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墓外的杨副官见卸岭众人陆续出墓,独不见橛子营身影,心知不妙正欲逃窜,却被陈玉楼手下擒获。
在刑具威慑下,这软骨头即刻供出与马振邦勾结之事。
花杩柺最恨叛徒,当场用酷刑将其 ** 。
马振邦一伙也被陈玉楼设计剿灭。
待逻佬歪、杨副官、马振邦尽数伏诛,张牧方安心投入瓶山探墓。
咕咕哒!!攒馆内,途经怒晴鸡笼时,原本慵懒的凤种突然惊跳而起,瑟缩后退,似被张牧身上某种气息震慑。
老洋人闻声赶来:怪哉!这三个平日趾高气昂,连我和师兄都敢啄,今日怎吓成这样?他挠头不解,自然想不到张牧身怀的秘密。
张牧冷眼扫过,怒晴鸡顿时噤若寒蝉。
这些灵禽尚有用处,暂不取命。
此刻瓶山地宫深处,正有更多珍宝静候发掘。
连日休养后,张牧的六腑得到温养,隐约察觉到自身又产生了微妙变化。
照此趋势发展,体内消化系统或许会逐渐被六库替代。
原本存在的负面状态正持续消退。
作为圣人盗的继承者,他甚至开始忽略人性的存在。
虽在向更高境界迈进,却总觉其中透着说不出的异样。
看似登仙之途,细想却似另一个深渊。
幸有发丘天印傍身,能压制圣人盗带来的负面影响。
正沉思间,忽见陈玉楼迎面而来。
03陈玉楼身后跟着卸岭群盗与鹧鸪哨一行,人人背负鸡笼,显然收获不小。
张爷!
远远望见张牧,陈玉楼便高声招呼,快步上前。
兄弟快看,这些是从附近苗寨搜罗的鸡。”
瞧瞧可有凤种?
这哪是寻凤种?分明把苗寨成年鸡禽尽数买来了。
张牧扶额无言。
生石灰已备妥。”陈玉楼忽面露难色,实不相瞒,如今天灾频仍,卸岭为赈济灾民,库银已见底。”
非是贪财,只求速取墓中金银救急。”
张牧了然:陈兄苦心我明白。”
但可知我为何阻你入瓮城?
见陈玉楼沉思未答,张牧直言:世人皆从阳面入瓶山,可曾想过走阴面?
陈玉楼神色顿肃:张兄是说...从山背打盗洞直下地宫?说着转向鹧鸪哨笑道:鹧鸪哨兄弟,张爷又抢先一步啊!
原来归途中,鹧鸪哨已向陈玉楼提议过此计。
张牧点头:摸金各派虽多,最擅打盗洞直贯冥殿,省时省力。”
我观瓶山阴面,实有虎踞龙盘之势!
竟能直通冥殿?红姑娘瞪大眼睛,仿佛初闻此术。
张牧反倒诧异——两个世界的信息差竟如此之大?在他原世界,此术连盗墓小说读者都耳熟能详。
诸位当真未听闻此法?
见红姑娘、花蚂拐等人纷纷摇头,陈玉楼沉吟道:古籍虽有载,却未见实迹。”
张牧眉头微蹙。
看来此界门派闭塞,鹧鸪哨等搬山道人倒显淡定——他们喇叭式掘穴之法与此略同。
此事交由鹧兄处置吧。”张牧对鹧鸪哨道:分山掘子甲也该活动筋骨了。”
那对豢养多时的穿山甲,如今已在笼中养得滚圆。
瓶山阴面终年雾锁土松,正是分山掘子甲大显身手之地。
陈玉楼同样不明白其中玄机。
鹧鸪哨微微颔首,淡然道:“此事不难,只需辨明方位,余下的交予我和老洋人即可。”
他向来不喜夸口,如此从容,全因对分山掘子甲有十足把握。
这一路走来,也该轮到搬山一脉显身手了!
