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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七年正月十五,雪后初霁。

洛阳皇城武德殿的偏殿里,铜兽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窗隙间渗入的料峭春寒。刘备端坐主位,身披玄色常服,未戴冠冕,目光沉静地扫过下首环坐的众人。左首是尚书令廖湛,右首是军师将军诸葛亮,再往下,程昱、法正、刘巴、徐庶、陈群、糜竺等心腹谋臣各据一案。殿内肃静,只余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风尘仆仆、刚刚自瀛洲万里归来的庞统身上。

“臣,庞统,叩见大王。”庞统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字字清晰。他呈上一卷厚厚的简册,“此乃瀛洲现状总录及《治策疏》草案,请大王并诸公过目。”

刘备颔首,侍从将简册分发下去。庞统便立身殿中,开始陈述。

“自建安十五年秋登陆,至今一年又四月。赖大王威德,将士用命,已实控瀛洲九州之地七成有余。”他语速不快,却自带一股金石之气,“筑汉安城为治所,立汉津港为门户,沿海要冲设戍堡烽燧十二处,互为犄角。”

他略顿,目光扫过程昱、刘巴等关注财货的几人:“探明大型金银矿脉三处,中型五处。依现有矿工规模,年产金可达五千斤,银两万五千斤以上。去岁运回者,不过首批浅层开采所得。”

殿内响起几声轻微的抽气声。尽管早有预期,但这数字仍令人心惊。糜竺手指在算筹上无意识地拨动,刘巴则眼神锐利,仿佛已在心中开始计算这些金银流入市场后的波澜。

“邢道荣阵斩狗奴国猛将,倭人畏之如神,称‘邢神将’;魏延将军破敌主力,去岁夏已轮换归国;廖淳将军接任军事都督,稳守汉安。”庞统继续道,“倭人魁首,原奴国国王,率先归附,赐姓‘奴’(暂定),用以安抚诸部,效果尚可。”

听到这里,程昱微微点头,显然认可这种“以夷制夷”的权宜。

然而,庞统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沉重:“然,臣此番急归,非为表功,实为陈患!”

他向前一步,对着刘备拱手:“今瀛洲有二患,若不及早根除,恐酿大祸!”

“士元直言。”刘备身体微微前倾。

“一患在汉!”庞统声音铿锵,“自金银消息传回,中原商贾、世家、乃至军中骄兵悍将,皆视瀛洲为无主金山!争抢矿脉、私下交易、欺凌倭人乃至互相械斗者,层出不穷!军法、汉律,在滔天利欲面前,几成空文!长此以往,无需倭人反抗,我汉人内部必先生乱,瀛洲恐成法外凶地!”

廖湛与诸葛亮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此患在他们意料之中。

“二患在倭!”庞统再言,“倭人散居山林,部落林立,民智未开。彼等眼下臣服,只因畏我兵锋之利,绝非心慕王化。我等若只知掠夺金银,不施教化,不定规矩,不行长远之策,则倭人今日之畏,必化为明日之恨!反抗将如野火,此起彼伏,永无宁日。届时,驻军五千,疲于奔命,采得之金,恐不够填平军费!”

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炭火噼啪,衬得庞统的话语更加振聋发聩。

“故,臣斗胆上《治策疏》。”庞统最后道,“请大王与诸公议定:瀛洲,当以何策长治久安?是杀鸡取卵,掠尽即走?还是……筑巢引凤,永为汉土?”

问题抛出,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刘备沉默片刻,抬手:“诸卿,且先阅士元之疏,而后各抒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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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册传递,谋臣们或凝神细读,或闭目沉思。约一炷香后,刘备示意讨论开始。

最先开口的是程昱。老者抚须,语调平直务实:“大王,老臣以为,瀛洲远在海外,鞭长莫及,当以简御繁。可设‘港口都督’一职,许中原世家轮值担任,一年一期。令其自募船队、组织贸易、管理市集,朝廷只需按货值抽税,十税一即可。倭人之事,尽委归化倭姓处置,彼等熟悉情弊,以倭治倭,朝廷省心省力,坐收其利便可。” 他的策略核心清晰:最小化朝廷直接管理成本,最大化利用代理人和利益驱动。

话音未落,陈群便肃然反驳:“仲德公此言,恐遗后患!无规矩不成方圆,无制度难言长治。臣请立即制定《瀛洲都护府章程》,明定官职、品秩、俸禄、考课、刑律!官员当选自‘讲武堂’寒门班与世家贤良子弟,混编任用,相互制衡。任期一至三年,期满严格考课,优者回调中原升擢,劣者革职查办!如此,方能使政令通行,遏制贪腐,方为百年之计!” 他特意强调,“寒门子弟无根基,唯有倚赖朝廷,更易秉持公心,恪守律法。”

