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消化着这些信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它’呢?张海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起灵接话,声音低沉:“他们想强行融合世界碎片,建立一个由他们主宰的新世界。但那样做,会导致无数世界崩溃,亿万生灵涂炭。”
温南星补充道:“世界树让我看到了那个未来——如果张海客成功,不仅其他世界会毁灭,我们这个世界也会因为无法承受巨大的能量冲击而分崩离析。”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个真相太过震撼,也太过沉重。
良久,齐墨开口,声音坚定:“我们必须阻止他。”
“怎么阻止?”解雨臣问,“那家伙现在肯定躲起来了。”
温南星走到世界树下,伸手轻抚树干。树干上的光芒温柔地回应着她的触碰。
“世界树告诉我,张海客不会放弃。他手中还有一块从陨石上剥离的碎片,那足以让他找到其他不稳定的小型世界裂缝。”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世界树传递给她的信息:“他下一个目标,在敦煌。那里有一个正在缓慢扩大的裂缝,如果被他利用...”
“敦煌莫高窟?”吴邪惊讶,“那里有什么特别的?”
“不是莫高窟,”温南星摇头,“是更古老的遗址,一个在历史记载中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古城——星坠之城。”
齐墨皱眉:“传说中的西域古城?据说城中藏有来自天外的秘宝。”
“那就是另一块世界碎片的坠落点。”温南星肯定地说,“张海客想用那里的能量,强行打开一个稳定的通道。”
张起灵已经走向通道出口:“事不宜迟。”
众人离开星光通道,重新回到天池洞穴。来时的水洞依然在,但那个祭坛已经彻底失去了光芒,变成普通的石头。守护者也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
他们沿着原路返回,走出洞穴时,外面天光已亮,风雪也停了。长白山沐浴在晨曦中,静谧而圣洁。
回到酒店,众人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准备前往敦煌。
温南星在房间里整理行李时,齐墨敲门进来。他手里拿着那副一直戴着的墨镜,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了?”温南星关心地问。
齐墨在她身边坐下,把玩着手中的墨镜:“接受传承后,我的眼睛...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摘下墨镜。
温南星屏住呼吸。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依然美丽神秘,但此刻,瞳孔周围多了一圈细细的银边,眼中的星光更加清晰明亮,仿佛真的蕴含着整个星空。
“这是...”
“完整的‘观星之眼’。”齐墨轻声说,“现在我能看到更多...包括一些未来的碎片,以及其他世界线的影子。”
他看向温南星,目光深邃:“我也看到了我们之间更深的联系。在世界分裂之前,齐家和你们温家,本就是共同守护世界平衡的盟友。”
温南星惊讶地睁大眼睛:“温家?”
“嗯。”齐墨点头,“你们家族的能力是‘共鸣’,可以与世界树沟通,感知不同世界的波动。这就是为什么你的血能解开封印,为什么你能接受世界树的传承。”
这个认知让温南星心潮澎湃。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穿越者,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她也有着深厚的根底和使命。
“所以...”她轻声问,“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
齐墨重新戴上墨镜,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从世界诞生之初,就是了。”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这个拥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紧密,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
“这一次,”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将我们分开。”
温南星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坚定。
无论前路有多少危险,无论张海客有什么阴谋,她都不会害怕。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有齐墨,有这些可靠的伙伴,更有跨越了时空的使命。
当天下午,他们登上了前往敦煌的飞机。
飞机上,温南星靠着齐墨的肩膀小憩。朦胧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棵发光的世界树,看到无数世界如同枝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其中一个露珠中,她看到了熟悉的现代都市景象——那是她来的地方。但此刻再看,却觉得既亲切又遥远。
“想家了?”齐墨低声问,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温南星摇摇头,握住他的手:“这里就是我的家。”
是的,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归宿。无论她来自哪个世界,此刻,此心,此地,就是她的永恒。
飞机穿过云层,向着西北方向飞去。新的冒险,即将开始。
敦煌的夜风带着砂砾的粗糙感,刮在脸上生疼。越野车在无边的戈壁上颠簸,车灯像两柄利剑,劈开沉沉的黑暗。
“你确定是这方向?”解雨臣扶着方向盘,眉头微蹙,“再往前可就是‘死亡之海’腹地了,连当地向导都不愿意深入。”
副驾驶上的齐墨没说话,手指在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上缓缓移动。那地图材质特殊,上面的标记并非普通墨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磷光。
“星坠之城的传说,在敦煌流传了上千年。”后座的吴邪开口,他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据说它不是被风沙掩埋,而是‘沉’入了地下。有牧羊人曾在雷雨夜,看到这片沙海中升起过巨大的石柱幻影。”
温南星紧挨着齐墨的座椅靠背,忍不住小声问:“我们真的要去找那个……‘沙埋古城’?”
齐墨回头,隔着深色墨镜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惯有的弧度,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不是去找。是有人‘请’我们下去。”
他抖开一张夹在地图里的信笺,纸质粗糙,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迹:
“星门已现,黑瞎子,带着你的‘钥匙’,来取你要的东西。——张”
“张海客?”温南星心里一紧。
“是他。”齐墨将信笺揉成一团,“他知道我一直在找解除齐家血脉诅咒的方法。看来,他认为这东西,就在星坠之城底下。”
张起灵坐在车厢最角落,闭目养神,此刻却忽然睁开眼,望向窗外某个方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