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格外缠绵,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虞卿卿脸色羞红,一只手攀在他肩上,推阻半晌,他才终于放开她。
指腹摩挲着刚被亲吻得湿漉漉的唇瓣,夜溟修音色暗哑:“这话朕爱听,以后日日说给朕听。”
虞卿卿心跳得飞快,一句违心之言,哪能日日说出口?
可手腕还被锁着,眼下有求于夜溟修,不敢说出拒绝的话。
“陛下,锁链......”
她抬起手腕,声音细若蚊蝇。
夜溟修握住她白皙的手,温柔的眸光锐利了几分。
“解了,你还会乖乖待在朕身边吗?”
虞卿卿点点头,柔媚的杏眼透出真诚的视线。
夜溟修捏住她的下巴,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太诡计多端了,朕不信。”
虞卿卿愣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委屈:“陛下言而无信。”
夜溟修搂住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回了京城,自会给你解开。”
虞卿卿不悦地挣脱他的怀抱,脸色已恢复冷漠。
“既如此,民女不会再说违心的话。”
夜溟修皱眉,心底的烦躁骤然涌起,她非要强调一下,违心两个字吗?
就不能骗骗他?
良久,他才开口,语气冷漠:“待会到了知府家,你在花园候着,那里景致尚可,朕与知府议事,不会太久。”
虞卿卿也冷漠地回了一句“嗯”。
知府家。
虞卿卿独自一人坐在花园凉亭,夜溟修怕她趁机逃走,将锁链一端系在雕梁上。
不时有婢女家丁从旁经过,好奇地打量着手腕被缚的奇怪女子。
虞卿卿感觉好丢脸,就这么被人围观,心中把夜溟修狠狠骂了几遍。
“卿卿?”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也是虞卿卿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林景墨?”
她回身,就见林景墨正朝凉亭走来,二人皆诧异望着彼此。
虞卿卿下意识将锁住的手腕背在身后,神色故作轻松。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入了开元寺,出家为尼吗?”
林景墨走过来问,没注意到她的手。
“我跟着静安师太来洛阳,传颂佛经。”
“穿这一身?”林景墨上下打量虞卿卿这一身打扮,根本不是出家人的样子。
“太后允我带发修行,可穿世俗衣衫,心中有佛,何须在意穿着打扮。”
虞卿卿编造谎话,总算把林景墨唬住了。
“你为何在这?”
林景墨道:“洛阳知府是我母亲的远房表兄,我来探亲。”
这么不巧?
虞卿卿心里嘀咕,怎么来洛阳都能偶遇这个讨厌的前夫。
“你手怎么被锁住了?”
林景墨忽然注意到,虞卿卿背在身后的手腕。
“谁把你锁在这的?”
虞卿卿脸色一变,冷声道:“与你无关。”
“对了,这个月的利钱还没还我。”
虞卿卿迅速转移话题。
林景墨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银票:“本来前些时日要还,结果你们家大门锁着,店铺也全关了,你家人都去哪了?”
虞卿卿从他手里抢过银票,边数钱边冷漠地回:“与你无关。”
林景墨脸色一沉,忽然拽住她的手腕:“刚与我退婚,就对我这种态度?”
“放手!”
虞卿卿甩不开他的桎梏,衣袖恰好滑落到手肘处。
小臂上落着两片暧昧的红痕,那是昨夜,夜溟修的杰作。
从前二人偷晴时,夜溟修从不会将痕迹印在这么容易暴露的地方,她如今退婚了,才肆无忌惮。
“这是什么?”林景墨脸色霎时变了。
虞卿卿抽回手,一颗心紧张地打鼓,只是面上强作镇定:“蚊子咬的。”
林景墨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用力抓过虞卿卿的手腕,喝道:“刚与我退婚,就被别的男人玩成这样!虞卿卿!你真是个不要脸的荡妇!还骗我说你没偷人!”
“我不要脸?你又能好到哪去?跟苏昭仪苟且!外面还养了一个有夫之妇做外室,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林景墨微微一怔,恶狠狠地逼问:“你怎知我和苏昭仪的事?”
虞卿卿冷笑:“林景墨,我不是傻子,林老将军头七那日,陛下叫你去凉亭说了什么,你以为我没听见?”
“堂堂侯府,名门世家,尽干些腌臜丑事,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林景墨忽然掐住虞卿卿的脖子:“所以你承认了,背着我私通外面的野男人!你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虞卿卿被掐得面红耳赤,拼命挣扎:“我......早就与你......恩断义绝......你凭什么......”
“说!他到底是谁?”林景墨猩红着眼,额头青筋暴起。
虞卿卿倔强地看着他,唇角扯起一抹冷笑:“是......你惹不起的人......”
林景墨被彻底激怒,手上力道加重。
“我惹不起?”林景墨目眦欲裂,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动我林景墨的女人!”
“放......手......”
虞卿卿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你根本就不是来洛阳诵经的,是和你那奸夫一起来的吧?说!奸夫是谁?”
“放肆!”
冷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凉亭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林景墨猛地回头,就见夜溟修负手立在凉亭,一双凤眸噙着森冷的威压。
他赶紧松开手,跪在地上叩首。
“臣参见陛下。”
虞卿卿也跪下来,只是身子一动,就牵动着手腕的锁链,发出了脆响。
知府徐峰小跑过来,一脸诧异:“这、发生什么了?”
夜溟修缓步走近,目光掠过虞卿卿泛红的眼眶,眼里涌起疼惜。
他小心翼翼宠着爱护的女子,竟被林景墨这样欺辱。
走到林景墨身前,夜溟修忽然狠狠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按在回廊柱子上。
“虞氏如今在开元寺为国祈福,是太后钦点的圣女,来洛阳专程为太后诵经,你竟敢这般折辱她?”
这话如惊雷炸在林景墨耳中,难道是他误会了?虞卿卿来洛阳真是来诵经的?可她为何被绑着?
徐峰赶紧跪下求情:“陛下息怒!墨儿是下官的远房外甥,来洛阳探亲,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夜溟修冷睨他,声音透出冰冷的杀意:“林景墨对虞氏不敬,就是对太后不敬。”
林景墨一听这话,冷汗瞬间浸透衣袍,他怎敢对太后不敬?
被掐得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林景墨连连求饶,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臣......不敢......臣知错......求陛下......”
夜溟修忽然将林景墨的身体一甩,重重地扔到凉亭的石桌上。
林景墨的腰背直接撞在冰冷坚硬的石头,摔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