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快停了,记得分工后去老朱家帮工,咳咳…一帮山野丫头还怕下雨。”老头见纸已经交到他们手里,拿起一旁的拐杖使劲在地上敲了敲。
苍老的嗓音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对这群不上道的埋怨。
而话外音…其实郑无忧听了出来,这老头是赶他们走呢。
可刚才所有人才看过那具躯体被雨融化的场面。
现在谁还敢出去?
雨依然不见小,在密密麻麻下着,血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一部分已经流动到了门槛的边上。
血水被雨水击打泛起了涟漪,在这个阴沉的环境中格外扎眼。
在没有领头羊的情况下,是没有人敢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于是也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墨蓝色睡衣男子随意的将自己手上清单一一递给站着发呆的无牙仔睡衣男,一位运动衫男子,与npc叫嚣的齐刘海女子,和七分裤大叔。
最后他自己手上留下一张。
“我…我的呢?”和无牙仔睡衣一起进堂屋的壮硕男子探出头看了看无牙仔睡衣手上的清单,上面的字他依然没有看懂。
其他没有分到清单的人都疑惑的看向那身墨蓝色睡衣,但很明显清单数量有限。
他手上只剩一张清单。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只给他们发!”壮硕男子握紧自己的拳头,担心自己没有清单而受到惩罚。气势汹汹地朝着墨蓝色睡衣走过去。
完全忽略了这是主位上老头给的清单。
墨蓝色睡衣男靠在墙边不为所动,淡漠的双眸像看蠢货一样,看着他朝自己靠近。
“先别吵,清单上好像写了是几个人的任务。”倒是运动衫男子率先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对峙,他发现自己的清单上写着一排唯一能看懂的字:
【一狗遇河日欲哺,东摆喜娃住新胎。】
“但是吧,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啧的一声,唯一能看懂的只有句中看起来像人数要求的数字。
他能认识这句话的每个字,但是却不认识这些句子。
其他有清单的人纷纷低下头,看自己手上的信息。
“他不会给不符合人数的任务。”见已经有人发现清单上的信息,墨蓝色睡衣男淡定的离开墙边,这才走到那几个拿有清单的人中间。
他将自己手上的清单拿出来,举在这几个人的面前。
上面赫然写着:【三蛇遇主日欲哺,北置猪头长烟庆。】
“这谁看得懂啊,怎么每句都有一句日欲哺,这是日出哺乳的意思?”有齐刘海的女子头大的扣了扣自己的头,她埋怨的瘪嘴,因为同样看不懂自己手上的清单。
这什么清单,写得弯弯绕绕的。
齐刘海女子知道自己实在看不懂,当年文科本来就偏科,于是将手上的清单也举了出来。
其他没有清单的人也都围了过去,没有人注意到门外的雨已经停止。
蝉鸣与鸟啼逐渐出现在半山。
一轮正午的太阳透过云层,照射在这座山村上空。
“老头,这什么清单还打哑谜啊,这样我们怎么……人呢?”壮硕男子从人群中挤出自己的头,困惑的看向那时老头坐的主位,但上面早已空无一人。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众人或许被雨扰乱了思绪,居然没有一个人听见他离开的动静。
老头无声无息的消失并没有打断众人的关注点,依旧将目光移向最后三张清单,无牙仔睡衣男的清单写着:【二马齐岸日欲哺,东唤吆喝捧酒坛。】
无牙仔睡衣的最后一句,大家第一次觉得终于能看懂了!
找酒的任务这是。
七分裤大叔的清单上写着:【一羊独进日欲哺,西阔酒宴东燃鞭。】
郑无忧发现,除了墨蓝色睡衣男的清单,明显的方位上写着北。
其他三个第二句开头写的都是东。
这是让他们去找帮工设宴的主家吗?
所以是在东北方?
当她再看向齐刘海女手上的清单时,上面的方位却给了她一个混乱的答案。
【双鸡齐鸣日欲哺,西进十菜犁泥园。】
“这到底是什么啊,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壮硕男子烦躁的挤出这伙人,来到门边透气。
村里唯一的石子路两旁房门依然紧闭,不论晴天还是下雨。
不是要结婚办酒席吗?
全关着门怎么办?
自己在家偷摸儿着办啊?
“什么鬼地方啊,鸟不拉屎的,还要解密。我要回去打游戏!”壮硕男无视脚边依旧没回过神的矮个女,无聊的抬起头朝着老天怒吼道。
郑无忧没有理会身后人的牢骚,若有所思的看着墨蓝色睡衣手上的清单。
脑子里忽然闪现了一种可能。
三蛇……
会不会是小姑娘和她自己,以及另一位属蛇的人!
这是生肖属性!
“分工按生肖分,我属蛇。”郑无忧拉紧小姑娘紧张的手,像是街边看热闹一样,一针见血的将字谜上的第一个疑点说了出来。
至于每张清单都有的日欲哺三个字,她想破脑袋,也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绝对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点。
并且是每个任务的互通点!
“对对对!我属羊!”七分裤大叔被她一提点,就明白一羊原来指的是自己。
他一直以为是要他去准备一只羊过来。
齐刘海女表示自己和清单上写的一样属鸡。
“属狗。”运动衫男子说道。
“我也属蛇……”小姑娘躲在郑无忧身后,声音细微的说道。
只有无牙仔睡衣男略带疑惑的说道:“我属马,所以这个清单是根据首个人的生肖来进行分类?”
“在清单没有交出来之前,我们看不清上面任何的字。”郑无忧回想起自己当时特意留意过的桌上白纸,无论自己怎么看,在哪个角度看,都无法看清一个字。
直到交到他们的手上,才看清清单上的第一排字。
这绝对不是偶然。
是特意的设计。
这什么狗计数梦魇为了不透题。
连这些小细节都不放过。
壮硕男子在门边见终于有了进展,谢天谢地的朝着天上一拜,然后回首说道:“我也属马。”
现在除了一直出神的矮个女,和说话像要钱的墨蓝色睡衣没有说自己的生肖。
其他活着的人都已经尽数说完。
希望肯定不能寄托在矮个女身上,她才失去朋友还没缓过神。
所以大家都将目光落在了墨蓝色睡衣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