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会是什么模样?也许,就像此刻——在漫长的黑夜后,终于有勇气直面那份不曾熄灭的光。
叶湛的生日在秋意渐浓的周六如期而至。
清晨,叶拾壹被厨房里轻微的响动惊醒。她披上外衣走出卧室,发现沈砚凌已经来了,正在料理台前忙碌。餐桌上摆着一个小巧的蛋糕胚,旁边散落着打蛋器和各色奶油裱花袋。
“你在做什么?”她有些惊讶。
沈砚凌回头,晨光在他肩上镀了一层金边:“给湛宝做生日蛋糕。他昨天说想要一个火箭形状的。”
叶拾壹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笨拙却认真地给蛋糕塑形。这个曾经在实验室里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正皱着眉头对付一团粉色奶油,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攻克什么重大科研难题。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蛋糕的?”
“上个月。”他头也不抬,“找了个甜品师学的。”
她心头微微一颤。原来他早已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妈妈!爸爸!”叶湛揉着眼睛从房间跑出来,看到蛋糕时瞬间睁大了眼睛,“哇!是火箭!”
沈砚凌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道装饰,将那个略显粗糙但诚意满满的火箭蛋糕推到儿子面前:“生日快乐,小家伙。”
叶湛兴奋地围着蛋糕转圈,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爸爸,你以后都会给我做生日蛋糕吗?”
厨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冰箱的嗡嗡声在空气中震动。叶拾壹看见沈砚凌的目光转向她,带着无声的询问。
“会的。”她轻声回答,在儿子欢呼的同时,对上沈砚凌骤然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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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馆的生日之旅异常圆满。叶湛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像只快乐的小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在太空体验区,沈砚凌把儿子举到肩上,让他触摸模拟的星空。
“那是北斗七星,那是北极星。”他指着天花板上的投影,“无论你在哪里,找到北极星就能找到方向。”
叶拾壹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相似的侧脸,心里某个冻结了九年的角落开始悄然融化。
回家的路上,叶湛累得趴在沈砚凌肩上睡着了。下车时,沈砚凌自然地抱着儿子,另一只手伸向叶拾壹:“钥匙。”
她犹豫了一瞬,从包里掏出钥匙放在他掌心。这个小小的动作却像某种仪式——九年来,这是第一次有除她之外的人用钥匙打开这扇门。
把叶湛安顿好后,沈砚凌在客厅里停下脚步:“我该走了。”
“等等。”叶拾壹的声音很轻,“要不要...喝杯茶?”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厨房里,水壶咕嘟作响。叶拾壹拿出珍藏的龙井,手指有些发抖。沈砚凌靠在料理台边,目光落在她忙碌的手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茶吗?”他忽然问。
叶拾壹动作一顿。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大二暑假,他带她去他家乡的小镇。他母亲泡的茶,很苦,她却喝出了甜味。临走时,老人悄悄塞给她一个玉镯,说是传给儿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