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用真心威胁他?
这个女人越发明白,他的弱点了。
夜溟修眼神幽暗,望着她倔强清冷的模样。
“朕有的是时间和耐心,陪你磨,等你心甘情愿。”
虞卿卿别过头:“陛下恐怕不会等到那一天。”
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爱上这种不顾她意愿,偏要将她困于深宫的人?
他的信条里,就没有尊重二字。
只有抢,对皇位是抢,对她,也是抢。
夜溟修轻抚她的脸颊:“若你一直对朕毫无心意,难受的只会是你自己。”
他温热的唇,抵在她脸侧。
“每晚与一个不爱的男人缠绵床榻,一定很痛苦,这种痛苦,你想体会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虞卿卿知道他在威胁她,她无话可说。
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能抵抗他强取豪夺的底牌。
林家虎符被收走,失去兵权,夜溟修不会再对林家有所忌惮。
半晌,二人之间再无言语。
夜溟修无声地用树枝搅弄火焰,心里烦躁得如一团乱麻。
起身来到一棵大树下,坐下来。
虞卿卿不解地看着他:“陛下,怎么忽然坐那么远?”
夜溟修闭眸,俊美的脸带着疲惫和冷意。
“离你远些,免得控制不住,做出让你更恨朕的事。”
虞卿卿微微一怔。
夜溟修的反应,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此前,她每每拒绝夜溟修,都只会换来他粗暴的惩罚。
这一次,他竟然主动远离了她。
夜风吹来,虞卿卿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忽然感觉肩头一重。
回身一看,夜溟修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夜里冷,别着凉了。”
真是体弱,等日后进宫,要好好养一养她的身子,别这么容易就生病。
虞卿卿吃饱穿暖,困意上头,抱着膝盖,头趴下去,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
耳边传来某种野兽的呜咽声。
虞卿卿睁开眼,发现树下空了。
夜溟修不见了。
荒郊野岭,只剩她自己,还有不时传来的野兽低鸣。
虞卿卿有点慌神,手不自觉地去抓近旁一根树棍,攥在手里。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吼,那声音离她不远。
虞卿卿吓得身子一抖,缓缓回过身。
就见一头健硕的灰狼,龇牙咧嘴,瞪着绿眼睛,正虎视眈眈朝她逼近。
她吓得立刻攥紧手里的树棍,放在火里点燃。
一边后退,一边将火把举向那头狼。
没过多久,又陆续来了好几头。
“滚开!”
她扬起火把,厉声呵斥,声音却在颤抖。
夜溟修去哪了?为什么他不在?
虞卿卿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如此依赖他。
此刻,比以往任何一刻,都希望他出现。
头狼按捺不住,伏低身体,一跃朝虞卿卿扑来。
虞卿卿下意识将火把挡在身前,闭上眼睛。
一条白蛇忽然出现,挡在她身前。
蛇身碗口粗细,尖利的牙齿,啃在头狼一只眼睛上。
头狼惨叫一声,瞬间被白蛇捉瞎一只眼。
虞卿卿震惊,白蛇盘在地上,头高高扬起,吐着蛇信,护在她身前。
又有几头狼扑上来。
忽然,几根银针迅速飞来,刺入狼眼,狼群呜咽倒地。
夜溟修一掠而至,一把揽过虞卿卿纤细的腰身,将他护入怀中。
另一手握住长剑,划向那些狼的喉咙。
滚烫的狼血喷溅出来,洒在枯枝败叶上。
狼群受惊,一拥而散。
虞卿卿惊魂未定,轻喘着气,夜溟修疼惜地搂住她,大手箍在她背后,搂紧她的身体。
“没事了,我在呢。”
夜溟修柔声安慰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虞卿卿缓过来:“陛下方才去哪了?”
夜溟修拎起一只山鸡:“打了一只鸡,当早膳,天快亮了。”
小白蛇没走,盘旋在近旁的枯枝上,探头望着虞卿卿。
夜溟修注意到那条白蛇,警觉地将虞卿卿拽到身后。
“它刚刚救了我,别伤害它。”
虞卿卿看着白蛇有些眼熟。
“这条白蛇,好像是寻找七叶草时,岩石里窜出来的那只。”
夜溟修也想起来了,只是很快就想到卫子轩握着她手心的样子。
语气沾了几分醋意:“就因为这牲畜,卫子轩才碰你的手。”
虞卿卿无奈:“陛下还要耿耿于怀到何时?”
“到你不喜欢他,彻底忘记他为止。”
虞卿卿的语气,透着一丝淡淡的绝望。
“反正陛下都要强抢民女进宫了,忘了其他男人,是迟早的事。”
“陛下有耐心,等得起。”
夜溟修揽住她的肩:“朕虽有耐心,但你敢让朕等太久,当心卫子轩小命不保。”
虽是威胁的话语,语气却不似方才那般冷硬。
他意识到,虞卿卿再怎么拒绝他,在这荒郊野岭,也离不开他。
他才走了没一会功夫,她就吓得失魂落魄,眼里全是对他的依赖。
夜溟修给山鸡拔了毛,放在火堆上烤,让虞卿卿继续睡,说烤好了叫她起来一起吃。
结果虞卿卿睡得很沉。
鸡烤好了,天也亮了,夜溟修不忍心叫醒她。
忽然,不知从哪冒出一名少年,站在近旁一棵树后,手拉弓箭对着夜溟修大吼。
“什么人?竟敢偷我的鸡!”
夜溟修正在切鸡腿,准备留给虞卿卿。
抬眸就见陌生少年,一脸怒容望着他。
虞卿卿被少年吵醒,揉着眼坐起身。
少年忽然一愣:“阿姐?”
虞卿卿循声看去,不由大惊:“阿深?”
“阿姐,真是你啊!”
少年小步跑到虞卿卿面前,一脸兴奋,正要靠近,却见夜溟修冷冷地挡在身前。
少年一怔,看了夜溟修一眼,旋即反应过来。
“你一定是姐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