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杉伸手探入的,不再是简单的光点,而是 一片在幽暗中缓缓旋转、仿佛星河缩影的旋转金色星屑群。他的指尖触及 第一抹温润微凉 的是——一块凝脂般细腻的玉琮,内敛的翠色与深沉的黄褐交融,在光点映照下流转着远古幽光。“琮:礼地,祭地通神法器,受之,正天子之位” 的字样,如同烙印般清晰深刻。
就在指尖触及玉琮的刹那,整个空间陡然一静,万籁俱寂。耳旁忽然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仿佛穿越了一百六十二年前的时空隧道,从那遥远的时代深处飘然而至。这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卸下所有防备后的疲惫,却又似乎蕴含着对天下苍生的无尽牵挂。
“朕承天命十七载,夙夜惕厉,然国运日蹙,终难挽狂澜于既倒。今神器更易,实乃天道循环。尔既受命于天,当以苍生为念,慎之重之 —— 这四海万民,托付于尔了。此琮,为百六十二年来,受虐之民心所聚,当善待之!”
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崇祯那充满不甘的灵魂在诉说着他的遗言。那声音中既有对命运的无奈,又有对苍生的不舍,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诉说的字句带着冰凉的绝望和对尘世无法割舍的沉重叹息,尤其那句“这四海万民,托付于尔了”,更似 一把无形重锤敲在蓝杉心头,让他呼吸微窒。
“好!” 蓝杉忍不住大赞一声 —— 崇祯这老兄,居然直接把 “传位” 的意思递过来了!不错不错,这回可不是空口白话,家里还真有个 “皇位” 等着人继承了!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将来用魔法攻击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的画面,连那惨叫声都仿佛在耳边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定眼细看手中的玉琮,只见它是一个外方内圆的筒状玉器,中间有对穿的圆孔,宛如一块被精心掏空的矮胖玉柱。轻轻触摸,玉琮触手温凉,玉质细腻得仿佛能摸出天然的水纹。仔细端详,其长度刚好十二寸,不多不少,恰好符合“天子礼地”的规格!
再看玉琮的外部,它呈现出规整的四方体形状,棱角虽经打磨变得圆润,但却并未模糊,清晰地展现出大地的方正辽阔。而中心钻通的圆形孔洞,使得光线能够从一端穿透至另一端,仿佛打通了天地之间的通道一般。
玉琮的表面被凹槽分割成九节,每一节都雕刻着抽象的神人兽面纹,这些纹饰或神秘或庄重,有的地方还雕有简单的弦纹。这些纹路深浅不一,用手触摸时,能明显感觉到清晰的凹凸感,仿佛在诉说着上古时代的故事。
玉琮的颜色以深浅交错的黄褐色和青绿色为主,偶尔还能瞥见几丝浅色的石纹,如同给玉琮缠上了几道细丝带,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整体观之,手中的玉琮不再是简单的筒状物,中心圆孔笔直通透,目光穿过孔洞,仿佛能窥见另一个混沌未开的时空。那些半人半兽、睁着空洞眼睛的神人兽面像,在幽光下光影流动,指尖划过,凹凸的线条如古书扉页的刻痕般清晰可辨,传递着久远蛮荒的讯号。
蓝杉小心翼翼把玉琮收好,又探手伸进另一个光点 —— 掌心立刻多了件带着凌厉感的器物,上面刻着 “玉琥:礼西方,掌神、兵、皇,通神明,号令天下,监察万方,惩治不法!”
紧接着,崇祯那带着悲愤的遗愿又在耳边响起:“朕承天命,御极十有七载,夙夜惕厉,惟畏弗克荷天眷命。迩者建州奴酋野猪皮,本以夷狄小丑,僭称伪号,窃据辽东。其子孙更肆猖獗,屡犯王土,致使黎庶涂炭,社稷蒙尘。
尤可恨者,竟有宵小之徒,忘弃君父之恩,甘为虎伥。或潜通建虏,输我虚实;或鬻官蠹民,吮吸民髓;更甚者挟洋教以惑众,引外寇以乱华。此等叛臣贰臣,罪逾桀纣,恶贯满盈。
兹特明诏天下:凡有里通建虏者,无论文武,悉按《大诰》重典,诛其九族,掘其祖茔;勾连红夷番教者,依谋逆论,凌迟处死,枭示边疆;其有贪墨虐民者,虽毫末之赃,亦剥皮实草,以儆效尤。”
就在话音刚刚落下的一刹那,一道令人惊叹的七彩虹光如同闪电一般从脚边的地面猛然窜出,以惊人的速度直冲云霄,仿佛要撕裂苍穹一般。这道虹光的亮度如此之高,以至于周围的人们都不禁眯起眼睛,以抵挡那耀眼的光芒。
在这道虹光的照耀下,煤山那棵古老的槐树以及绑在树上的铁链,在瞬间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吞噬了一般,眨眼间化成了飞灰,甚至连一点火星都没有留下。
蓝杉惊愕地低头看向手中的玉琥,这是一件用一块莹白的玉料精心雕琢而成的虎形艺术品。它长约九寸,宽约五寸,高三寸左右。虎身采用圆雕技法,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一只真正的老虎正昂首挺胸,散发出一种令人畏惧的威慑力。
玉琥的眼睛是圆润的“臣”字形状,宛如含着光芒一般,嘴巴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细细的牙纹,让人不禁想象这只老虎正在咆哮。它的身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和条形纹,这些纹理巧妙地模拟了老虎的皮毛,顺着脊背自然地贴服着,使得整个玉琥看起来更加逼真。
四条虎腿微微弯曲,仿佛随时准备跃起,而那条长长的尾巴则向后卷起,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形,连虎爪的锋利感都被雕刻得淋漓尽致。当蓝杉将这只玉琥握在手中时,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只老虎的力量和劲道,仿佛它随时都可能从手中挣脱而出。
“真是意外!” 蓝杉心里乐了 —— 六礼器这就又捡着两个!他这回彻底确认了:这些礼器不一定是实实在在摆在某个地方的,也不一定藏在现实空间里,说不定哪个光点里就藏着,随时可能在任何地方冒出来。
他本来就觉得,来燕京城要是不先去凭吊祭祀一下崇祯,实在说不过去 —— 没想到这一去,还真得到了种花家最后一任正式天子的 “冥冥传位”。
至于 “代清” 的那些野猪皮子孙?他们也配称 “天子”?不过是一群窃取了 “皇帝” 职位的野人!靠着暴力手段定下各种欺负人的破政策,把全天下人当 “员工” 盘剥,榨来的好处又忙着跟外面的洋人勾结,签一堆不平等条约往外转移。就他们签的那些条约数量,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 要是有吉尼斯纪录,估计一万年内都没人能打破这个 “纪录”!
要不是后来有部分 “员工” 醒过来造反,这 “公司” 早被他们卖空了!就算最后下台了,清算也没清彻底,以至于七十年后,他们还带着那些不义之财,想在蓝杉前世的时空里卷土重来 —— 可惜那时候大家都开了民智,早看清他们是跳梁小丑了!
蓝杉看着老槐树化成飞灰的地方,心里有了主意:既然这棵树没了,那就在这儿建个祭坛,摆上香火祭品,好好慰藉一下崇祯的在天之灵,也让他看看,这天下很快就能回到种花家自己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