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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毯洞穴边缘的遭遇,如同一个冰冷黏腻的梦魇,深深烙在每个幸存者的脑海里。那无尽的怪虫,那菌毯深处模糊的窥视,以及玉佩光芒外令人窒息的黑暗,都成了他们在地底挣扎求生的最后注脚。

然而,绝境中总有一线生机。周婆子,这位耗尽心血的老妪,在油尽灯枯的边缘,凭借着她对草药毒理那点残存的知识和一种近乎直觉的谨慎,处理着那些从死亡边缘带回的诡异苔藓和蘑菇。

她用硫磺水反复浸泡,小心尝味,观察反应。腹胀、轻微的眩晕……代价尚在可承受范围。这点微薄且带着风险的食物,混合着洞穴里最后一点石衣和岩壁渗水,成了吊住所有人性命的最后一口气。

就是靠着这口气,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又捱过了恍如隔世的四天。

第四天,陈源靠着岩壁,感受着右腿伤处传来的、似乎因那点可怜能量而略微减轻的钝痛(或许只是绝望中的错觉),做出了决定。“我们必须上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显得异常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墩子趴在通往主通道的隘口,仔细倾听了许久,回头低声道:“老爷,虫子的声音……好像没了。”

陈源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放松的神情。未知,往往比已知的危险更可怕。他拄着粗树枝削成的拐杖,示意李墩子举着那支光线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最后火把,率先一步一挪地向前探去。

通道里,残留着不少那种黑色蜈蚣状怪虫破碎干瘪的甲壳,空气里混杂着硫磺的微臭、菌毯的甜腻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气。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这片死亡走廊,回到了相对熟悉的硫磺洞穴主区域。

那潭沉寂的硫磺水依旧,岩壁上的水珠依旧不紧不慢地滴落。角落里,之前收集的一些石衣碎屑还在,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然而,空气中弥漫的那种绝望的死寂,以及每个人脸上那挥之不去的、濒临崩溃的疲惫,无声地诉说着他们刚刚经历了什么。

柳氏抱着襁褓中的石头,蜷缩在离水潭稍远的地方,孩子因为饥饿和虚弱,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偶尔发出细弱的、小猫一样的嘤咛。柳氏自己的脸颊深深凹陷,眼神空洞,只是机械地轻轻拍着孩子。

阿竹依旧趴伏在原地,呼吸沉重而缓慢,背部的伤口在周婆子的照料下没有进一步恶化,但也远未到愈合的程度。他庞大的身躯因缺乏食物而明显消瘦,那巨大的力气似乎也随着体力一同流失了。周婆子守在他身边,本就佝偻的身躯更加瘦小,像一株即将被风吹散的枯草,但她的眼神里,还顽强地闪烁着一丝守护孙儿的执念。

赵氏的情况稍好,但也是强弩之末,分配那点可怜的糊糊时,她的手抖得厉害。铁蛋紧紧挨着母亲,这个半大的孩子沉默了许多,大眼睛里失去了往日的好奇,只剩下对饥饿和死亡的麻木恐惧。

陈源的目光扫过这一张张枯槁而熟悉的脸,心中那片因绝望而冰封的湖面,微微荡漾了一下。还好,都还活着。这本身,就是地底四日挣扎后,唯一的,也是最大的胜利。

“收拾一下,我们离开这里。”陈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也带着重返地面的决绝。

没有欢呼,没有激动。幸存者们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始收拾那点微不足道的行装——几乎空了的盐罐,几个豁口的陶碗,周婆子视若珍宝的、包着少许草药和毒菇的布包,以及那根支撑着陈源生命的拐杖。

逃离地底的过程,比下来时更加艰难和漫长。陈源的右腿几乎无法用力,每向上攀爬一步,都需要李墩子在前面奋力拉扯,赵氏在后面拼死托举。

伤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冷汗淋漓,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但他一声不吭。铁蛋负责传递火把和物品,小小的身影在陡峭的岩缝中艰难移动。柳氏抱着孩子,周婆子扶着岩壁,阿竹则几乎是凭借着一股蛮力,在李墩子的协助下,一点点向上挪动。每一步,都凝聚着所有人求生的意志。

