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棠眼神锐利:“不管有没有,这都是我们唯一的线索。而且......”她顿了顿,“我总觉得西蒙的死太容易了。”
远处,工厂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巨兽的骨架。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白天埋葬西蒙的地方,却发现泥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有人来过。”季潮蹲下检查地面。
凌语棠已经拔出了枪:“不只来过,可能还在。”
话音刚落,几束强光突然从四面八方射来,刺得他们睁不开眼。
“晚上好,凌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灯光稍暗,西蒙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换了一身新的。
季潮震惊得说不出话,凌语棠则直接扣动了扳机。
子弹呼啸而出,却在距离西蒙几厘米的地方诡异地停住,然后叮当落地。
“纳米机器人防护罩。”西蒙微笑着解释,“很神奇,不是吗?你父亲的技术。”
凌语棠冷静地换了个弹夹:“你没死。”
“当然没有。那不过是一场表演,为了测试你们的反应。”西蒙向前走了几步,“而你们的表现相当令人满意。”
季潮怒不可遏:“你利用了我们!”
“利用?”西蒙挑眉,“我是在拯救你们。当净化协议启动时,只有体内有特定纳米机器人的人能够幸存。而我,慷慨地给了你们这个机会。”
凌语棠突然明白了:“那天在仓库的麻醉气体......”
“正是。”西蒙点头,“你们现在都已经成为了新人类的一员。应该感谢我才是。”
凌语棠感到一阵恶心。她回想起这些天身体的细微变化——伤口愈合更快,体力更加充沛,她原以为是压力下的错觉。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咬牙问道。
西蒙的笑容消失了:“我要完成你父亲未竟的事业。但不是以他那种温和的方式。新世界需要彻底的净化,而我们将成为新世界的引领者。”
他伸出手:“加入我,凌语棠。你体内的基因与纳米机器人完美融合,是我们计划的关键。”
凌语棠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那我宁愿死。”
西蒙叹了口气:“真遗憾。不过我早有准备。”
他打了个响指,季潮突然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
“季潮!”凌语棠惊呼。
“每一个纳米机器人集群都有后门程序。”西蒙冷冷地说,“我随时可以控制任何被感染的人。”
季潮痛苦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语棠......快跑......”
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站起来,举枪对准了凌语棠。
“现在,”西蒙微笑着说,“让我们谈谈合作吧。”
与此同时,叶拾壹一行人也抵达了城北的废弃天文台。建筑孤零零地矗立在山顶,在月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就是这里了。”李文渊查看手中的定位器,“信号源来自地下。”
他们进入主建筑,里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巨大的天文望远镜沉默地指向天空,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