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生灵,便是人体内也能结出内丹之物。
这可不是前世所谓的结石。
据他所知,楼兰曾有个叫赵佬憋的憋宝人,体内便藏有肉质内丹。
憋宝人手中的内丹甚至能抵一条性命。
眼前这铁头龙王,绝非寻常河怪可比。
恰在此时,狰狞鱼头破水而出。
这回它并非要撞船。”是龙王!龙王显灵了!
连同船长在内,船上众人纷纷跪拜。
在这个年代,迷信者比前世所见更为狂热。
他们岂知,这不过是嗜血妖物。
在铁头龙王眼中,满船人皆是。
张牧凝视水面,喝道:小九,就是现在!
虽跟随多时,这条烛九阴却鲜少正面迎敌。
即便在水中,也惯于潜藏伺机。
话音未落,忽闻船上有人对着黄河惊呼:白龙!这才是真龙王吧?龙王来救我们了!
小九甫现真身,船上众人立即调转跪拜方向。
古传说中,烛龙即为龙。
而小九本就是此界的烛九阴。
9齐扒爷望向河心。
烛九阴已咬住体型堪比游轮的铁头龙王。”这...这龙从何而来?
解九紧盯着小九的形貌,突然道:是烛龙。
古籍有载,此物实为巨蛇,生有独目。
上古时,人们捕杀制烛。”但这烛龙现身时机...他锐利的目光忽转向张牧所在——唯那人始终 ** 船头。”师父?
齐扒爷亦望去:不可能啊,先前怎未见他有蛇傍身?
解九沉声道:虽难以置信,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当所有可能性排除后,最不可能的便是 ** 。
张牧睥睨着跪拜的村民,肃然道:都记着,这烛龙才是真龙。
铁头龙王不过鱼怪,再见速逃。”
话音刚落,铁头龙王突然剧烈挣扎。
烛九阴的烈性毒液已令其濒死。
此刻,它骤然施展从张牧处继承的六库仙贼——体内六库对血食的渴望已达极致。
这饥饿感常人尚可忍耐,但对蛇类而言,捕食才是本能。
铁头龙王的鲜血不断被烛九阴汲取。
感知到生机流逝,妖物在水中疯狂挣扎,接连猛撞游轮。
张牧沉声道:“别慌,先把船往前开。”
他一把拉起船长,催促对方立即去掌舵。
花铃凝视着水面,疑惑道:“我怎么觉得水里这条烛龙,看着有些眼熟?”
“这应该是张牧之前带在身边的那条白蛇。”
蒋大春仔细辨认后说道,“虽然体型变化很大,但游动的姿态基本能确定。”
花铃闻言一怔:“难道水里这条...就是小九?”
她想起确实很久没见到张牧身边那条白蛇了。
上次见到还是在血尸墓事件之前,之后便再未出现。
种种线索串联起来,让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与此同时,岗羡儿揉着太阳穴望向水中那条压制铁头龙王的烛龙,喃喃道:“我记得血尸墓外有条白蛇,吞食了所有尸鳖王...该不会是因为这个产生变异了吧?”
这位岗家姑娘虽然不擅乘船,却始终咬牙坚持着。
“你们猜得没错,它就是小九。”
张牧不再卖关子,“先前吞噬大量尸鳖王后,体内积蓄的能量促使它产生了进化。”
“原来真是牧哥的灵宠!”
岗羡儿眼中闪过羡慕之色,“不过这么大的蛇,您是怎么带到黄河的?”
