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咱们的目标倒是一致的。”
陈玉楼笑着指向瓶山。
“还是有些区别。”
鹧鸪哨淡淡道,“卸岭寻的是明器,我们只为雮尘珠。”
话中意思分明——各走各路,互不相扰。
“哦?”
陈玉楼挑眉,“那珠子,你们找了上千年还没下落?”
搬山一脉的宿命,在四大门派中并非秘密。
千百年来,他们现身之处,必与那珠子有关。
见鹧鸪哨神色微沉,陈玉楼赶忙拱手:“失礼了!纯属好奇,绝无他意。”
正说着,张牧脑中蓦然响起机械音——
【任务:促成三派共探瓶山!】
01【奖励:万两黄金(按1两=350克计)】
张牧暗自盘算:千两黄金已是百斤,换得银元足够寻常地主家用半年有余。
此番若能成事,千钧黄金唾手可得!
何况瓶山墓中本无重宝,原剧里众人也是空手而归。
自己此行只为汲取精怪生机,系统奖励却是实打实的横财。
“鹧兄留步。”
他叫住欲走的鹧鸪哨,“卸岭筹粮济民,搬山追寻雮珠,我发丘诛邪卫道——三派并无冲突,何不联手?”
“妙极!”
陈玉楼击掌附和,“正合我意!鹧兄以为如何?”
老洋人低语:“师兄,张爷的通天本事咱们见识过……”
鹧鸪哨略一颔首:“好。”
“痛快!”
陈玉楼意气风发。
三派联手旷古未闻,此番壮举定能让他这新魁首声名大振。
东方既白,昆仑带领的卸岭人马将至。
陈玉楼瞥见地上那对狸妖尸首,正踌躇如何开口,却见张牧已利落打包完毕——妖骨可制破幻丹,贴身佩戴便能抵御迷障,这对修炼成精的狸妖更是极品材料。
“走吧。”
张牧拎起沉甸甸的包裹(每只竟有五六十斤),率先向攒馆行去。
途中陈玉楼凑近低声道:“张爷,这狸肉酸涩难咽,唯有骨头堪用。
不如交由我找湘西名医炼制……”
“不必。”
张牧干脆地回绝了陈玉楼替他制药的提议,这种防备迷幻的药物,他必须亲手调配才安心。
霍家女眷众多,唯有经他之手制成的药,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狸子妖的内丹可以暂借于你,用完归还即可。”
他心知肚明,陈玉楼不过是想拿着这妖物内丹在手下面前炫耀。
张牧未点破,毕竟后续还需倚仗此人出力。
“张兄慷慨,陈某感激不尽!”
陈玉楼喜滋滋地拎起两颗沉甸甸的妖丹,甘愿充当苦力却如获至宝。
老洋人望着他一溜烟远去的背影,挠头嘀咕:“张爷,这卸岭魁首的做派,怎的透着股傻气?”
张牧轻笑摆手:“稍后你自会明白。”
——
1陈玉楼行至攒馆外,略作停顿放下妖丹,整了整衣袍。
刚打理妥当,便见张牧一行人踏月而来。
“诸位请随我来。”
他负手而立,气定神闲地引路入内。
院内,红姑娘与花玛拐已守候整夜。
鼾声如雷的罗老歪旁,耗子二姑见陈玉楼归来,慌忙行礼:“总把头回来了!”
张牧扫过这老妇,眼底掠过一丝讶异——她竟还活着。
经过时抛下一枚赤红丹丸:“服下可续命。”
此物名唤“赤丹”
,乃摸金秘药“红奁妙心丸”
,可解尸毒。
穿越时系统赠予数万颗,于他不过寻常之物,却对耗子二姑堪称救命至宝。
老妪嗅到药香浑身剧颤,扑通跪地:“老身叩谢恩公!愿……”
“打住。”
张牧及时截住话头,生怕听见“以身相许”
之类骇人之语。
耗子二姑含泪吞药,涕泪横流。
陈玉楼见状肃然拱手:“张爷仁心,陈某拜服!”
