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续写的第五卷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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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尸解仙谜·长生之妄
第六十一章 绝境跃迁,寂灭环带现真容
墨渊掌心凝聚的寂灭死气,已然化为实质的黑暗,其内仿佛有无数世界生灭、哀嚎的缩影。那力量尚未完全发出,其散发的余波已让幽冥渡舟的防御光幕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船体剧烈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解体。凌绝子、张明钰等人拼尽残余力量支撑,却如同螳臂当车,眼中皆流露出绝望之色。
昏迷的张灵溪被茯苓子紧急施法护住心脉,但元神遭受的规则反噬,非寻常药石可医。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以为在劫难逃之际——
嗡!
一直沉寂、被张灵溪置于元神附近温养的,那枚承载着陆判官残存真灵的滋养结界,忽然自行亮起微光!并非陆判苏醒,而是那结界感应到外界极致的毁灭威胁,自发地引动了其内蕴含的一丝精纯的……幽冥法则本源!
这丝本源,源自范无救与崔判官的牺牲,其性质至阴至纯,与墨渊那充满死寂与否定意味的寂灭之力,在某种程度上,竟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妙、短暂的……同频共振?
就是这刹那的共振,让墨渊那完美凝聚的寂灭之力,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的凝滞!
“就是现在!”
一直死死盯着墨渊,寻找着哪怕万分之一机会的凌绝子,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破绽!他不再攻击,而是将全部残存的剑意,毫无保留地灌注进幽冥渡舟的操控核心,与掌控渡舟的崔判官残存意识合力,发出了一个疯狂的指令——
最大功率,无序跃迁!目标:正前方,无视路径,不计后果!
轰!!!
幽冥渡舟所有的引擎、阵法,乃至储备的灵石,在这一刻超负荷运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洪流!整艘船化作一道扭曲模糊的流光,不再是穿梭,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掌狠狠拍出,以一种近乎“空间跳跃”但又完全失去坐标指引的方式,悍然撞向了墨渊与那片凝聚的寂灭黑暗……侧方的混沌空域!
这不是航行,是赌博!是向着未知与可能的毁灭,发起的亡命冲锋!
墨渊那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错愕,他没想到对方竟敢如此决绝。他掌心的寂灭之力下意识地偏移,试图拦截,却因为那瞬间的凝滞,慢了半拍!
暗黑的寂灭洪流擦着渡舟的尾舷掠过,将那片区域的混沌连同其中的几块漂浮残骸,彻底化为乌有。而幽冥渡舟本身,则在这不计代价的疯狂跃迁中,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崩裂声,多处装甲板扭曲、脱落,防御阵法彻底过载熄灭,拖着滚滚浓烟与逸散的能量,一头扎进了前方那片原本被墨渊气息隔绝、无法探查的……异常区域。
……
剧烈的颠簸和灵魂仿佛被撕扯的感觉,将张灵溪从深度的昏迷中强行拉回了一丝意识。他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痛,元神如同被放在烧红的铁板上炙烤,连睁开眼皮都无比艰难。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凌绝子师兄以剑拄地,勉强站立,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张明钰师兄瘫坐在不远处,脸色金纸,正在艰难调息。玄玑子长老、茯苓子、葛大师等人也都东倒西歪,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渡舟内部一片狼藉,警报声凄厉地响着,代表着船体已处于崩溃边缘。
我们……还活着?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透过布满裂纹的观测法阵,看向外界。
这里……是什么地方?
没有熟悉的混沌气流,没有漂浮的残骸,也没有任何星辰光芒。眼前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空”。
并非虚无,而是一种万物凋零、万法沉寂之后的“空”。空间本身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暗色调,仿佛失去了所有活力。在这里,连“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而粘稠,仿佛流动得极其缓慢,又仿佛早已停滞。
更令人心悸的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温和却无可抗拒的“剥离”感,正悄然渗透进每个人的身心。灵力在缓慢地消散,神识感知的范围被急剧压缩,甚至连思维的运转,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尘埃,变得迟滞。
这里,是连“存在”本身,都在被悄然稀释、瓦解的地带。
“我们……到了哪里?”张明钰声音沙哑,带着恐惧。
玄玑子长老挣扎着爬到尚能工作的残存探测仪器前,看着上面疯狂跳动、最终指向一个令人绝望数值的区域标识符,脸色惨白如死。
“是‘寂灭之环’……”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归墟之眼的外围屏障……万物终结的前厅……我们……我们闯进了寂灭本体笼罩的区域!”
寂灭之环!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们为了躲避墨渊的追杀,竟然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最终极的恐怖之地!
在这里,不需要敌人,不需要攻击,仅仅是存在于此,他们的生命、力量、意识,都会如同暴露在空气中的水珠,被缓慢而坚定地蒸发、归于永恒的沉寂!
“完了……”葛大师看着彻底瘫痪的引擎和几乎见底的能量储备,绝望地闭上了眼。以渡舟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冲出这片绝地。
凌绝子握紧了手中的剑,即便身处绝境,他的脊梁依旧挺直,但眼神中也充满了凝重。他的剑,可以斩断万物,但能斩开这无处不在的“终结”法则吗?
张灵溪感受着那无孔不入的“剥离”感,意识在剧痛和昏沉中挣扎。玉盘护心灯的光芒在识海中变得极其黯淡,仿佛风中残烛。轮回玉盘的虚影也沉寂不动。就连那枚纯白的秩序道韵结晶,在这里也仿佛失去了大部分光彩,其散发的秩序意蕴,在这片浩瀚的“寂灭”面前,显得如此微弱。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甘心……
他艰难地抬起沉重如山的眼皮,再次望向法阵外那片死寂的灰暗。就在这绝望的凝视中,他模糊的视线,似乎捕捉到了极远处,那灰暗的“空无”深处,有一点……极其微弱的、不同寻常的“波动”?
那波动并非生机,也非秩序,更像是一种……结构?一种存在于这终极寂灭之中的、某种人为的或者天然的……异样结构的轮廓?
是因为伤势过重产生的幻觉吗?
他集中起最后残存的一丝神念,混合着道痕之瞳的本能,投向那个方向。
不是幻觉!
在那片万物终结之地,归墟之眼的外围,似乎……真的存在着什么东西!一个巨大的、模糊的、与周围纯粹寂灭格格不入的……阴影?
那是什么?
(第五卷 第六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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