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快艇随着激流垂直坠落时，季潮死死攥住沈砚凌的手腕。她看见他苍白的嘴唇无声地翕动，那句话被轰鸣的水声撕得粉碎：
火箭...是孵化器...
快艇坠入瀑布底部的深潭，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众人震散。季潮在冰冷的水中死死拽住沈砚凌的衣领，气泡从他们之间翻涌而上。
水下，沈砚凌的眼睛忽然再次泛起那种不自然的银蓝色。他的手指猛地扣住季潮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季潮的战术目镜自动切换成水下模式，一行小字在视野边缘闪烁：
＞＞ 检测到异常神经信号——生物骇客协议激活
她毫不犹豫地拔出腿侧的电击匕首，直接抵在沈砚凌的颈侧。高压电流在水中炸开一片蓝光，沈砚凌的身体剧烈痉挛，随即瘫软下去。
季潮拖着他浮出水面，其他人已经挣扎着爬上潭边的乱石滩。白芷柔立刻接手，医用扫描仪的红光扫过沈砚凌的全身，最终停在他的后颈——皮肤下，一个微小的凸起正随着脉搏跳动。
不是普通的植入体……白芷柔的声音罕见地颤抖，这是生物芯片，已经和中枢神经融合。
叶拾壹拧干狙击枪上的水，冷冷道：能取出来吗？
强行取出会烧毁他的大脑。白芷柔摇头，但如果我们能找到控制信号源……
叶湛突然咳嗽着举起她的微型电脑，屏幕虽然进水，但仍在顽强闪烁：刚、刚才坠毁前……我截获了一段加密信号……她的小手指向北方，是从那里传来的。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夜色中，一座废弃的工业园轮廓隐约可见，高耸的冷却塔像巨人的骸骨般矗立。
西蒙捂着肋部的伤口，低声道：铁砧旧厂……三年前被军方查封的基因实验室。
季潮的瞳孔微微收缩。
——火箭是孵化器。
沈砚凌的最后一句话，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工业园的铁门早已锈蚀，但电子锁的指示灯却诡异地亮着绿灯。叶拾壹的狙击镜扫过围墙上的监控探头——镜头全部被人为调整，对准了空无一物的天空。
有人不想被看见，但也不想被闯入。季潮低声道，西蒙，热源？
西蒙的战术目镜切换成热成像模式，随即皱眉：b区有生命体征……但分布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白芷柔问。
像是……西蒙顿了顿，一群人，但体温比常人低5度，心跳频率完全一致。
叶湛突然抓紧了季潮的袖子：潮姐……那、那是不是沈叔叔说过的……同步化实验体
季潮的肌肉瞬间绷紧。
三年前，沈砚凌曾在一次绝密行动中带回一份残缺的研究报告，上面提到过神经同步化技术——通过生物芯片，将多个人类的中枢神经系统连接，形成可远程操控的蜂群意识。
而实验代号，正是孵化器。
进去。季潮拔出双枪，但记住——如果里面的人动作完全一致，立刻撤退。
众人无声地翻越围墙。b区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幽蓝的冷光。季潮轻轻推开门——
——然后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