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拾壹的指尖触碰到那枚指环,冰冷的金属下似乎还残留着沈砚凌的体温。她猛地抬头,却见他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而他的左手——那只握着电磁枪的手——正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受伤了?”她的声音绷得极紧。
沈砚凌没回答,只是侧身挡在她面前,枪口对准逼近的武装人员。他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点调侃:“看来我的‘休假’提前结束了。”
白芷柔从地上爬起来,迅速调出全息地图:“后门有干扰屏障,但撑不了多久!”
叶拾壹的大脑飞速运转——沈砚凌偷走她的核心技术,军方在追捕他,而黑市的人显然也想分一杯羹。但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不告而别?又为什么现在突然出现?
“你到底在计划什么?”她咬牙问道。
沈砚凌的眼镜片反射着电磁枪的蓝光,遮住了他的眼神。他低声道:“拾壹,你相信我吗?”
她一愣。
——八天前,他离开时,也问了同样的话。
那时的她正埋头调试电磁核心,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而现在,她盯着他染血的衣领,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故意的。”她声音发冷,“你故意让我改良核心,故意让它被偷,故意引他们上钩——”
沈砚凌笑了,尽管他的呼吸已经开始不稳:“聪明。”
白芷柔猛地抬头:“等等,你们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局?”
远处传来爆炸声,整条街的电力系统瞬间瘫痪,唯有沈砚凌的电磁枪仍亮着微光。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轻声道:“时间到了。”
下一秒,整座城市的电磁设备同时发出刺耳的嗡鸣,无数蓝光从地下、从建筑、从废弃的电子设备中迸发,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叶拾壹的瞳孔骤缩——这是她设计的能量场,但规模远超她的预期。
“你黑进了全城的供电系统?”她难以置信。
沈砚凌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却仍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是黑进……是唤醒。”
他的指环微微发烫,叶拾壹突然意识到——他根本不是偷走她的技术,而是把它变成了一个信号发射器。
“他们在追踪的,从来不是武器。”他低笑,“而是‘钥匙’。”
远处,黑市的雇佣兵和军方特工同时停下动作,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设备失控。全城的电磁脉冲如潮水般涌动,最终汇聚向一个方向——
西区废弃核电站。
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叶拾壹的心脏剧烈跳动,她终于明白了沈砚凌的计划。
“你疯了。”她喃喃道,“你竟然想激活那个?”
沈砚凌的呼吸越来越弱,却仍固执地握着她的手:“只有你能关闭它……或者,控制它。”
白芷柔在一旁倒抽一口冷气:“你们到底藏了什么?!”
叶拾壹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沈砚凌,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染血的衣领,突然笑了。
“你欠我一次。”她低声道,随即猛地拽起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