张牧目光扫过陈玉楼带回的上百只鸡,其中几只五彩羽毛格外艳丽。
他取出镇魂笛,轻吹一声。
笛音悠扬,鸡笼内顿时炸开一片愤怒的啼鸣,公鸡们疯狂冲撞,似要破笼而出!
鹧鸪哨见状,立即以口技安抚,半晌后,鸡群才渐渐平息。
037.小神仙驾到!
“如何?”
“尚可。”
鹧鸪哨心知张牧方才是在试鸡。
对这些鸡的表现,张牧还算满意。
他拔出麒麟刀,刀尖在地面划出几道蜿蜒的线条。
“这些是……?”
鹧鸪哨凑近细看,忽而瞳孔一震,“龙脉走势?莫非是瓶山的龙脉?”
“嗯。”
张牧神色自若,继续勾勒。
当世能一眼看穿龙脉走势者,屈指可数。
随着刀锋游走,完整的瓶山龙脉图逐渐呈现。
花蚂拐盯着地上的图案,既兴奋又忐忑:“张爷,这龙脉图就这么画出来了?岂不是泄露天机?”
张牧不以为意:“无妨。
即便画在此处,你们也未必能看懂。”
有人不信,上前细看,却发现那些线条虽似有神韵,却如盘根错节,难以参透。
这类图谱,张牧脑中尚有无数,自然不觉稀奇。
但对从未见过龙脉的卸岭众人而言,却是惊天之举。
张牧轻笑,示意众人上前,指着地上的图案道:“东西山脉高耸入云,上有缠山护佑,下有罗星镇守,乃双全之相。
瓶山地势起伏如龙,隐现莫测,正应‘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势。”
“以周易定龙足,八卦构龙身,阴阳引龙首,故我等可从龙尾入山。”
他刀尖点在龙尾一处:“瓶山阴面有湖,风水上称‘青龙吐水局’。
由出水口进入,必能顺遂。
具 ** 置,便在此处。”
老洋人一把抄起分山掘子甲,跃跃欲试:“师兄,还等什么?这就出发吧!”
众人受他感染,纷纷摩拳擦掌。
“张爷!咱们这就动身!”
“好。”
张牧刚迈步,花灵已抓起扫帚,迅速抹平地上的龙脉图。
“这些可都是宝贝,不能让人瞧了去。”
她一脸认真,俨然一副当家模样。
“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
陈玉楼当即下令,率众直奔瓶山阴面。
不多时,队伍抵达山脚湖畔。
红姑娘望着碧波一挥手:“扎筏!”
卸岭群盗迅速以蜈蚣挂山梯组装竹筏。
众人按张牧所指路线划入深涧,最终停在一处天然山洞前。
登岸入洞,寒意骤临,四周藤蔓垂挂,幽深莫测。
鹧鸪哨紧随其后,在洞中静立片刻后沉声道:
师弟,分山掘子甲!
得令!
老洋人麻利地从背篓取出一大一小两只穿山甲,正是母子一对。
卸岭群盗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稀罕物事,只见那对穿山甲舒展筋骨后,竟亲昵地蹭到花灵脚边讨食。
众人屏息凝神之际,忽见张牧踏着竹筏逆流而上,衣袂翻飞间宛如凌波踏步。
这般轻功看得卸岭众人目瞪口呆,殊不知这是借了水势的韦一笑绝学。
张爷到!
