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袖却抓住他的手腕,银眼中流下血泪:“哥...在我的预知里...明日...你会死...”
远处,北方天际已经隐约可见狼烟。而皇宫方向,钟声响起,仿佛在宣告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黎明前的紫禁城笼罩在诡异的静谧中。林劲羽站在太和殿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手腕上的北斗印记隐隐发烫。今日是他的登基大典,也是楚红袖预知中他将死去的日子。
“哥。”
楚红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一身素白劲装,眉心处的星形印记比昨日更加明显,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银辉。
“你应该休息。”林劲羽转身,却被妹妹的样子惊住了——她的双眼完全变成了银色,没有瞳孔,却仿佛盛满了星辰。
“我又看到了更多...”楚红袖的声音空灵得不似人类,“今日太和殿上,黑气弥漫,百官倒地...你站在台阶上,胸口插着一把黑剑...”她突然抓住林劲羽的手,“但有一个变数——如果我们中有一人主动牺牲,另一人就能活。”
林劲羽心头一震,握紧妹妹的手:“那一定是我。你天赋异禀,比我更适合...”
“不!”楚红袖厉声打断,“天璇星力虽强,但只有破军命格才能统御万军,安定天下。”她的银眼中流下两行清泪,“这是我们的宿命,哥。从二十年前楚家灭门那夜就注定了。”
远处传来礼乐声,登基大典即将开始。林劲羽还想说什么,太后已经带着宫女们走来。
“时辰到了。”太后今日盛装华服,却掩不住眼中的忧虑。她看了看楚红袖的眼睛,轻叹一声:“天璇完全觉醒了啊...”从腕上褪下一只白玉镯,戴在楚红袖手上,“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能暂时压制星力反噬。”
楚红袖低头致谢,银发从肩头滑落——不知何时,她的一头青丝已变成银白。
太和殿前,百官齐集。林劲羽身着龙袍,一步步走上玉阶。按照礼制,楚红袖作为“义妹”站在武官队列最前方,太后则垂帘于殿侧。方震全副武装,率领禁军严密把守各处。
“跪——”
随着司礼太监的唱和,百官齐齐跪下。林劲羽的目光扫过人群,寻找可能的威胁。就在此时,他注意到兵部侍郎的位置空着——周汝成的心腹,昨日还在的。
“起——”
百官起身的瞬间,异变陡生!太和殿中央的地砖突然塌陷,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七道黑气如巨蟒般窜出,瞬间弥漫整个大殿。离得最近的几名官员立刻倒地昏迷,其余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护驾!”方震大喊,但禁军刚冲进来就被黑气缠绕,动弹不得。
林劲羽拔剑出鞘,手腕上的北斗印记爆发出耀眼的蓝光,暂时逼退袭向他的黑气。透过逐渐浓重的黑雾,他看到楚红袖双刀在手,银发飞扬,正与几名突然现身的北斗司杀手交战。
“周汝成!”林劲羽厉声喝道,“出来!”
一声阴冷的笑声从黑雾深处传来。周汝成缓步走出,身着道袍,手持那柄诡异的黑剑,剑身上缠绕着七条黑气,分别连接着太和殿七个方向的柱子——他竟将整个大殿改造成了巨型邪阵!
“好一个登基大典。”周汝成讥讽道,“先帝若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私生子穿着龙袍,不知作何感想?”
林劲羽剑指周汝成:“你为祸朝纲二十年,今日该做个了断了!”
“了断?”周汝成狞笑,“你以为就凭你们兄妹二人,能破我的七星绝命阵?”他黑剑一挥,七道黑气同时袭向林劲羽,“这阵法以七名童男精血为引,专克皇室血脉!”
林劲羽挥剑格挡,但黑气如有生命般绕过剑锋,直扑他手腕上的北斗印记。一阵剧痛袭来,他单膝跪地,感到力量正被迅速抽离。
“哥!”
楚红袖的声音如清泉般穿透黑雾。她突破重围冲到林劲羽身边,白玉镯突然碎裂,一股银光从她体内迸发,暂时驱散了周围的黑气。
“双星合力...”她喘息着说,握住林劲羽的手,“就像在皇陵那样...”
两人的手相触的瞬间,奇迹发生了。林劲羽的蓝光与楚红袖的银辉交织,形成一个光球将二人包裹。光球中,林劲羽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体内,而楚红袖的银发则更加耀眼。
“有趣。”周汝成冷眼旁观,“天璇破军,双星合璧。可惜...”他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黑剑上,“你们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黑剑吸收了鲜血,顿时邪光大盛。殿外,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明明是正午时分,却如黄昏降临。林劲羽抬头,透过殿顶看到七颗星辰竟在白昼显现,排列成北斗形状!
“七星回照!”太后在帘后惊呼,“他借星力余威加强了邪阵!”
周汝成狂笑着挥动黑剑,七道黑气凝聚成一条巨龙,向光球扑来。双星光球剧烈震动,出现裂痕。
“不行...力量不够...”楚红袖嘴角溢出血丝,“哥,听着...”她突然贴近林劲羽耳边,“天璇星力可以转移...把我的力量全部拿去...”
“不!”林劲羽厉声拒绝,“你会死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楚红袖的银眼直视着他,“我看到的所有未来中,只有这一个...王朝能延续...”她突然吻了吻林劲羽的额头,“替我...好好治理这个天下...”
不等林劲羽反应,楚红袖猛地将双手按在他胸口。一股浩瀚如星河的力量瞬间涌入,林劲羽感到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楚家大火、梅子溪的死、赵翊的牺牲、皇陵中的战斗...最后定格在楚红袖婴儿时被乳母抱在怀中的画面。
“不——!”
林劲羽的呐喊震动殿宇。楚红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向后倒去,而他的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蓝与银完美融合,形成一件星光战甲。周汝成的黑龙在这光芒前如雪遇沸汤,瞬间消融。
“不可能!”周汝成惊恐后退,“没有人能承受全部天璇星力!”
林劲羽没有言语,只是一步步走向周汝成。他的眼中已没有眼白和瞳孔之分,只剩下无尽的星光。每走一步,地面就震动一下,黑气就消散一分。
周汝成疯狂地挥舞黑剑,召唤出更多黑气,但在林劲羽面前都如晨雾般消散。最后,他转身想逃,却被一道星光贯穿胸口。
“这是为了梅子溪。”林劲羽的声音如天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