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带着行李抵达巴乃时,王月半、吴斜、黑瞎子以及张启灵早已在那个小院子里等候多时了。
王月半一见到卦齐走过来,立刻快步迎上前去,满脸关切。
“小齐,你终于醒过来了!”
“怎么都不联系我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端详着卦齐。
这一看,王月半不禁有些惊讶。
因为他发现卦齐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好看了,而且身上的气质也越发显得出尘脱俗。
“我手机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联系不上你。”王月半焦急地说道,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另外一种方法也联系不上吗?”卦齐皱起眉头,疑惑地问。
“失去联系了,我联系不上。”王月半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卦齐心里暗自思忖,难道他的系统出了问题?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控制它了?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就在这时,卦齐的目光落在了王月半身上。他突然发现,王月半似乎比以前瘦了一些。
“胖哥,你好像瘦了?”卦齐好奇地问道。
王月半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是,这些日子胖哥可没有缺少锻炼啊!”
卦齐看着王月半,发现他的身体确实比以前更加壮实了,原本松弛的肥肉都变成了结实的肌肉。
“走走走,跟哥哥去见见你嫂子。”王月半兴奋地拉着卦齐往里面走去。
“嫂子?胖哥你终于耍朋友了?”卦齐惊讶地问道。
他的脑海中迅速回忆起原着中的情节,这里似乎有个比王月半小很多的姑娘。当初两人似乎对对方都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但最终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走到一起。
在原着里,王月半因为那个姑娘低迷了好一段时间,整个人都变得消沉起来。
卦齐想了想,他记得谢雨辰说过,王月半似乎来这边才几天吧?
这才刚落地没多久,脚跟都还没站稳,怎么就已经和当地人打得火热了?
这么快就将人拿下了?
这人交际能力也未免太强了些。
莫非是天生就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
正想着,王月半已经笑呵呵地把他从人群里拽了出来,一把推到那位姑娘面前,语气格外骄傲。
“来来来,小齐,这位是云彩,你叫嫂子就行。”
他一边说着,还特意眨了眨眼。
对面的云彩姑娘站在堂屋中央,一身精致的苗族服饰宛如从山间晨雾中走出来的精灵。
靛蓝的绣花裙摆随着她的微动轻轻摆荡,腰间的银链叮当作响。
“这就是胖哥嘴里的小齐弟弟吧?”
“哎哟,真人比说得还要俊,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真绝色。”
声音软糯清亮,像山涧溪流滑过青石,听得人心头一颤。
卦齐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热,连忙低头行了个礼。
“嫂子好,我也觉得……您特别漂亮。”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笨拙。
云彩掩嘴轻笑,眼波流转。
“小齐弟弟来还没有吃饭吧?”
“能吃螺蛳粉吗?”
“我们这儿的螺蛳粉可是祖传的手艺,酸笋是自家腌的,汤底熬了十几个钟头,辣油也是山上采的野椒现炸的。”
她说着,眼神满是期待,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厨房亲手为他下一碗。
其实哪只是想请他吃一碗粉?
她是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眉目清秀、气质干净的少年,看着他就觉得安心、舒服,恨不得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捧出来给他。
她回头再看看旁边的王月半——那个五大三粗、满脸堆笑的男人正搓着手傻乐,一副“我功劳最大”的模样。
云彩白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弯起嘴角。
“嫂子不用麻烦......”
“唉,哪能啊?”
“小齐你尝一尝,你嫂子做的可好吃了。吃不吃?”
“吃,吃!”
卦齐连忙点头,喉咙竟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嫂子,我不挑的,什么都能吃,麻烦您了。”
其实他已经记不清上次吃螺蛳粉是什么时候了。
这会儿突然听到还真有些馋了。
“还有其他人要吃吗?”
云彩转身问向吴斜等人。
吴斜几个人连忙摆手,脸上写满了“求放过”。
虽然味道确实可以,可谁受得了连续几天顿顿都是螺蛳粉啊!
前两天还好,现在闻到那股酸笋味儿都有点条件反射了。
“云彩,我也要吃!”
王月半赶紧举手,生怕被落下。
“麻烦云彩姑娘也给我来一碗!”
谢雨辰也来了兴致。
“我也想尝一尝,听说你们这儿的做法很特别。”
“好嘞,马上来!”
云彩应了一声,转身撩开厨房的布帘。
几乎就在片刻之后,一股浓烈而复杂的香气便从灶台方向弥漫开来——酸、辣、鲜、臭交织在一起,带着南方特有的湿热气息,瞬间俘获了所有人的嗅觉。
卦齐再也坐不住了,心头那点思念彻底被勾起。
他起身走向厨房,脚步轻快。
院子外面的土路上,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蓝布衫的老头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脚上的解放鞋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阿贵叔,你怎么过来了?”
正围坐在院中闲聊的几个人纷纷停下话语,转头看向来人。
王月半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我听说又来了几个北京的大老板,所以我过来看看。”
阿贵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山里人特有的口音。
阿贵接过王月半递来的香烟,并没有点上,而是熟练地夹在左耳后,那位置仿佛早已被烟卷压出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他眯起眼睛扫视一圈,目光忽然一顿。
厨房门口站着个少年,身形修长,眉眼清俊,像是一幅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影子。
再往里看,自己女儿云彩正弯腰搅动锅里的汤底。
而那少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眼神干净清澈。
阿贵心头猛地一动。
这孩子……
要是能做自家女婿就好了。
他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可越看越觉得顺眼。
那气质,那站姿,和村里那些毛躁后生完全不同,就像是城里才有的书香人家养出来的公子哥儿。
“王老板,那个老板是谁啊?”
阿贵不动声色地抬手指向卦齐,语气看似随意,实则试探。
“那个啊,是我弟弟。”
王月半笑了笑,语气轻松。
“他听说我在这边忙生意,就跟着过来玩儿几天,散散心。”
“那你弟弟有女朋友了没?”
阿贵问得直白,眼神意味深长。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其他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都低头假装喝茶。
王月半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可握着烟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他哪能听不懂阿贵的意思?
这是明摆着想撮合卦齐和云彩!
王月半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说真的,他今天可是费尽口舌、低声下气,好不容易才让云彩松口答应做他女朋友。
错过上辈子,这辈子他拼了命也要抓住。
现在倒好,阿贵叔一眼相中了小齐,要是真起了心思,回头天天往这儿送菜、拉家常,搞不好还真能把人给拐走。
那他岂不是前功尽弃?
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说得轻了,简直是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还小。”
王月半干笑两声,语气尽量平和。
“暂时不打算交女朋友。”
毕竟对方是他未来老丈人,不能得罪。
阿贵听了,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嘴里“哦”了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站在原地又停了一会儿,便朝厨房喊了一声。
“云彩啊,我先回去了,一会儿早点回来。”
“哎,知道了爸!”
云彩探出头来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