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码头,海风带着咸味吹过。周子悦站在船边,手指轻轻搭在创世神剑的剑柄上。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翻涌的浪花上,脚步没有动。
陈岩从后面走来,手里拿着一件深色披风。他走到她身边,把披风搭在她肩上。“你说过,不是为了逃避,是为了回来告诉我真相。”他的声音很稳,“现在,风正好。”
她没回头,只是低声说:“我怕的不是答案,是答案之后的事。”
“那就让我陪你面对。”他说,“你往前走一步,我就跟一步。你不说话,我就等你说。”
她终于转头看他一眼。他的眼神没变,和昨夜在屋顶时一样坚定。她知道,这个人不会因为她的身份改变而离开。
唐三提着一个布包走过来,小舞蹦跳着从旁边窜上甲板,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挥手。“你们俩再站一会儿,船就要自己开走了!”她说完就跑进舱门。
戴沐白靠在船舷边,手里拎着个酒囊。他仰头喝了一口,把酒囊往空中一抛又接住。“还磨蹭?酒都温好了!”他大声喊,“再不启程,我可要把你们扔下水了!”
周子悦嘴角动了一下。她最后看了一眼岸边,迈步踏上甲板。
船夫解开缆绳,木桨划动海水,船只缓缓离岸。
陈岩站在船首,手按轩辕剑柄。系统界面一直未亮,经验条静止不动。他皱眉环顾四周,海面平静,但空气中有一层看不见的阻力,压得人呼吸不畅。
“不对劲。”他说。
周子悦走到他身边。“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压制你的系统。”她抽出创世神剑,魂力注入剑身。
七彩光芒从剑尖扩散,像一圈涟漪扫过海面。空气中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下一秒,系统界面重新弹出,金色任务框自动浮现:
【主线任务:前往海神岛】
【任务进度:0%】
【奖励:创世神考第一关解锁资格】
陈岩盯着任务栏看了两秒,嘴角微扬。“看来,真正的试炼,才刚开始。”
唐三走过来站到他另一侧。“这片海域已经被海神规则覆盖。”他说,“普通魂师进来会失去感知,但我们不一样。有你的系统,加上周子悦的神剑,我们能突破限制。”
“所以比比东才会撤退。”戴沐白也凑近,“她知道拦不住我们,干脆放我们走,等到了海神岛再动手。”
“她在等一个时机。”周子悦轻声说,“等我和剑彻底融合的时候。”
话音刚落,创世神剑突然震动。剑面泛起一层水雾般的波纹,随即映出一幅画面——
深渊之上,比比东手持噬魂权杖站立,身后是翻滚的黑云。她冷笑的声音直接传入众人脑海:“你们以为逃得出我的棋局?”
画面扭曲,却清晰可见她抬起权杖指向东南方。一道血色符文在空中成型,直冲天际。
陈岩立刻拔剑。轩辕剑出鞘,青金色杀气冲天而起,斩向剑中幻象。双剑共鸣,形成半圆形结界笼罩整艘船。
幻象碎裂。
海面恢复平静。
“是精神投影。”唐三沉声道,“她用罗刹神力标记了周子悦的气息,不管我们去哪,她都能找到。”
“那就让她看个够。”戴沐白冷笑,“等我们在海神岛成神,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
小舞从舱内探出头。“你们聊完了没?饭要凉了!”她挥了挥手里的筷子,“我都饿死了!”
没人笑。
她顿了顿,收起笑容走过来,站到唐三身边。她没说话,只是把手轻轻搭在他手臂上。
唐三低头看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
“接下来的路,不会轻松。”他说,“海神岛不是旅游的地方,是神级考核的起点。每一关都可能死人。”
“我知道。”周子悦看着手中的剑,“但我必须去。这把剑认我为主,不是因为它需要我,而是因为我就是它等的人。”
“那你就不该一个人扛。”陈岩说,“我们五个一起上的时候,就没输过。”
戴沐白拍了下船板。“说得对!什么狗屁神考,来了就打穿它!”
小舞咧嘴一笑。“就是!要是有人敢拦路,我就踢飞他!”
唐三看着他们,点头。“既然决定了,那就别回头。等到了岛上,我会启动海神传承印记,帮你们定位第一关入口。”
周子悦闭眼片刻,再睁开时眼中已有金光流转。“创世神剑指引的方向没变,还在东南。距离大约还有三天航程。”
“三天?”戴沐白灌了口酒,“那我得先睡个够,省得路上无聊。”
他说完转身进舱,小舞跟着跳进去。唐三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甲板上只剩陈岩和周子悦。
她抬头看他。“你说得对,我不该迟疑。我已经答应过你,不管变成谁,都不会主动离开。”
“我不是要你承诺。”他说,“我是要你活着回来。”
她笑了。“那你得保证,别在我找回记忆前先死掉。”
“放心。”他说,“我这条命,是你用剑救回来的。没你还回去之前,阎王也不敢收。”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那我们就说定了。”
他反手握紧她。
船继续前行,驶入外海。阳光照在甲板上,双剑安静地挂在两人腰间,偶尔轻轻颤动一下。
中午过后,海面开始波动。
周子悦忽然皱眉。她看向创世神剑,发现剑面再次泛起波纹。她想收剑入鞘,但剑身悬浮起来,无法控制。
陈岩察觉异样,立即拔剑戒备。
剑面上的画面比刚才更清晰——比比东站在一座黑色祭坛前,手中权杖插入地面。她抬头望向天空,嘴唇微动,说出一句话:
“当钥匙拼合之时,门开之日,便是你回归本源之刻。”
画面一闪,祭坛下方浮现出一块灰黑色碎片的轮廓,和他们得到的那一块完全一致。
“她在找碎片。”周子悦低声道,“她知道我们拿到了第一块。”
“那就让她来找。”陈岩横剑于前,“只要她敢靠近,我就让她尝尝杀神领域的滋味。”
唐三从舱内冲出,戴沐白紧随其后。两人看到剑中影像,脸色都变了。
“她在用罗刹神力追踪碎片波动。”唐三说,“我们必须屏蔽信号。”
“怎么屏蔽?”戴沐白问。
“只有两种办法。”周子悦盯着剑面,“一是把碎片封印,二是……提前激活它。”
“那就选第二个。”陈岩说,“我不想等她布局完成。”
周子悦点头。她将手覆在剑脊上,另一只手取出那块灰黑碎片。剑尖指向碎片,一道七彩光线连接两者。
碎片剧烈震动,表面裂痕中透出微弱金光。
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高阶神物共鸣,是否启动融合程序?】
陈岩盯着碎片。“融合后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周子悦说,“但剑在催我这么做。”
“那就做。”他说,“我相信你。”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将碎片按向剑身。
金光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