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乏力,只想倒头就睡。
实在想不通,陈伟文怎么能这么精力充沛,丝毫不见疲惫。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身体像散了架一般,但还是得按时起床去公司 —— 尤其是最近沈怀川不在,很多事都得我亲自盯着。
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幼儿园园长的电话,说想来家里看看孩子们。
这应该是陈伟文的安排,他出门前特意嘱咐我妈,让孩子们先在家待几天,等脸上的淤青消了再去学校。
想来园长是没见到孩子,心里着急了。
我婉拒了园长的请求,毕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九溪公园的事。
我礼貌地解释:“两个孩子昨天受了点惊吓,我想让她们再休息两天,之后再回园上课。”
这话反倒让园长更紧张了,他语气小心翼翼地说:“考虑到目前的情况,我们还是应该上门看看孩子。这次是我们照顾不周,才让孩子受了惊吓,我们……”
“园长,您别放在心上,我们不会把责任迁怒到您个人的头上。” 我说得合情合理。
虽说事情的根源是有人恶意作祟,但幼儿园在处理这件事上确实存在问题 —— 即便他们没有直接过错,应对方式也难言妥当。
孩子们在幼儿园出了事,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没那么好说话。
于是我补充道:“只是贵园在事情发生后的反应确实慢了些。幼儿园的监控录像我都看了,如果当时老师能及时制止,孩子们也不会等到打起来才被发现。而且管理上似乎也有些松散,两个老师看着,还能让孩子受伤,这确实让人有些担心。”
该谁承担的责任,就得说清楚。
昨天陈伟文已经在幼儿园立了威,我要是表现得软弱可欺,园长恐怕也不会特意打电话来。
我不是没有原则的人,即便没有陈伟文,我也会这么处理问题,不会依赖他的势力。
“这事就这么定吧,不用再提了。两个孩子先休息几天,等脸上的淤青消了,再回幼儿园。”
我的态度很坚决,不想在没必要的道歉上浪费时间。
没完没了的道歉有什么用?
不过是你说我听,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
电话那头的园长显得有些尴尬:“那…… 好吧,我们会处理好后续的。姜小姐您放心,等孩子回园,我们保证不会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 我以园长的身份担保。”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担保哪里是说给我听的,分明是说给陈伟文听的。
毕竟他怕陈伟文动怒,怕影响后续的投资罢了。
“谢谢园长,您费心了。” 我依旧保持着镇定和礼貌。
挂了电话,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处理完公司当天的紧急事务后,我约了刘瑞安,直接去了他的律师事务所。
刘瑞安跟我讲了季宴礼的情况,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季宴礼本就经不起挫折,更别说这次面临的是这么大的打击。
“他一直坚持要见你,” 刘瑞安随口提了一句,又耸耸肩,“但开庭前,他大概率是见不到你的。”
“我们的突破口在哪里?” 我开门见山地问。
刘瑞安跟我讲了几个关键点,我点了点头,又问:“如果把这些证据都收集齐,我们的胜算有多大?”
刘瑞安坦言:“您的底线是确保他能自由、洗清冤屈,但这件事的责任主要在阿尔多拉建筑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季宴池身上。”
“季宴池是阿尔多拉建筑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看来她这次是跑不掉了。”
我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就算她把季宴礼供出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刘瑞安看着我:“但据我所知,所有的房产都在季宴池名下。季宴礼最后可能会一无所有,连 b 市项目的赔偿款也拿不到。而且作为法定代表人,季宴池可能会面临重罚。”
我嗤笑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随后又自嘲地笑了:“说到底,季家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出身,现在回到原点,倒像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