“章程自不可少。” 刘巴接过话头,他更关心经济命脉,“然根本在于‘利’之分配与掌控。臣建议:所有矿区,由朝廷统一勘定后,公开拍卖开采权,价高者得!所得金银,设‘瀛洲金库’专项管理。分成比例,臣以为可定为:四成归朝廷内库,四成归开采世家,二成留瀛洲都护府,专用于筑路、修城、设驿、兴学。每一钱出入,皆需账目清晰,御史台与瀛洲本地监察官双重审计,严防中饱!” 他顿了顿,“至于矿奴来源,可由竞得矿权之世家,自行向归化倭姓‘购买’,朝廷不直接经手此等污秽,但每一笔交易,必须登记在册,有据可查。”

徐庶闻言,眉头紧皱,出声提醒:“诸公皆言‘利’与‘法’,庶请言‘禁’!首要一禁:汉女不得嫁与倭人,违者夫妇皆流放千里!此华夷之辨,血脉之防,不可紊乱!次要一禁:铁器、强弩、盐、茶等物,严禁私售倭人!此乃技术代差,立身之本,绝不可失!” 他看向刘备,语气恳切,“农具等必需之物,可设‘官造租借制’:春耕时由都护府统一发放予归化倭民,秋收后连同租税一并收回官仓,统一检护。若有损坏、遗失,按律严惩。如此,既可助生产,又可牢牢掌控利器。”

法正轻笑一声,带着惯有的冷峻机锋:“元直所虑周全。而对倭人,正以为,当行‘分化阶梯’之策,令其自相争竞,无力他顾。可分四等:一等,归化早、战功着、通晓汉语汉礼者,赐予汉姓(如藤原、源氏),许其经营矿奴贸易,减免赋税,其子孙可入汉塾就读;二等,按时纳粮、服从征调之顺民,正常课税;三等,新附之民,免三年赋税以安其心;四等,盘踞山中,冥顽不服者,则剿抚并用,俘获者即为官奴。如此,倭人欲求晋升,必竭力效忠我朝,并打压同类以显其功。”

谋士们各抒己见,或务实,或重制,或言利,或设禁,或使诈,观点碰撞,却皆围绕一个核心:如何以最小代价,实现对瀛洲的长期控制与最大榨取。刘备始终凝神静听,不置可否。

待众人声音渐息,所有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羽扇轻摇的诸葛亮身上。

诸葛亮缓缓开口,声音清朗平和:“诸公之议,切中肯綮,皆有所长。统合其要,亮以为,可立‘五柱’以撑瀛洲,使其稳如磐石。”

他轻摇羽扇,条分缕析:“一柱:设‘瀛洲都护’,总揽行政、监察、官员任免、律法解释,代表皇室威权。此职……当由大王亲信宗室出任,享固定份额之利,但不辖一兵一卒。此为定海神针,使权不下移。”

刘备微微颔首,心中已有人选。

“二柱:设‘港口都督’,由中原世家轮值,一年一期。主管海贸抽税、市集管理,并可为朝廷主持部分矿权拍卖。许其‘合理’油水,以激其心,但岁入有定额,超额有赏,不足则罚。”

“三柱:‘军事都督’不变,仍由大将三年一轮换,专司驻防、征伐、护航,严禁干预民政,与都护、都督相互制衡。”

“四柱:广派寒门佐官。自讲武堂寒门班择优遴选,充任港口司吏、矿监、农官、税吏等实务职位,与世家出身者混合编组,相互监督。任期明确,考课严谨。优异者,回调中原,必得升迁。此乃寒门晋身之海外捷径,亦为朝廷在瀛洲之耳目根基。”

廖湛眼中露出赞赏,此议与他之前设想不谋而合。

“五柱:行倭人‘赐姓阶梯’,如孝直所言,分而治之,渐行汉化。并设汉塾,教其语言、文字、礼法,从幼童始,潜移默化。”

他稍作停顿,看向徐庶:“至于元直所虑之禁,确为根本。所有交易,无论汉倭,必经‘市易司’登记造册,照章纳税。铁器农具租借,需倭民联保、缴纳押金,秋后统一查验归还。违禁者,轻则罚没家产,重则流放诛戮,绝不容情!此等细则,可由都护府颁行《瀛洲禁例》明示天下。”

一番话语,将众人观点有机融合,构建出一个权责分明、利益勾连、刚柔并济的完整体系。殿内众人,包括庞统,皆露出思索与叹服之色。

刘备此刻终于缓缓站起,目光如炬,扫视群臣。他沉默片刻,殿中落针可闻,旋即,沉稳而决断的声音响彻偏殿:

“孔明之策,系统周详,深合孤意。便以此五柱为基,定我瀛洲万世之规!”

