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教授和赵志伟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她真不知道。”赵志伟皱眉，“会不会是方老头单独掌握的？”
郑教授转向方爷爷，撕下他嘴上的胶带：“老方，三十年恩怨该了结了。把神经元再生配方交出来，我放过这些无辜的人。”
方爷爷咳嗽了几声，突然笑了：“郑明，你还是老样子。根本没有什么配方，是你自己走火入魔了。”
“不可能！”郑教授怒吼，“那些老人的脑部扫描显示神经元明显再生！科学不会说谎！”
“科学不会，但人会。”方爷爷平静地说，“那些好转的老人，是因为得到了真正的关爱和尊重。你的研究里永远不会有这个变量。”
郑教授的脸扭曲了。他举起针管：“那我就自己找答案了。从你的小助手开始。”
就在针头即将刺入梅子溪手臂的瞬间，房门被猛地踹开！
“警察！不许动！”
全副武装的特警冲进房间，郑教授和赵志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按倒在地。梅子溪惊讶地看到周雯跟在警察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录音笔。
“刘太太的录音帮了大忙。”一位警官解开梅子溪的束缚，“我们监听郑明一伙很久了。”
原来周雯的父亲也曾是诈骗受害者，她嫁给刘裕民后才发现丈夫的勾当，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
救护车上，梅子溪握着黄雅琴的手，听警官解释来龙去脉：郑明一伙利用养老院搜集特定老人做“药物试验”，再通过关联药厂申请专利牟利。“银杏之家”老人意外好转的情况引起他们注意，误以为是什么特殊配方。
“所以...真的是因为我们的照顾方式？”梅子溪不敢相信。
警官笑了笑：“方老说这叫人情味疗法，科学上叫心理神经免疫学。不过...”他压低声音，“你们用的银杏茶确实有点特别，是方老从一棵百年古树上采的，活性成分比普通的高几十倍。”
回到“银杏之家”已是深夜。老人们都没睡，看到梅子溪一行人回来，纷纷上前拥抱。刘奶奶颤巍巍地捧出一本相册：“闺女，这是我做的，送给方教授。”
相册里是每位老人的照片和手写感言。翻到最后，梅子溪看到了刘奶奶歪歪扭扭的字迹：“谢谢你让我重新认出儿子。”
方爷爷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梅子溪的肩：“累了吧？明天还有场硬仗。”
“还有什么硬仗？”梅子溪疲惫地问。
“郑明只是小卒子。”方爷爷望向远方，“他背后的跨国养老产业黑手党还没浮出水面呢。”
梅子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院中那棵银杏树在月光下摇曳，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一个绵延数十年的秘密...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梅子溪已经在电脑前工作了整夜。她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将U盘里最后一批文件分类完毕。方爷爷三十年收集的证据令人触目惊心——跨国药品试验、养老基金挪用、政府官员受贿...郑明背后的网络比她想象的庞大得多。
手机震动起来，是周雯发来的短信：“安全屋暴露了，他们知道我做了证人。那棵银杏树很关键，别让任何人靠近。”
梅子溪立刻拨回去，却提示号码已停机。她匆忙披上外套，冲向院子。清晨的薄雾中，那棵百年银杏静静矗立，金黄的叶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守护着什么秘密。
“起这么早？”方爷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人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银杏茶，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梅子溪接过茶杯，将周雯的警告告诉了他。方爷爷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果然冲着古树来了。”
“这棵树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梅子溪小声问。
方爷爷轻抚粗糙的树干：“1958年，中科院一位植物学家在云南发现了这棵变异银杏，它的叶片黄酮苷含量是普通银杏的五十倍。那位学者偷偷将树苗带回北京，但在那个特殊年代...”
“被毁掉了？”
“不。”方爷爷摇头，”学者临终前把最后一批种子交给了我的老师。三十年前我种下其中一颗，就是现在这棵。”
梅子溪瞪大眼睛。这意味着全世界可能仅存这一棵超高活性银杏树！
“所以银杏记忆法真的有效，不只是心理作用？”
“两者都有。”方爷爷啜了口茶，”特殊成分促进神经元再生，而你们的关爱疗法消除了患者的心理障碍。科学和人情，缺一不可。”
远处传来警笛声。两辆警车停在“银杏之家”门口，为首的警官正是昨天那位。
“方老，”警官敬了个礼，“郑明要见您，说有重要情报交代。但他只跟您一个人谈。”
方爷爷和梅子溪交换了一个眼神。老人点点头：“我去会会他。子溪，你守着家。”
梅子溪想反对，但方爷爷已经跟着警官上了车。她不安地看向那棵银杏树，突然注意到树干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有人试图取样。
“小张！”梅子溪叫来护工，“昨晚有人来过院子吗？”
小张想了想：“凌晨两点多我起来关窗，好像看到车灯闪了一下，但没注意是什么车。”
梅子溪立刻绕着银杏树仔细检查，在树根附近发现了几滴奇怪的胶状物。她用棉签取样装进密封袋，准备送去检验。
回到办公室，她打开电脑搜索“超高活性银杏”，跳出的结果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国际市场上，一克纯度99%的银杏黄酮苷售价高达三千美元！而一篇学术论文指出，这种成分对阿尔茨海默病有显着疗效，但提取技术被瑞士某制药公司垄断。
电话突然响起，是专利局的来电。
“梅女士，您的银杏记忆法专利申请遇到些问题。”工作人员语气为难，“有家公司提出了异议，声称你们使用了他们的专利成分。”
梅子溪握紧话筒：“哪家公司？”
“瑞士格林制药，他们提供了成分分析报告，显示你们使用的银杏叶中含有与他们专利相同的活性物质。”
挂断电话，梅子溪立刻打给郑教授的学生——那位曾帮忙的法学院研究生。
“格林制药？”对方声音紧张，“那是国际医药巨头，专利官司出了名的难打。梅姐，这事不简单，我查查背景再回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