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盯着屏幕，那道身影消失在洞穴中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按在控制台上，指节微微发白。
“你看到什么了？”张宇低声问。
“不是幻觉。”李毅说，“有人故意靠近摄像头，并且……笑了。”
张宇愣了一下，随即调出设备日志，快速翻查记录。“信号稳定，没出现异常波动。”他皱眉，“也就是说，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他知道我们在看。”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继续吧。”李毅收回视线，语气恢复平静，“下一阶段，是帮助他们改善生存方式。”
张宇点头，迅速切换界面，进入原始部落的直播画面。狩猎队刚刚返回，篝火升起，孩子们围坐火堆旁，听长者讲述今天的故事。采集队也满载而归，果实在地上铺开，色彩斑斓。
“他们的生活节奏很快，但效率不高。”张宇调出数据分析面板，“食物浪费率超过百分之二十，住所抗风能力差，医疗手段几乎为零。”
“我们要做的，是引导他们建立更高效的生存策略。”李毅打开通讯频道，“资源组、安全组、生活组，全部上线。”
三组成员陆续接入系统，准备展开工作。
资源组率先汇报：“我们考察了周边区域，发现两处水源和一片浆果林，但目前未开发。另外，一处隐蔽山洞可能适合用作临时避难所。”
“好，先标记位置。”李毅指示，“生活组负责设计简易储存工具，减少食物浪费；安全组分析野兽活动规律，制定防御方案。”
张宇一边调整设备参数，一边吐槽：“这哪是直播？简直像给原始人做战略咨询。”
“历史从来不是单向观看。”李毅淡淡道，“它是对话，是理解，也是改变。”
与此同时，直播间内各朝代的老祖宗们也陆续上线。刘彻目光沉稳，赵高依旧冷眼旁观，几位东汉官员则开始低声讨论。
“你们真打算教他们如何活得更好？”赵高开口，语气带着讽刺，“别忘了，他们只是原始人。”
“可他们是我们文明的起点。”李毅看着他，“如果连起点都走不好，我们也不会存在。”
赵高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朕倒想看看，你们能做什么。”刘彻缓缓道。
李毅没有回应，而是转向屏幕前的画面。
“现在开始执行第一阶段计划——优化采集流程。”
屏幕上，团队成员利用简单的图画和动作示范，向原始人展示如何分类采摘、如何使用树叶包裹果实以减少损耗。起初原始人有些困惑，但在反复演示后，他们逐渐理解并尝试模仿。
“他们在学。”张宇轻声道。
“当然。”李毅点头，“智慧不是现代人的专利。”
几天后，采集队带回的食物种类明显增多，损耗率下降至百分之十以内。部落里的人开始用藤条编织小篮子，用来存放小型果实。
“效率提升了不少。”张宇调出数据对比图，“看来这个方法可行。”
“这只是第一步。”李毅看向安全组的报告，“接下来，是住所改造。”
团队成员通过图像展示，引导原始人学习如何搭建更稳固的茅草屋。他们用树枝搭框架，覆盖厚厚的干草，并在地面铺上干燥的树叶作为隔热层。
最初，原始人并不习惯这种结构，几次搭建失败。但在团队的指导下，他们逐步掌握了技巧，新的住所不仅防风，还能抵御夜间突如其来的暴雨。
“住得舒服点，精神状态也会变好。”张宇笑道，“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发展出艺术形式了。”
“别太乐观。”李毅提醒，“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果然，当团队提出要改进防御野兽的方法时，遇到了阻力。原始人习惯了直接对抗，不信任新工具。
“必须让他们亲眼看到效果。”李毅说。
于是，团队模拟了一场夜晚突袭。摄像机播放了一段经过剪辑的画面：一头狼试图闯入营地，却被一道布置好的绊索惊吓退去。
原始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几名年轻人立刻跑去看那根看似普通的绳索。
“他们明白了。”李毅松了口气。
几天后，部落周围出现了更多陷阱和预警装置。夜晚的营地变得安静许多，野兽不再轻易靠近。
“生存环境改善，下一步就是教育。”李毅看向火堆旁的孩子们，“他们已经开始讲故事了，这是文化萌芽的信号。”
张宇点头：“我们可以提供一些更系统的知识传递方式。”
“比如，用壁画记录经验。”李毅补充，“或者用声音传递信息。”
就在这时，画面一转，一个孩子正拿着一根细长的骨片，在沙地上画下几个简单的符号。
“他在写字？”张宇惊讶。
“或许是最初的象形文字。”李毅眼神微动，“这说明他们已经意识到信息需要保存。”
直播间内，老祖宗们的反应各异。
“原来如此。”刘彻若有所思，“难怪后来会有甲骨文。”
“不过是个巧合。”赵高冷哼，“一群野人，能懂什么？”
“但他们正在学。”李毅看着他，“就像你当初一样。”
赵高脸色一沉，却没有反驳。
“人类的进步，从不是天生聪明。”李毅继续道，“而是不断试错，不断学习。”
随着策略的深入实施，原始人的生活质量显着提高。他们学会了更好地利用自然资源，建造更安全的居所，防范野兽袭击，甚至开始尝试储存多余的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正在形成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张宇感慨，“不再是纯粹的求生，而是有规划地活下去。”
“这就是文明的雏形。”李毅点头，“从混乱中寻找秩序，从无序中建立规则。”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顺利推进时，画面忽然一闪，那个神秘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镜头边缘。他站在洞口，手中依旧握着那根骨杖，嘴角挂着熟悉的微笑。
这次，没人再质疑他的存在。
“他到底是谁？”张宇低声问。
李毅没有回答，而是紧盯着屏幕，仿佛要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什么。
洞穴深处，隐约传来某种低沉的敲击声，像是石器碰撞的声音。
“我们得派人去看看。”李毅终于开口。
“你是认真的？”张宇挑眉。
“是时候了。”李毅站起身，目光坚定，“有些事，必须亲自确认。”
画面缓缓拉近，洞口被藤蔓遮掩，却透出一丝微光。
李毅的手指轻轻滑过控制台，调出一组移动设备，缓缓朝洞穴方向推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息。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等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