他目光转向庞统:“庞士元!”

“臣在!”

“擢汝为‘瀛洲总督制使’,假节钺,总领瀛洲一切改制事宜!予汝半年之期,务必将此制度框架,于瀛洲落地生根,稳如泰山!”

“臣,庞统,领命!必不负大王所托!”庞统肃然下拜,眼中精光灼灼。

“刘封!”刘备唤出养子之名。

一位年在二十五六、面容沉稳、身形挺拔的年轻将领应声出列:“儿臣在!”

“命汝出任首任‘瀛洲都护’!享瀛洲岁入二成分红之权,执官员监察任免之权,持律法解释裁定之权!然,不得干预军事,一兵一卒不可擅调!每年冬,回洛阳述职!”

刘封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儿臣领命!必恪尽职守,不负父王信任!”

刘备点头,目光移向廖湛与陈群:“守仁,长文。即刻会同子初(刘巴),起草《瀛洲任官考课令》、《瀛洲市易税务则》、《瀛洲矿权拍卖章程》,务求明细严谨,明发各州,公告天下!”

“臣等领命!”廖湛、陈群、刘巴齐声应道。

“另,”刘备语气略缓,看向糜竺,“子仲。”

糜竺连忙起身:“臣在。”

“汝弟糜芳,前失广陵,贬为庶民。念其旧日功勋,念汝忠心勤勉,”刘备缓缓道,“今,予他一个戴罪立功之机。命糜芳赴瀛洲,出任首任‘港口都督’,任期一年。若岁入税收达标,且无重大过失,准其复职,回调洛阳,另行任用。”

糜竺闻言,瞬间眼眶发红,疾步出列,撩衣跪倒,声音哽咽:“臣……臣代劣弟,叩谢大王天恩!必严饬其恪尽职守,戴罪立功,以报大王再造之恩!”

刘备抬手虚扶:“且看其行。” 目光再次扫过众人,“瀛洲治理,需耳目清明。即刻组建‘瀛洲监察司’,直属尚书台,专司审计账目、登记交易、纠察不法!”

他略作沉吟:“人选……就从讲武堂寒门班本期毕业生中,择优选二十人。主事者……” 他目光投向廖湛。

廖湛会意,低声道:“臣察有一人,荆州寒门陈静,字文默,讲武堂寒门班三期甲等,年二十三,性沉毅,通数算,明律法,可当此任。”

“好。”刘备决断,“即命陈静为瀛洲监察司主事,领二十寒门佐官,携印信、账册、律法副本,随士元船队东渡!彼等之责,唯忠朝廷,唯遵律法,无需顾忌任何情面!”

“臣遵旨!”廖湛领命。

决策已定,庞统领了节钺印信,与诸葛亮、廖湛等人聚到一旁,低声商议起航细节与改制要点。殿外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清晰的光影。

与此同时,一骑快马驰出宫门,直奔城南一处简陋院落。院中,前广陵太守、现庶人糜芳,正穿着粗布衣裳,就着咸菜喝粥。闻听宫中使者至,他慌忙出迎,跪接诏书。当听到“港口都督”、“戴罪立功”八字时,他浑身剧震,愣在当场,随即以头抢地,涕泪横流,对着皇城方向连连叩首,额前沾满尘土也浑然不觉。

同日午后,洛阳城西,讲武堂。

校场积雪未化尽,寒意侵人。一名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襜褕、身形略显单薄却站得笔直的年轻学子,被教习唤出队列。他接过一份盖着尚书台朱印的调令和一枚冰冷的铜制官印,脸上先是茫然,待看清印文“瀛洲监察司主事”及“即刻随庞制使船队东渡”等字样时,茫然化作一丝无措,旋即,又被眼底升起的坚毅之色取代。

他叫陈静,字文默,荆州零陵寒门子,讲武堂寒门班三期甲等第一名。此刻,他握紧那枚仿佛带着遥远海风咸涩气息的铜印,下意识地转头,望向东方天际。

那里,是万里之外的瀛洲,一个充满财富、蛮荒、机遇与未知的战场。帝国的殖民巨轮,已在洛阳中枢的谋划下定下航向,而他,一名微不足道的寒门学子,即将成为这巨轮上一颗新制的铆钉。

寒风掠过校场,卷起细微雪沫。陈静深吸一口气,将调令与官印仔细纳入怀中,转身走向营房,开始收拾他那寥寥无几的行囊。

远方,渤海之滨,为庞统船队补充给养的漕船,正缓缓驶离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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