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双眼,目光死死锁定在陈伟文身上,眼睁睁看着他步伐沉稳、毫无畏惧地朝着桥上持枪的魁梧男子走去。
那一刻,我原本剧烈的哭泣和挣扎突然僵住,整个人如遭雷击,满心皆是难以置信。
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径直走向险境,难道他不知前方是怎样的生死危机?
直到他抬手示意身后众人停下,我才恍然惊觉他是想独自面对这场危险对峙,心中顿时翻涌起滔天巨浪,再度情绪崩溃,泪水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我转身抓着戴伦的手臂,声音颤抖着哀求:“不,不要!快让陈伟文回来!戴伦,拦住他啊!”
戴伦听到我的哭喊,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担忧,可局势紧急,他当即将我托付给身旁两名保镖,沉声道:“保护好姜小姐!”
说完便朝着陈伟文的方向飞奔而去。
就在这时,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骤然划破紧张的空气,子弹 “嗖” 地一声擦着戴伦的身侧,狠狠扎进附近的地面,扬起阵阵尘土。
我隐约听见那个魁梧男子充满威胁的怒吼:“别过来!”
他明确警告戴伦不许靠近,却意外地允许陈伟文继续前行。
我看着陈伟文那坚定而沉稳的身影,一步一步朝着枪口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脏上。
那魁梧男子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陈伟文,仿佛随时都会喷出致命的火焰。
戴伦不甘心就此停下,又向前挪动了几步,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心头一颤。
陈伟文见状,急忙摆手示意戴伦别再靠近,我看着这一幕,惊恐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整个人几乎瘫软在保镖怀中。
此刻,我心爱的女儿季知好被困在桥上,陈伟文也置身于这危险的漩涡中心。
我不敢想象,若是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的生命该如何继续。
我满心都是救回季知好的迫切渴望,可看着陈伟文一步步踏入险境,那揪心的疼痛又让我几近窒息。
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却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仿佛命运将我们逼入了绝境。
“陈伟文!知好!” 我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担忧与恐惧,在夜空中回荡。
随后,戴伦果断下达命令,霎时间,所有车辆的前灯齐刷刷亮起,明亮的灯光如同一道道利剑,刺破黑暗。
直升机也缓缓升高,在桥的另一侧盘旋,螺旋桨搅动着空气,发出低沉的轰鸣。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那个魁梧男子身上,将他的身影投射得格外清晰。
看来戴伦是想借此让大家听清陈伟文与那男子的对话,试图从中找到解救季知好的契机。
可那魁梧男子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脸上挂着肆意的冷笑,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好似笃定自己大限将至。
就在陈伟文逐渐靠近他时,又一声枪响突兀地响起,巨大的声响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我清晰地看到陈伟文脚边腾起一缕青烟,显然那男子这一枪是朝着地面开的,可陈伟文却没有丝毫退缩,依旧坚定地向前迈步,而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记了,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那男子见状,暴跳如雷地吼道:“站住!不然她就……”
他的话还未说完,右手却突然松了劲,季知好的身体瞬间失去支撑,朝着下方坠落。
陈伟文的神情瞬间紧绷,虽然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具体表情,但从他之前的种种举动,我坚信他一定会拼尽全力,不让季知好受一丝伤害。
季知好吓得放声大哭,哭声撕心裂肺,几乎要哭断了气,过了许久,她才缓过劲来,带着哭腔喊了一声:“陈伟文叔叔!”
听到女儿的哭喊,我只觉得心像是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剜着,碎成了无数片。
我呆立在原地,无法呼吸,无法眨眼,也说不出任何话语,那一刻,我只能死死抓住保镖的手臂,仿佛那是我在这混乱中唯一的依靠。
与此同时,戴伦站在桥头,双眼通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求你了,把孩子还给我。”
陈伟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可距离太过遥远,再加上直升机的轰鸣声,话语断断续续,根本听不真切。
那魁梧男子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张狂而又刺耳,他满脸的嚣张,心里十分清楚,陈伟文这边投鼠忌器,不敢对他轻举妄动。
尽管狙击手早已就位,可季知好就在他手中,投鼠忌器之下,谁也不敢贸然行动。
而且陈伟文为了救季知好,毫不犹豫地踏入险境,这让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大意。
我不知道陈伟文为何能如此自信,坚信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看着他坚定不移的身影,我心中却不停地冒出最坏的设想,满心都是担忧与害怕。
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我心急如焚,情绪几乎要失控。
陈伟文和那魁梧男子陷入了僵持,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而季知好的哭声也越来越沙哑微弱。
此时,那魁梧男子脚下,便是湍急的河流,河水翻涌咆哮,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可怕的灾难。
只要他稍一失手,或是恶意为之,松开抓住季知好的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满心都是恐惧,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我那可爱的宝贝女儿,只能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