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听后神色激动:“在我而言,此事尚未平息。
若他真对你父亲动手,再闹大南镇抚司之事,皇室颜面何存?”
贾珺微微摇头:“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一心只想抚养那个孩子长大成人,不敢轻易涉足皇室之争。”
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皇室局势如何,他心中清楚得很。”
冯紫英皱眉沉思片刻后开口:“世事难料。
那老亲王虽知局势严峻,但仍可能冒险一搏。
若他欲为孩子争取未来,或许会将此事闹大。”
他神色凝重,“我与父亲不敢冒险。
一旦出错,神武将军府的未来不堪设想。”
贾珺目光深邃地看着冯紫英:“我理解你的担忧。
毕竟此事关乎家族命运。”
冯紫英好奇地看向贾珺,对其问道:“肃亲王那边是不是又有什么 ** 了?”
贾珺微微一笑,摇头不语。
冯紫英听了心生不满:“看来你真的又被肃亲王的事牵扯进去了,但并没有违背内心,这是何苦呢?我又没有要求你背叛他。”
贾珺回应道:“朝廷之事,难以隐瞒。
但有些事,我不能说。
一旦开口,恐怕日后会违背更多本心。”
冯紫英听后有些无奈:“我能理解你的立场和选择,但我无法像你那样做到。
这件事我只能当作没发生过,以免贾家陷入更大的麻烦。”
冯紫英气愤地说:“你怎么这么容易招惹麻烦,然后就不管了!”
贾珺安抚冯紫英坐下,认真地说:“紫英,我们是真诚的朋友。
这件事牵涉太广,我想你也猜到了背后的势力。
一开始我只是愤怒想要追查到底,但现在情况已经失控。”
三皇子因为一些事情被皇帝责备并限制了行动,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机会。
贾珺解释道:“现在三皇子对我充满敌意,老亲王也只是在北镇府司展示存在感,不敢轻易来找我。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一旦牵涉进来就会很麻烦。”
冯紫英听后思考片刻,皱眉问道:“难道他只是为了谋取好处?这手段似乎过于复杂了。”
贾珺注视着冯紫英疲惫的神态,
摇头苦笑:“紫英,你不如去求太上皇将这任务交给他人。
继续这样下去,冯家未来难以预料,但你肯定会先撑不住。”
接着他神色严肃:“现在的局势,肃亲王和忠顺亲王势力都不小,皆以仁、义立足。
虽为正统登基的陛下,也需忌惮他们。”
“尤其是肃亲王,他的势力扩张迅猛,涵盖开国、老臣、中立及中兴等派系。
你认为陛下会如何看待?”
“太上皇的举措常令人捉摸不透,最终结果难以预料。
有人坚定支持陛下,比如我;有人则支持肃亲王,如那些投靠他的人。”
“但除此之外,还有忠顺亲王。
他的势力虽未膨胀,却极为稳固,在朝中亦有影响力。
最严重的问题在于,这个朝堂如同血肉磨盘,皇位争夺历来残酷,无论结果如何,都会有人在此争斗中尸骨无存。
皇室成员首当其冲。”
争夺皇位者如肃亲王和忠顺亲王,必须待太上皇离世后才能有所动作。
太上皇对大周的掌控无人能及,违背他者会引来勤王之师。
此外,宗族、宗人府也是重要的一环。
所有皇室成员都会被各方拉拢。
若几方保持平衡,宗人府的权力将大增。
宗人府的构成依赖皇室成员。
当年神京血夜幸存下来的老亲王,机智深邃,绝非简单之辈。
他在太上皇稳固大权后急流勇退,足见其聪明。”
今天衍空没有采取行动,即便他自己也想找个不去北镇府司的理由。
因为一旦进入,便意味着要为三皇子和贾珺承担责任。
与贾珺对抗并非不可,但为三皇子出头却让他感到犹豫。
毕竟,三皇子并非他的儿子。
他的举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通过制造麻烦,让已年迈的太上皇记起他,以此获得一些封赏和承诺。
他深知自己时日无多,无法等到那个孩子长大。
他所期望的,不过是让孩子得到太上皇和承乾帝的认可,将来能名正言顺地继承亲王府。
贾珺推测老亲王已经清楚孩子并非他的血脉。
冯紫英在听到贾珺的分析后,全身颤抖,惊恐地表示:“兵权?肃亲王虽然声势浩大,但并没有掌握兵权。
知政户部虽然重要,但对兵权无能为力。
将领们的事情都由兵部负责。”
贾珺点头同意:“没错,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向陛下示好。
陛下清楚他对局势不会有太大影响,只要不添乱就行。
一个辈分高的老亲王,在关键时刻能让天平倾斜。
陛下需要他保持安分,他的举动也是在传达这个信息。
这件事最后会不了了之。
