厉害,可回家敲门,她丈夫问,她咋回答?不说首相回来了你的妻子丘吉尔。你看,再厉害的人,进了家门也得把身段放软和。为啥?家里不是讲权力的地方,是讲的地方。
我指了指门口的桃树:你看这桃树,春天风调雨顺,秋天就结果;要是天天刮台风,果子早掉光了。人跟树一样,家里气顺了,外头的官星财星才能顺。就像你婶子,她总在家骂丈夫,好比对着树根浇开水,根都烫坏了,树咋长?
阿彩跳上石桌,拿脑袋蹭我的胳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摸着它的毛说:你看阿彩,跟来福一个猫一个狗,咋处得好?阿彩不挠人,来福不扑它,这就叫风柔水轻。家里人要是总掐架,就像屋里头刮狂风,财气都被吹散了,还咋催官星?
阿呆突然笑了:师傅,那丘吉尔回家当老婆,是不是跟咱八字里说的官星养妻一个道理?
傻小子,有点意思了。我笑了笑,点上一锅新烟丝,男人在外头是官星(木),回家就得变成——不是发火,是像火一样暖人。木能生火,火能生土(妻子),这就是养妻之道。你看那当老板的,回家对老婆说话软和,其实是在给自己的事业,让家里的财星顺了,官星自然旺。
槐树叶的影子落在青砖地上,一晃一晃的。我瞅着门口的桃树,想着那女人回家后,要是真能把家里的调顺了,说不定下月桃树结果时,她丈夫的官星就该动了。这世间的事儿,哪有那么多玄乎的?老祖宗说家和万事兴,不是空话——家就像个瓦罐,罐子里装的是和气,才能盛住财气、官气;要是装的是怨气,罐子早漏了,啥都盛不住。
阿呆给阿彩添了猫粮,忽然问:师傅,那咱谷一阁的风水咋样?
咱这儿啊,我看着阿彩跟来福在树底下打滚,烟圈悠悠飘向屋顶,有桃树招财,有槐树挡煞,有阿彩来福凑热闹,最重要的是——我敲了敲阿呆的脑袋,有你这傻小子不惹事,就是最好的风水。
日头渐渐西斜,远处传来小贩的吆喝声,谷一阁里飘着烟袋锅子的味道,还有阿彩的叫声。我想,老祖宗的道理啊,就跟这夕阳似的,看着普通,却能把人心照得透亮。
为啥有的男人换了老婆就升官发财,有的却越换越倒霉?老祖宗看这事儿门儿清——正妻是命里的「正财星」,好比家里的承重墙;小三多半是「偏财星」,看着花哨却像纸糊的隔墙。《滴天髓》里讲「正财宜藏,偏财宜露」,正妻坐中堂,就像粮仓里的粮食,是能实实在在养命的;偏财进家门,好比路边捡的野花,看着鲜亮却招虫子。
咋就有人换老婆走好运?那是原配比劫夺财,换的人刚好补上了命里的财窟窿,好比破了洞的米袋子换了新布袋。可多数人瞎折腾,为啥?正妻是「明媒正娶」的正财星,稳稳坐在妻宫,就像老槐树扎根深;小三是临时冒出来的偏财,好比墙头草,风一吹就倒。《道德经》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小三图的是啥?你命里的财气罢了——你是火,她是水,看似你克她,实则她耗你,就像用漏瓢打水,看着满了,转眼就漏光。
所以老辈人总说「正妻中堂坐,百福自天来」,中堂是家里的主心骨,正妻就是那根顶梁柱。你看那桃树,年年结果靠的是老树根扎得稳;要是总刨根换土,就算开了新花,也难结好果。命理里的财官就像井绳,正妻是结实的麻绳,能打满桶水;偏财是磨损的草绳,拎上来半桶就漏了——想日子顺,先得懂啥是该守的「根」。
财星催官,官星养妻,说到底,都得从开始,不然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