当他们一个接一个,如同从母体艰难娩出的婴儿般,从狭窄的岩缝中重新钻出,沐浴在虽然灰暗却无比珍贵的天光下时,所有人都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带着草木泥土气息的空气,仿佛要将肺里积攒的所有地下浊气和绝望都置换出去。

天空依旧是那片压抑的铅灰色,山岭在薄雾中显得荒芜而死寂。然而,空气中除了熟悉的腐朽气息,还隐约飘荡着一丝不寻常的……焦糊味,很淡,却刺鼻,像是焚烧了什么不该烧的东西,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血腥气。

陈源强撑着坐起身,靠在冰冷的岩石上,目光立刻投向他们曾经赖以栖身的鹰巢岩洞。

入口处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原本加固过的木栅栏防御工事,此刻已经损毁大半,粗壮的木头断裂、倾倒,上面布满了深刻的爪痕,也有明显是刀斧劈砍的印记。洞口附近的地面一片狼藉,凝固的暗红色血迹东一滩西一滩,随处可见散落的破碎布条,以及……几截属于疫鬼的、干枯发黑、形态扭曲的残肢。

“这里……经历过恶战。”李墩子喘着粗气,挣扎着抓起一根掉落的、前端削尖的木棍,警惕地环顾四周。

陈源微微颔首,眉头紧锁。痕迹很新,绝不会超过三五天。是谁在这里和疫鬼发生了如此激烈的冲突?溃兵?野人?还是……拜影教?

“看那边!田庄方向!”赵氏忽然指着东南方,声音带着惊疑。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田庄所在的那片丘陵后方,数道粗黑的烟柱笔直地升起,如同几根丑陋的柱子,顽强地刺破低垂的云层,汇入一片灰蒙。那绝非日常炊烟,更像是某种大规模、长时间焚烧后留下的余烬,带着不祥的预兆。

一股寒意顺着陈源的脊椎爬升。

“李墩子,铁蛋,”陈源的声音因脱力和紧张而更加干涩,“你们两个,去附近看看,重点是能吃的,野菜,草根,任何能入口的东西。记住,小心为上,有任何不对劲,立刻退回。”

他自己这状态,根本无法进行侦查。李墩子点了点头,拉起铁蛋,父子俩相互搀扶着,小心翼翼地朝着记忆中有野菜生长的山坡洼地走去。

陈源和赵氏、周婆子留在原地,照顾着无法行动的阿竹和极度虚弱的柳氏母子。赵氏拿出水囊,给柳氏和石头喂了点水。周婆子则仔细检查着阿竹背部的伤口,眉头紧锁。陈源背靠岩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太安静了。

不仅仅是田庄方向死寂,连更远处山峦,那些原本可能有溃兵游荡、或者小型幸存者团体活动的区域,也听不到任何声响。鸟鸣?兽吼?甚至连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微弱。这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生机的寂静。

时间在不安中缓慢流逝。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在陈源心中的不祥感越来越浓时,李墩子和铁蛋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视野里。令人惊喜的是,他们脸上带着一种久违的、难以置信的兴奋。

“老爷!找到了!看这个!”李墩子几乎是扑到近前,小心翼翼地摊开用自己破烂衣襟兜着的东西——那竟然是一小堆鲜嫩翠绿的荠菜和马齿苋,还有几根带着泥土清香的野葱!更让人惊喜的是,铁蛋双手紧紧捧着什么,摊开来,竟然是两个灰扑扑的、鹌鹑蛋大小的野鸟蛋!

“在……在一个破鸟窝里找到的,窝都凉了,母鸟怕是没了……”铁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仅仅是疲惫,更有一种发现宝藏的激动。

这一点点绿色,这两颗小小的鸟蛋,在此刻,比任何金银珠宝都更加珍贵。它代表着生机!