鹧鸪哨一行亦动容,此刻方真正认可这位同伴。
花灵眨着杏眼暗忖:“这人倒有副好心肠。”
红姑娘与花玛拐虽不明就里,见众人对张牧敬重有加,亦知此人非同寻常。
“总把头!”
二人急步迎上,“您总算平安归来!”
这感觉就像陪上司出差,上司半夜偷溜出去 ** 作乐却遭人暗算。
随行人员回公司后,免不了要挨处分。
更何况在这视人命如草芥的民国乱世,若陈玉楼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二人怕也难逃一死。
总...总把头回来了!罗老歪被声响惊醒,猛地抬头,只见陈玉楼带着红姑娘和花蚂拐已立在门前。
陈玉楼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随手将那果子狸精的尸首往地上一扔,轻描淡写道:路上撞见一窝妖精,耽搁了些时辰。”
待众人落座,陈玉楼正色道:此番多亏这几位朋友相助。”他指向鹧鸪哨三人,这三位是搬山道人,领头的鹧鸪哨,另两位是其师弟老洋人、师妹花灵。”
话音未落,罗老歪便嚷道:怎么还带个娃娃?他打量着身形修长、面容俊朗的张牧,心里直泛酸——大老爷们就该满脸刀疤,独眼才够威风!
1陈玉楼郑重介绍:罗帅,这位少年郎可是发丘天官!四大门派中以发丘为尊,连摸金校尉都归其统辖。
这位兄弟的身手,堪称当世无双!
红姑娘与花蚂拐闻言色变,鹧鸪哨等人却觉得这评价犹嫌不足。
罗老歪晃着匣子枪冷笑:呵,再厉害能快过老子的 ** ?
张牧暗自皱眉。
原着里罗老歪就是个反复小人,他想起系统奖励的傀儡术——等这厮没了利用价值,正好拿来做实验。
罗帅!陈玉楼厉声喝止,转头向张牧致歉。
罗老歪悻悻岔开话题,指着地上人面狸尸惊呼:这畜生真成精了!
它用尿液惑人心智。”陈玉楼掸了掸衣袖,昨夜那狸猫便是着了道。”红姑娘急问安危,他却傲然摆手:区区小妖,岂能伤我?
门外突然传来密集脚步声。
张牧对鹧鸪哨低语:准备动身吧。”见对方迟疑,他解释道:这些人见了明器比饿狼还急,哪肯休息?
果然,陈玉楼整装出迎。
原本他为争口气才来瓶山,此刻眼中却燃起野心的火焰。
如今机缘巧合,竟得发丘与搬山两脉相助,张牧此刻可谓志得意满!
众人列队站定。
“呜滴滴……”
张牧取出镇魂笛,笛声悠扬响起,曲魂应声而至。
世代仵作出身的花蚂拐一眼认出,这分明是具**!
“总把头,此人身边带着具干尸,瞧着是个大粽子。”
陈玉楼摆手示意知晓:“此乃曲魂,张爷的随从,不必惊慌。”
“嗬?曲魂算哪门子尸?老子倒要开开眼!”
逻佬歪凑近打量,只见曲魂身高逾两米,斗笠下杀意凛然的目光直刺而来,惊得他浑身战栗!
红姑娘见状暗自诧异——这厮虽令人嫌恶,好歹也是军阀头目,究竟何等可怖景象能将他吓破胆?
“???”