张牧含笑跃上岸,正瞧见两只穿山甲从花灵怀中窜出,开始刨土作业。
鹧鸪哨拱手道:先生来得正好,马上就能见分晓。”如今他统领着原属罗老歪的工兵营,一声令下,那穿山甲的利爪竟在岩壁上如切豆腐般游走。
趁众人忙碌时,鹧鸪哨取出记载雮尘珠线索的羊皮卷。
与张牧核对献王墓详情后,他越听越是心惊——那墓室构造远超想象,若无张牧指点,只怕穷尽三人之力也难觅蛛丝马迹。
此时张牧正把玩着发丘天印,金印上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字在幽暗中熠熠生辉。
鹧鸪哨瞳孔一缩: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
四周顿时哗然。
比起能亲眼得见的分山甲,这早该毁于洪武年间的神物更令人震撼。
张牧轻抚金印道:当年所谓销毁,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盗众窃窃私语间,老洋人突然从盗洞钻出:师兄,张爷,下面风水已成!话音未落,陈玉楼已带着数百只雄鸡赶到,霎时间洞中鸡鸣鼎沸,好不热闹。
鹧鸪哨取出一方丝帕掩住口鼻,又从怀中掏出两柄短枪,装填完毕后沉声道:我先开路。”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入洞口。
张牧戴上防毒面具紧随其后。
虽未亲至瓶山,张牧早知此处乃皇家炼丹禁地,料想不会有致命机关——当然,这份从容全凭他过人的本事。
陈玉楼凑近观察盗洞,见那 ** 切口不由赞叹:这般手艺,怕是能与张爷麾下那位曲魂媲美了。”按捺不住好奇,他也钻进了盗洞。
洞内并非墓室,而是经人工修葺的溶洞。
穿过云龙浮雕的石梁,眼前豁然开朗——数座歇山顶大殿在长明灯火中巍然矗立,飞檐斗拱层层叠叠,虽不及阿房宫壮丽,却也极尽奢华。
这...究竟是仙宫还是冥殿?陈玉楼折扇捏得咔咔作响,单是这些鎏金柱就价值连城!正说着,窸窣声如潮水般涌来,几个卸岭力士当场吓得 ** 。
放怒晴鸡!花蚂拐急令。
笼中昏睡的雄鸡突然昂首啼鸣,此起彼伏的咕咕哒声竟比仙乐更令人心安。
眼见蜈蚣群退却,张牧却按住鸡笼:且慢。”
待毒虫再度集结成黑潮,他才断喝:百鸡齐出,利爪如钩按住蜈蚣,尖喙疾点间已将毒虫吞食殆尽。
陈玉楼折扇轻击掌心:好个相生相克!弟兄们,撒石灰!随我入殿!
陈玉楼兴致高昂,当即率领上千人马准备大干一场。
张牧肩扛麒麟刀,目送众人追随陈玉楼穿过龙楼宝殿。
他身形一晃,直奔顶端的无量殿而去。
040.获取剧毒丹药伸腿瞪眼丸!
无量殿并非诵经之所,而是古代方士储藏丹药的密室。
不多时,张牧面前现出一座石拱桥。
桥下是一汪幽暗无底的深潭。
依照布局推断,此处本该有喷泉涌动,如今却早已干涸。
唯余空洞漆黑的潭水。
忽见桥面白影掠过。
张牧提气疾追。
众人只见他地掠过桥栏,眨眼消失不见。
好俊的轻功!
花蚂拐看得目瞪口呆。
张爷的体魄确实异于常人。”
陈玉楼话音未落,便见张牧追着白衣女子直至殿前廊柱。
鬼!有鬼啊!
那女子身着明代戏服,活似民间传说中的索命冤魂。
张牧却面无惧色。
麒麟刀锋轻划,一滴麒麟血凌空弹射。
女鬼竟闪身避过!
刀光如电,麒麟刀破空而出!
长刀将女鬼钉在柱上,那痛苦扭曲,发出怪声。
张牧掏出发丘印。
金光暴现,女鬼挣扎片刻便不再动弹。
这...这就除掉了?
先生真神人也!
笃信鬼神的花蚂拐佩服得五体投地。
众人齐聚丹宫殿前。
陈玉楼激动得声音发颤:发丘印果然能镇邪祟,得张爷相助实乃大幸!
鹧鸪哨蹙眉道:这白衣女鬼出现得蹊跷,莫非是元朝冤魂?
非也。”张牧轻笑,诸位请看。”
鹧鸪哨近前细看,惊觉女鬼面容竟是彩绘。
这是...纸人?
正是。”
张牧收刀,纸人飘然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