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信心并非凭空而来。
走进她家时,我就断定她这些年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苦。
她看着我,带着怀疑问道:“你们真的能还我清白吗?”
“能。” 这次是肖曼宁回答的。
“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有人犯了错,就必须承担后果,再难也要查到底。”
肖曼宁对她说,“我没骗你,这是我们省里上级部门的指示,他们授权我负责这个案子,所以我才会这么费周折找你。”
听到肖曼宁说的是实话,梅慧晴突然哭出声来:“谢天谢地,我终于有希望了。”
她用泪水宣泄完情绪,连忙把我们请进屋里。
那屋子家徒四壁,几乎算不上是个 “家”。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示意我们坐下,随后哽咽着继续讲述当年的事。
“你们是说,包沁宜也被害了?”
她问道,“那孩子是个好孩子,还特别聪明。其实,当年是她先发现她妈妈不对劲的。”
梅慧晴回忆起那些往事,缓缓说道。
“是她自己发现的?” 劳白蕊难以置信地看着梅慧晴。
“其实,我是偶然撞见那个秘密的。”
“事情和包沁宜的妈妈有关,我记得她叫…… 海希蓉。在 K 市,谁都知道她妈妈家境富裕。但那时候,我听说海希蓉的父亲刚在监狱里去世。而且,我之前见过海希蓉几次。”
“你之前什么时候见过她?” 我问道。
“海希蓉的母亲之前住过我们科室,那段时间一直是海希蓉在照顾。她母亲去世后没多久,海希蓉自己也住院了,症状和她母亲很像,人总是昏昏沉沉的,但医生始终查不出她得的是什么病。”
“那时候好多护士都私下议论,说她们家运气不好。还有人说,是因为她们家赚了太多昧心钱,现在该遭报应了,不然怎么会得这么奇怪的病?我记得当时医生也没办法,试了好多药都没用。”
“有一天,我因为家里老公那边出了点事,跟人换了班,暂时离开了医院。等我回来交接工作的时候,碰到了海希蓉的一个好朋友。”
“海希蓉的好朋友?” 我有些疑惑。
“那个女人后来成了包茂天的妻子。她穿得特别讲究,当时大家都说她是靠着海希蓉才过上好日子的,开着好车,穿的也都是名牌。”
听到这里,我突然恍然大悟 —— 梅慧晴说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马诗雪。
“那个女人当时正和我们科室的一个护士在走廊里说话。我走过去的时候,她们立刻就不聊了,还一起盯着我看。我当时还挺羡慕那个女人的,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进病房找同事交接了。”
“没过多久,我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刚才和那个女人说话的护士也回来了。她看起来很紧张,问我:‘你怎么认识马诗雪的?’我说:‘大家都认识她啊。’她却提醒我:‘别跟别人说我们认识。’”
“我当时就很纳闷,她们认识这件事有什么好隐瞒的?做护士的,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很正常啊。毕竟我们自己或者家里人看病、找好医生做手术,也需要熟人帮忙。可她偏偏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那时候我也没多想,只是笑了笑,心里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能她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吧’。
我当时点了点头,跟她说:‘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梅慧晴的讲述很详细,我能顺着她的思路,想象出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