花灵却满心困惑。
她曾偷瞧过曲魂,分明是具俊朗行尸,还冲她笑过呢。
殊不知曲魂早与张牧心意相通。
那笑容意味着张牧对某人观感颇佳——譬如先前曲魂也对老洋人展颜,此事断不可**,万万不可**。
这具行尸自有灵智,待张牧友善者,他自当以善相报。
017.嗯,姐姐最合我心意。
逻佬歪惊惶退至花杩柺身侧。
此时攒馆外人头攒动,黑压压站满兵士——与影视剧中数十人充作百人的场面不同,这可是实打实的千人大军,蔚为壮观。
陈玉楼近前低语:“眼下仅是常胜山先锋,大队人马尚在山外候着。”
张牧颔首。
他深知卸岭一脉凭人力取胜,盗墓手段迥异他派:发丘摸金只取棺中一二珍品,搬山专寻雮尘珠;卸岭却似蝗虫过境,不仅席卷墓中珍宝,更将石刻砖瓦搜刮殆尽,连地皮都要刮去三层。
所获财物部分自留,余者上交统一分配。
正因如此,卸岭力士个个悍不畏死——每次倒斗既为门派,更为己身。
平日种田劫掠,遇墓便赚外快。
“师兄,盗墓何须如此多人?”
花灵躲在鹧鸪哨身后悄声问。
“各派自有章法。”
鹧鸪哨不欲多言,目光投向远处孤立的张牧。
“逻帅威武!”
“总把头霸气!!”
山呼海啸中,逻佬歪放声大笑:“好!!!”
陈玉楼扫视跃跃欲试的部众:“瓶山宝墓近在眼前,弟兄们是稍事休整,还是……”
“糙汉子哪来恁多讲究!”
逻佬歪急道,“直接杀进去取宝逛窑子!一歇脚反倒泄了心气!”
“罗帅高见。”
陈玉楼含笑应和。
老洋人转向鹧鸪哨:“师兄,张爷果真神机妙算!”
陈玉楼闻声回首:“张爷,鹧鸪哨兄弟,诸位意下如何?”
“启程罢。”
见二人无异议,陈玉楼振臂高呼:“弟兄们,开拔!!”
千军万马向着瓶山浩荡进发。
此山乃老熊岭奇峰,岩洞星罗棋布,形如伏熊。
湘西腹地的险峻地势孕育出密林深谷,当地人称“老熊岭”
。
先前张牧等人只在远观望,此番沿向阳面下山,但见草木葱茏,日光灼灼。
黎明出发的队伍,抵至山脚时已是烈日当空。
一行人望着前方那座形似巨大瓶子的山峰,倒扣在老熊岭上。
阳光穿透云层,山间白雾缭绕,雾气中隐约可见七彩霞光。
山缝间苍松翠柏点缀,云雾缭绕如诗如画。
奇特的是,这七彩霞光唯独出现在瓶山,大雨也仅降于此地,实在诡异难解。
在这广袤山野间,独自伫立崖边观景的身影渺小如蚁。
嚯!好大个瓶子!
嘿嘿,该不会是当年孙猴子打翻太上老君炼丹炉时,顺带把这药瓶也带下凡间了吧?
无人理会罗老歪的胡言乱语,陈玉楼推了推眼镜,目光炯炯地观察山势。
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张兄以为如何?
张牧微微颔首,淡然道:千尺观势,百尺察形。
御龙斋主曾言,远观其势,近察其形。
形乃势之积,势为形之聚。
势显于粗犷,形现于细微。
背靠之势若不得其形,行走之形难结真穴。”
陈玉楼面露讶色,他万万没想到张牧对风水之道竟有如此造诣!
这并非他轻视发丘一脉,而是张牧年纪尚轻。
风水之道,多少人穷尽一生都难有寸进。
张牧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惊人武艺已是千年难遇,如今风水之术又臻化境,真叫人叹为观止。
张兄果然了得!陈玉楼非但不妒,反而更想与之结交。
此人虽好显摆,但胸襟气度确属世间罕见。
张爷的话,弟兄们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
卸岭众人昂首挺胸,齐声应答。
张牧走到花灵身旁:花灵妹子,可否借你钻天索一用?
刚到山脚,花灵不解张牧为何此时要借绳索。
钻天索乃特制攀岩工具,与蜈蚣挂山梯同样能轻松攀登百米绝壁,是搬山道人必备之物。
等等,你该叫我姐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