齐扒爷也跟着追问:“对啊,这运输可不容易。”
张牧淡然一笑:“我掌握着特殊的搬运术。”
说着瞥了眼惊魂未定的船长,“先帮忙把乡亲们扶起来吧,这都民国了,不兴跪拜这套。”
鹧鸪哨低声叮嘱同伴:“张兄弟的虚空之术是他的秘密,对外统一说是搬运术。”
众人皆心领神会地点头。
齐扒爷望着眼前景象,脸上浮现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们齐家当年在上海滩,就是靠类似传说发家的。
解九爷虽然觉得蹊跷,却识趣地附和道:“不论是不是搬运术,能凭空召来烛龙,足见师父神通广大。”
此时黄河中的铁头龙王已被吸尽精血,系统提示音在张牧脑中响起:【烛龙已吸收百年精血,请选择强化方向...】
随着张牧做出选择,水中小九的躯体再次蜕变,旧鳞褪去后新生出更璀璨的鳞甲。
当船只靠岸时,铁头龙王的尸骸也被拖上河滩。
村民们见状纷纷跪拜求饶:“龙王爷开恩啊!”
张牧无奈解释:“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普通人...”
可看着众人敬畏的眼神,他最终放弃辩解,转而指着鱼怪 ** 道:“这才是所谓的真身,不过是深水鱼怪罢了。”
正要离开时,岸边围观人群突然 * 动起来。
船长激动地驱散人群喊道:“都让开!这位就是降服龙王爷的神仙!”
齐扒爷趁机上前鞠躬:“见过张大神仙。”
张牧没好气地摆手:“一边待着去。”
小九此刻的模样,与传说中的烛龙极为相似。
她头上生着银墨绿色的龙角,倒更像是古籍记载的龙蝰。
因她是雌蛇的缘故,形态与雄龙略有不同。
张牧走到烛龙身旁,目光扫过下方呆愣的谷兰县村民,随即跃上一块黑石,高声说道:“诸位请看,这鱼怪便是你们所说的铁头龙王。”
“此物以人为食,并非真龙,不过是巨型刀齿鲮鱼罢了。”
“今日我等途经此地,见它作恶,特将其诛杀!”
说罢,他向众人抱拳行礼。
村民们仍怔在原地,直到船长大喊:“还不快谢过神仙!”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跪拜致谢。
无论是搬山卸岭的 ** ,还是张牧一行,皆将这一幕深深铭记。
此事日后必会传遍海城,尤其烛龙之姿,更令村民难以忘怀。
待人群散开,不少人匆匆赶回家中,将今日所见告知家人。
金算盘站在铁头龙王的尸骸上,若有所思:“方才听船长提及,村民欲以龙骨建庙,我看这具尸骨倒更合适。”
然而,他随即皱眉:“只是这鱼怪皮糙肉厚,若要等它自然腐化,怕是要月余时间……”
张牧走近铁头龙王的 ** ,小九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身子。
他心中已有计较:“我有一味‘腐骨散’,可使肉身迅速消解。”
“腐骨散?”
众人面露疑惑,不知世上是否真有此等奇药。
实则此药不过是张牧随口编造,以便施展六库仙贼吞噬鱼怪。
这孽畜常年袭击渔船,吞食无辜,今日毙命,也算罪有应得。
他提醒众人后退:“此药性烈,带有剧毒,诸位且退远些。”
若六库仙贼之能暴露,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觊觎。
人心难测,他不得不谨慎。
待众人退开,张牧掌心涌出黑雾般的浊气。
自服下三颗尸鳖丹后,六库仙贼的吞噬之力愈发精进。
他的汗液与水汽相融,密度大增,消化能力亦随之增强。
铁头龙王的尸骸逐渐被黑雾包裹,缓缓消融。
此物最坚硬的部位是头骨,而庞大的身躯不过是鱼身,前端生有两对细小利爪,宛如泥盆纪遗留的古老物种。
约莫一刻钟后,整具尸骸已缩小大半,仅剩内脏残余。
吞噬如此庞然大物,对张牧而言仍有些吃力。
但最终,鱼怪的躯体尽数化为他体内能量。
“没了?”
金算盘瞪大眼睛,“这般巨物,竟在顷刻间消弭无踪?”
岸边只剩一副森然骨架,比先前冲上岸的那具更为完整,正适合修建庙宇。
另一边,村民携家带口前来围观“真龙”
。
与此同时,陈瞎子率卸岭众人匆匆赶来。
听闻河岸现龙,他料想与张牧有关。
“总把头,那是什么?”
