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卿别过头,不知如何作答。
明明夜溟修亲口说的,她只是一个玩物。
从何时起,他开始执着于,要得到一个玩物的心?
得到了身体还不够吗?
“陛下,伤得重吗?”
夜溟修撑着身体坐起来,脸上带着一丝鲜有的柔和。
“你在关心朕?”
虞卿卿解释道:“为了救我才受伤,民女关心一句,很正常吧?”
“无妨,皮外伤。”
他们滚落的地方是一处相对平缓的凹地,上方是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
雨虽停了,但冷风依旧带着凉意。
虞卿卿不自觉地抱着臂膀,雨水打湿的衣衫贴在身上,冷得发抖。
夜溟修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虞卿卿身上。
只是,他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湿了,披在身上并不暖。
夜溟修担心她着凉,将她从地上扶起。
“走,寻个平坦的地方,生火取暖。”
虽然亲兵很快会察觉,但夜色下,深山寻人困难重重。
不知要多久,才能找到他们。
先寻个安全之处,取暖要紧。
夜溟修搂住虞卿卿的肩,在泥泞的山路里小心前行。
夜溟修让她走在靠近斜坡的安全一侧,他走在深谷的那边。
走了许久,脚下的路渐渐宽阔起来,不多时,来到一片丛林。
夜溟修在树下捡了几根没被雨打湿的干燥枝丫,开始钻木取火。
钻了半个时辰,总算把火点起来了。
期间,虞卿卿一直好奇观察他钻木的娴熟动作。
她从小养尊处优,被家人娇养在深闺,完全不懂野外求生,自然帮不上什么忙。
对夜溟修来说,从前行军打仗,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
他熟练地往火堆里加干燥的树枝,让火势烧得更旺,在火堆上,架起木条。
虞卿卿靠近火堆,身体渐渐暖起来。
“衣服脱了。”
夜溟修自然地脱口而出。
虞卿卿脸色微红,有些警觉。
夜溟修望着她不知所措的俏脸,无奈地勾起唇。
“想哪去了?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不难受吗?脱下来,烤干。”
说完,他自己先脱下湿透的衣衫,搭在架子上。
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顿时暴露在虞卿卿眼前。
手臂线条肌理分明,一条人鱼线分割出轮廓鲜明的八块腹肌,一看便是经常行军打仗练出的健硕。
虞卿卿不自觉地回避,垂下头,不敢多看。
夜溟修捏起她的下巴。
“都这么熟了,害羞什么?”
虞卿卿的视线,落在夜溟修的手臂上。
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有些划伤,是刚才抱着她跌落山崖时弄的。
“帮陛下处理一下伤口吧。”
“小伤,无碍。”夜溟修不甚在意。
虞卿卿过意不去:“若非为了救民女,陛下也不会受伤。”
“若连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当什么皇帝。”
夜溟修看了她一眼,她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不肯脱。
夜溟修直接上手,脱掉了她的衣衫。
“我、我自己脱......”
虞卿卿羞涩地垂眸,这才将黏在身上的衣衫,全脱下来。
学着夜溟修的样子,将衣服搭在木架上烤火。
衣服都脱了,里面只剩一件赤色鸳鸯肚兜,衬得裸露的肩颈,如雪般白皙。
好在肚兜没打湿,否则可要尴尬死了。
夜溟修没有刻意看她,知道她害羞,只是余光落向她身上那件肚兜。
“你好像很喜欢这件,每次都穿。”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经,不仔细分辨根本听不出,他说的是床榻上。
虞卿卿羞红脸,声音娇弱:“哪有每次......”
“冷吗?”他沉声问。
虞卿卿摇了摇头:“有火,好多了。”
只是,一阵夜风吹过,虞卿卿哆嗦了一下。
夜溟修手臂一伸,将她搂过来。
“过来,坐近一些。”
健硕的手臂揽在她肩上,没有衣服的阻隔,两人皮肤相贴。
赤色肚兜的娇软身躯,紧贴住男人健硕有力的半裸胸膛,这般香艳亲密之姿,除了在床榻上,还从未有过。
虞卿卿心跳乱撞,她能感觉到,夜溟修的心跳好像也很快?
“陛下的亲兵,何时能到?”
“最快也要天明,山谷地形复杂,刚下过雨,搜寻不易。”
他侧头看她:“怕了?”
虞卿卿怯生生地摇摇头。
她其实很害怕,第一次被困在荒郊野岭,陷入这样的困境。
说不害怕,是假的。
夜溟修轻抚她的发丝:“有我在,不用怕。”
他说的是我,不是朕,说得格外自然。
夜溟修拿起火架上烤得半干的衣袍,披在虞卿卿裸露的肩上。
“披上,可以挡风。”
虞卿卿接过他的衣袍,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他不是朝堂上那个杀伐决断,嗜血残忍的暴君。
他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公子,替她遮风挡雨。
“饿不饿?”
夜溟修忽然问道。
虞卿卿捂着小腹,她的确饿了。
他们入夜就上了俊良山,情况紧急,想尽快摘满七叶草回去救人。
晚膳未来得及吃,谁知竟会跌落山崖,被困在这。
她点点头,面露难色:“可这荒郊野岭,哪有吃食?”
夜溟修让她坐好,他起身,拿上佩剑就走了。
没多一会,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死掉的野兔。
夜溟修将野兔放到火堆前,准备拔毛。
虞卿卿眼泪汪汪:“兔兔这么可爱......一定很好吃,快烤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