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中,张起灵与张海客瞬间过了数招,刀光剑影,快得眼花缭乱。张海客显然不想恋战,虚晃一招,转身就想冲向神庙出口。
“想跑?”解雨臣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出口方向,手中的棍子带着劲风扫向张海客下盘。
前有解雨臣,后有张起灵,张海客陷入夹击。但他脸上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们以为,我就这点准备吗?”
他猛地跺了跺脚。
“咔嚓……”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从脚下传来。紧接着,整个神庙开始剧烈摇晃,比之前栈道崩塌时还要猛烈!穹顶开始落下巨大的石块和晶体碎块!
“他触发了自毁机关!”吴邪扶着摇摇欲坠的石柱大喊,“这地方要塌了!”
张海客趁乱猛地向旁边一闪,躲开解雨臣的棍子,同时袖中射出一道飞爪,勾住侧上方一根尚未完全坍塌的石梁,身形一荡,竟然直接朝着神庙顶部一个之前未被发现的缺口跃去!
“追!”齐墨厉声道,一把抱起行动稍慢的温南星,避开掉落的巨石,朝着张海客逃跑的方向追去。张起灵和解雨臣紧随其后。
吴邪和胖子也慌忙跟上:“等等我们!”
一行人冲出即将彻底崩塌的神庙,重新回到那座被晶体包裹的诡异城市。此刻,整个地下空间都在崩溃,巨大的晶体块从岩壁上剥落,砸向下方的深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些能量虚影在崩溃中发出无声的尖啸,纷纷溃散,化作点点流光消失。
张海客的身影在前方的建筑残骸间几个起落,速度快得惊人,显然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
“不能让他跑了!”齐墨眼神锐利,抱着温南星的动作却依旧稳健,在剧烈晃动和不断崩塌的废墟间穿梭,如履平地。
眼看张海客就要消失在一条狭窄的晶体裂缝后,一直沉默追击的张起灵突然加速,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在黑金古刀劈开一块坠落的巨石的瞬间,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张海客即将没入裂缝的脚踝!
“下来!”
张起灵低喝一声,猛地将张海客从裂缝中拽了出来,狠狠掼在地上!
张海客闷哼一声,反应极快地翻身跃起,但齐墨和解雨臣已经一左一右封住了他的退路。
“把星相仪里看到的东西交出来。”齐墨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他轻轻将温南星放下,挡在她身前,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张海客擦掉嘴角的血迹,看着围上来的三人,知道大势已去,脸上却依然带着那种令人不安的诡异笑容:“交出来?呵呵……你们以为,我真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星相仪上吗?”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如同罗盘般的金属仪器,上面指针疯狂转动,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这是‘它’最新研制的能量定位器。”张海客看着温南星,眼神狂热而扭曲,“刚才在激活星相仪的时候,我已经记录下了她血液中最本源的频率……有了这个,无论她躲到哪里,‘它’都能找到她!”
他猛地将那个仪器往地上一摔!
“不好!阻止他!”解雨臣脸色大变。
但已经晚了。仪器碎裂的瞬间,一道无形的能量脉冲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瞬间穿透了岩石和晶体!
几乎在同时,众人脚下的地面传来更加恐怖的震动,远处传来连绵不绝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沉闷巨响!
“他在引动更大的地质变动!他想把我们都埋在这里!”吴邪惊恐地喊道。
头顶上方,巨大的岩层开始整体塌陷,如同天倾!
“走!”齐墨当机立断,再也顾不上张海客,一把拉起温南星,朝着来时方向的另一侧狂奔——那边似乎有一条向上的、未被完全堵塞的天然岩缝。
张起灵和解雨臣也立刻跟上。张海客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出最后一声疯狂的大笑,随即被轰然落下的万亿吨沙石和晶体彻底吞没。
逃亡的路上,地动山摇,仿佛末日。温南星被齐墨紧紧护在怀里,只能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巨石坠落的轰鸣和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们终于在最后一刻冲出了那条不断收拢的岩缝,重新回到了戈壁滩的地表。
身后,整片雅丹地貌区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漏斗状沙坑,扬起的沙尘暴直冲云霄,遮天蔽日。
劫后余生的几人瘫坐在滚烫的沙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齐墨第一时间检查温南星的状况,确认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和皮外伤后,才松了口气,将她紧紧搂住。
“没事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温南星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惊魂未定地看着远处那吞噬了一切的沙坑。
星坠之城,张海客,还有那可能记载着解除诅咒方法的星相仪……一切都随着那座被封印的城市,再次永沉地底。
而张海客临死前发出的那个信号,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她的头顶。
“‘它’……还会来找我,是吗?”她轻声问,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齐墨沉默了一下,将她搂得更紧,墨镜下的目光锐利如刀,望向远方地平线。
“那就让他们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一次,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回到北京那座四合院,已是一周后。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但气氛却与离开时截然不同。一种无形的紧绷感弥漫在空气中,连李伯端茶送水时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书房里,烟雾缭绕。解雨臣少见地点了支细长的烟,靠在红木书架上:“‘它’最近动作很频繁,几个隐秘的据点都空了,像是在收缩力量,又像是在准备什么大动作。”
吴邪面前摊着几张模糊的卫星照片,指着其中一张:“我们在敦煌闹出的动静不小,虽然官方层面被压下去了,但地下圈子都传遍了。‘黑瞎子身边有个能开‘星门’的女人’——这话已经不止一个人跟我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