花玛拐遥指前方,一条“龙”
静卧张牧身侧,旁边赫然是一具巨型鱼骨。
“方才听村民说,有张姓神仙诛杀河妖……”
红姑娘转头望去,“是总把头他们!”
陈瞎子盯着烛龙,迟疑不前:“张兄,这位是……”
“陈兄无需惊惧。”
张牧淡然一笑,“此乃我自幼驯养的烛龙,藏地所出。”
陈瞎子恍然:“竟是传说中蛰伏地底的烛龙?方才听村民描述,还以为是水怪作祟……”
张牧摆手:“无妨,墓照常挖便是。”
“只要在地面,此时用这鱼骨,以鱼骨为梁,鱼头作庙门怒吼,便可在此处掘出冥殿。”
陈瞎子顿时眼前一亮:“妙计!”
“巧了,龙岭方位我早已派人探明,咱们这就动身?”
“陈兄请带路。”
大队人马在谷兰县村民的迎接中踏入龙岭。
但见眼前龙岭地势错综复杂,下方遍布陷空洞,陈瞎子不禁犯难,听山辨龙之术全然无用。
这龙岭往大说是秦川龙脉余支,往小说不过是星罗棋布的土丘。
陈瞎子率众来到这片开阔的龙岭腹地。
“张牧兄,李淳风选的这地方当真霸道,我这点听山探龙的功夫在此完全施展不开。”
刚到此地,陈瞎子便已束手无策。
龙岭周边的环境,几乎断绝了卸岭派大半的探墓手段。
张牧清楚,此处地下满是陷空洞。
因地面蜿蜒如群龙盘踞,谷兰县百姓称此地为龙岭。
当地人又叫它盘蛇岭,足见地形之诡谲。
不多时,花玛拐带人抬来一块刻着群山纹的石碑。
“总把头,石碑已命弟兄们搬来。”
老远就闻到碑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
“咱们一个弟兄去老乡家如厕时发现了这石碑。”
“依我看,这石碑应是西周初年之物。”
“附近都打听过了,都说没有唐墓,倒是在龙岭深处有座西周冥殿。”
张牧对石碑毫无兴趣,甚至懒得细看。
“陈兄所言不差,此处确有西周墓。”
陈瞎子抬头:“莫非此地有多座冥殿?”
风水宝地中葬多墓的情形虽有过,但眼前地势怎么看都不像。
张牧解释道:“准确说,唐墓就是西周墓。
唐代有人发现这处风水宝地,掘开后发现是座古墓。
李淳风得知墓主身份后,不仅修缮冥殿,更增设无数机关。”
陈瞎子恍然:“原来还有这番隐情。”
另一边勘测地形的几人突然高喊。
只听齐铁嘴嚷道:“龙岭四周尽是荒丘,这风……”
话未说完就灌了满嘴黄沙。
“风水讲究藏风聚气,吉地必是山清水秀。
诸位再看看这里!”
他端着罗盘,指向周遭恶劣环境。
“迎面恶风乃山风煞,这种地方怎会有大墓?”
无论如何观察,此地都不像风水宝地该有的模样。
张牧走近接话:“表面看确实如此。”
金算盘拨着算珠走来,眉头舒展。
“若只看表象,我与小齐看法相近。
寻龙诀有云:大山大川数十条,龙楼宝殿去无数。
龙岭虽有龙脉之势,但地表形散神失。”
“即便有墓也不可能是大墓,李淳风怎会选这种地方?”
“有蹊跷。”
金算盘单看山势,总觉得遗漏了关键。
见南北两派高手都对龙岭一筹莫展,张牧让二人先歇息片刻。
“诸位所言不差。”
“但风水之道不能只看表象,还是我来吧。”
他缓步上前,“正所谓武僧离天,随云入渊,龙岭确是不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