虽然他会失去一些颜面,但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
毕竟他年事已高,颜面不再是重中之重。”
冯紫英听后有些愣住,他发现自己与贾珺的差距在于政治嗅觉上,他远远不如贾珺。
冯紫英感叹:“难怪各家都对你赞不绝口,今日总算明白了差距。
之前石饶曾说同辈中你最为出色,我心服了。”
贾珺笑着回应:“行了,我们不必再说这些虚的。
你最好还是回去坐衙处理事务。
锦衣府的事情有些麻烦,你也不要过多参与。”
贾珺对冯紫英道:“肃亲王交代的任务,你照做便是,不必顾忌我。
锦衣府北镇府司的事务,尽量少插手,他们的行事颇为复杂。
你应知道,他们并无善举。”
冯紫英无奈回应:“我自然明白,但如今我代掌南北镇抚司,你又忙于家事,无法全面管理,我怎能置身事外?何况手下如田群,也会为我制造麻烦。”
贾珺听后哈哈大笑,道:“田群给你找事是必然的,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换了任何人处在你这个位置,结果都一样。
你毕竟是代掌镇抚使。”
他接着说:“关于老亲王那边,你无需担心。
至于今日,我还有要事需处理,不能饮酒。
另外,我要告诉你,三皇子的王妃在江南势力庞大。
她是通州府府尹之女,那家族不仅在当地控制盐业,还私下开启海禁,打手众多。
你下江南时务必小心。”
贾珺轻挑眉毛,温和地笑道:“放心,我向来以和为贵。”
贾珺一切如常,直到冯紫英来访后,开始布局应对可能的风险。
他命令亲卫寻找贾叶联系吕先,并通知金陵府王庆派人暗中潜入通州府收集府尹的全部罪证。
他对事件的态度很明确,无论冯紫英是否到访,他都会这样做。
他深知这几个皇子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因而对可能的风险有所提防。
他对私开海禁的事也有所了解,意识到这可能引发的混乱,但他坚信自己能迅速应对处理。
贾珺深谙历史教训,知道闭关锁国带来的后果。
他发誓不会让这种情况在这个时代发生。
他深知只有自强自信,才能不受外界影响。
回到自己的宴堂时,他发现大家都在等他,于是向大家表达歉意并提醒下次不必等待。
贾母等人对他的到来感到高兴,并谈及了家中的喜事。
王熙凤更是高兴地宣布贾母的身体和宝玉的病情都有所好转。
贾母也认同王熙凤的话,表示宝玉这次生病后需要更加重视锻炼体魄。
贾珺被提及,他心道怎会谈及他。
既然话题已起,他便抬起手臂展示肌肉,引得众人轻笑。
唯独王夫人面无表情,她知道贾母的话意是指向她。
但她的兄长即将归来,让她内心平静如水。
以往的她在此刻应站起来认错,但现在她却静如处子,让贾母心生不悦。
众人察觉,笑声立刻收敛。
贾珺笑着开口怪罪贾母:“这可就得怪老太太了。”
贾母好奇询问,贾珺道:“老太太过于溺爱宝玉,不许他做这做那,让他在家中如同闺阁女子般懒散。
不习武尚可接受,但连书本都不读,这是溺爱的表现。
这事不怪老太太又能怪谁呢?再说老太太的宠爱也应分我们一些,这般偏心可不好。”
贾珺的话让王夫人面露尴尬。
她知道贾珺的话是在指责她,因为贾宝玉的学业是在她的庇护下才变得如此。
但贾珺如此直言,多少有些咄咄逼人。
然而王夫人顾及场合,深吸一口气选择了忍耐,一切等待王子腾回来再说。
王熙凤眼珠一转,转移话题道:“这怎么能怪老太太呢?我看啊,要怪就怪两位嫂子吧,饭菜肯定不合口味,看大家都没怎么动筷呢。”
尤氏和李纨只能苦笑,薛姨妈则笑着回应:“凤丫头这可是误会了,这饭菜看着就让人垂涎。
老太太,不如咱们开宴吧?”
贾母含笑点头,对二太太道:“开宴吧,你尽管享用,宝玉那边有我们照顾。”
王夫人虽感疲惫,却未表露,她昨夜照顾宝玉未曾好好休息,刚歇下不久便被贾母叫醒迎接,现在又被催促进食,心中难免有些怨言。
湘云的院落里,女孩子们吃完饭并无睡意,齐聚在此。
湘云看到跟来的贾珺,啐道:“你不回东府,总跟着我们女孩做什么?刚才在饭桌上还谈论宝兄弟,现在就学他到处游荡。”
贾珺目光深沉,对众女道:“你们可见过我的妻子?我来是为了带她回家。”
众女纷纷啐他,因为贾珺的眼神似乎对每个女孩都深情款款。
只有小惜春举手说:“我知道她在何处。”
引发一阵笑声和打闹。
湘云警告道:“再胡说,看我饶不饶你!”
众女都借笑声掩饰自己的心跳加速。
单纯的湘云没有发现异常,以为她们只是在打趣她,于是提议:“咱们不理他,他最喜欢拿咱们取笑了。
咱们要团结起来。”
贾珺听后笑着赞同:“说得对,咱们要团结,不然宝玉那小子又会欺负咱们。”
众女无奈地看着他。
探春无奈地对贾珺说:“珺哥哥以后别再拿二哥哥打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