他们甚至不敢生火,怕明火和烟雾会引来未知的危险。赵氏和周婆子立刻动手,用最后一点干净的渗水仔细洗净野菜,然后分给每一个人。那两颗宝贵的鸟蛋,则被陈源强行命令,捣碎了混入水里,由体力最差、濒临崩溃的柳氏和石头分食。

生野菜带着泥土的腥气和本身的微涩,咀嚼在嘴里,却仿佛是无上的甘露。粗糙的纤维摩擦着干渴的喉咙,绿色的汁液滋润着几乎冒烟的胃壁。那一点点鸟蛋混合的液体制品,带着腥气滑入喉咙,柳氏小心翼翼地喂给石头,孩子本能地吮吸着,苍白的脸色似乎都回暖了一点点。

陈源慢慢地、仔细地咀嚼着分到的一小把野菜,感受着那微弱的能量和久违的食物质感落入空虚无物的胃袋。一股微弱的暖意,似乎从腹部开始,缓慢地向四肢百骸扩散。他看到,李墩子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赵氏的眼神不再那么涣散,连一直萎靡的阿竹,在吃下赵氏喂到嘴边的野菜后,呼吸似乎都平稳了一些。

希望,如同石缝中艰难钻出的嫩芽,虽然微弱,却真实地存在着。

然而,陈源心中的疑虑,却随着这短暂“饱腹”带来的清醒,而愈发清晰、沉重。

这片区域,他们之前搜索过无数次,早已被各种幸存者像篦子梳头一样刮过好几遍,怎么可能突然冒出这么多鲜嫩、未被采摘的野菜?还有这明显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鸟蛋?

“你们在路上,看到人了吗?活的,或者……死的?”陈源咽下最后一口野菜,沉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李墩子。

李墩子脸上的兴奋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和后知后觉的惊悚。“活人?一个都没见着。尸体……好像也没有。就是觉得,太静了,静得让人心里发毛。”他顿了顿,努力回忆着,“不过,我们在找野菜的那片洼地旁边,看到很多脚印,非常杂乱,深浅不一,不像是一两个人留下的。还有……车辙印,挺深的,像是拉过很重的东西,方向都是朝着北边深山里去。”

北边?守山人小屋的方向?拜影教和野人活动的核心区域?车辙印?拉重物?

陈源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缓缓沉入冰冷的深渊。田庄方向不祥的黑烟,鹰巢岩洞激烈的战斗痕迹,消失无踪的溃兵和其他幸存者,异常死寂的环境,不该存在的野菜和鸟蛋,以及全部指向北方的杂乱脚印和神秘车辙……

所有这些线索,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在他脑中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画面:这片区域的几股主要势力——田庄韩三爷、溃兵残部、甚至可能包括拜影教——在近期,很可能发生了某种剧烈的、不为人知的变故。他们或许爆发了惨烈的冲突,或许……是在进行某种大规模的、统一的、诡异的行动,以至于几乎抽空了周边区域的所有人手和注意力。

正是这种“真空”,才让这些野菜和鸟蛋,侥幸留存了下来,成了他们这伙“漏网之鱼”救命的食粮。

他们因为被困地下,阴差阳错地躲过了这场风暴,但也因此,成为了这片骤然“空旷”起来的荒原上,最后的、也是极其脆弱的幸存者。

刚刚因食物而升起的那点微弱的希望和暖意,瞬间被更大的、冰冷的危机感所取代。李墩子和赵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和茫然。

重返地面,并非意味着安全,他们只是从一个已知的绝境,踏入了一个更加广阔、更加诡异、充满未知危险的棋盘。

拜影教、田庄、溃兵……他们到底在做什么?那些消失的人,被运往北方深山的“重物”又是什么?

陈源的目光再次投向北方那连绵起伏、在灰暗天光下显得沉默而神秘的群山。答案,似乎就隐藏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他挣扎着,用拐杖支撑起疲惫不堪、依旧剧痛的身体。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里太暴露,也太……诡异。”

鹰巢已不再安全,这片刚刚给予他们一丝生机的土地,处处透着令人不安的谜团。他们必须移动,必须找到一个更隐蔽的、可以暂时喘息并观察局势的地方。

前路依旧茫茫,但至少,他们还活着,并且,吃了一顿久违的“饱”饭。尽管这顿饭,吃得如此忐忑,如此不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而虚假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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