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Krueger和灰狼在废弃工业区的锈蚀管道和混凝土残骸间穿行,行动悄无声息,高效地记录着格瑞夫斯据点周边的布防情况、巡逻队换岗间隙以及可能的薄弱点。
“东侧巡逻队,四人编制,每十五分钟经过b区交汇点。”Ghost低沉的声音在加密频道中响起。
“收到。西侧发现两个固定哨位,视野有盲区。”Krueger回应。
数据不断传回基地,一切似乎都在按计划顺利进行。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沿着预定路线撤离,穿过一个狭窄通道时,前方唯一的出口处,灯光骤然亮起!
格瑞夫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身后是数名全副武装、枪口对准他们的暗影公司佣兵。他脸上带着一种戏谑笑容,看了一眼手表。
“晚上好,先生们。”格瑞夫斯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里回荡,带着虚伪的礼貌,“侦察工作辛苦了。”
Ghost立刻通过加密频道低声汇报:“指挥中心,这里是Ghost。任务失败,我们被埋伏了。”
格瑞夫斯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通讯,他的目光落在了灰狼身上,笑容加深,带着一丝讽刺:“哟,灰狼,我的老朋友。欢迎回来啊。可惜,这次不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
Ghost闻言转头看向了灰狼,用眼神打量了他。
因为Krueger并没有告诉Ghost灰狼和格瑞夫斯之间的关系,所以Ghost觉得几人似乎都不简单。
然后,格瑞夫斯的视线扫过后方,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唉,真是令人伤心。我说了希望见到我的‘甜心妈咪’,以示诚意。可你们却只派了三位……嗯……硬汉过来。这让我很怀疑price上尉的合作诚意啊。”
Krueger强行压下了掏枪的冲动,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声音:“格瑞夫斯,少他妈废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格瑞夫斯摊开双手,表示很无辜:“我想干什么?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欣赏和好奇。毕竟,像她那样带着点神秘的小夜莺,谁不会喜欢呢?”
“欣赏?”Ghost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能感受到他目光中透出的森然杀意。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price的声音。
“格瑞夫斯,”price的语调平静却带着压迫感,“开出你的条件。为什么要指定夜莺?”
格瑞夫斯冷笑道:“price,让你的人把她带过来,不就知道原因了吗?”
“你我都清楚这不可能。”price的声音毫无波动。
“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格瑞夫斯示意士兵上前缴械。Ghost、Krueger和灰狼在数倍于己的枪口下,被迫交出了武器。
“手放在看得见的地方,慢慢转身。”领头的士兵呵斥道。
灰狼在交出随身手枪时,故意把枪械扔在地上。这个细微的挑衅让士兵立刻用枪托重击他的腹部。灰狼闷哼一声弯下腰,却低笑着吐出一口唾沫:“就这么点力气?”
士兵们粗暴地将他们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塑胶扎带深深陷进手腕,但三人都默契地微微拱起手掌,给后续挣脱留出关键的空隙。
“走!”士兵推搡着他们穿过一系列戒备森严的通道。
……
与此同时,141特遣队基地。
夜莺被一阵急促的通讯提示音惊醒。接到紧急通知,她立刻赶往简报室。推开门,发现只有price和Nikolai在里面,气氛凝重。
price双手撑在控制台上,眉头紧锁,盯着屏幕上Ghost小队信号最后消失的区域,眼神里充满了罕见的犹豫和挣扎。
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向夜莺,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将任务推给了旁边的Nikolai。
“你跟她说明情况。”price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拍了拍Nikolai的肩膀,然后走到夜莺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夜莺心头一颤。
“记住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孩子。无论发生什么,相信你的判断,保护好自己。”这句叮嘱像是告别,又像是警示。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简报室,背影显得有些疲惫。
Nikolai深深地看了一眼夜莺,向夜莺解释了小队侦察失败被俘,以及格瑞夫斯在通讯中再次明确要求她前往暗影公司总部。
“为什么是我?”夜莺不解,甚至感到一丝荒谬。
Nikolai摊了摊手,脸上的皱纹因为忧虑而显得更深:“格瑞夫斯那个疯子,他说只有你到场,他才愿意展示‘真正的合作诚意’,并且保证小队人员的安全。”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虽然我确信他们肯定可以自行逃出来,但针对基地联盟的计划不等人,price承受的压力很大。”
“我去。”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Nikolai的目光中夹杂着赞许,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记住,你不是去送死,你是去为我们争取机会,若是发生了什么,随时撤离。”
在走向停机坪的短短路程中,一个技术官在Nikolai的指示下跑来,将一个看似普通的手表戴在她手腕上:“强效镇静剂,足够放倒一头犀牛,按下侧边按钮三秒。”
夜莺点了点头,默默记下。
当她踏上直升机时,回头望了一眼。Nikolai站在指挥中心的玻璃后,对她做了一个“保持通讯”的手势,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
就在直升机飞行途中,一个久违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响起:
【你不该去的。】
夜莺心中一凛,潘多拉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虚弱,不像以往那样兴奋,反而带着一丝疲惫。
【什么?】她在心中下意识地回应。
【我说,这是个圈套。】潘多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尊重你的意愿,选择告知你风险。但我要提醒你,这……将会是Krueger之前在荒岛上提到过的、即将到来的‘风暴’。而你,正处于风暴眼。】
夜莺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既然是风暴,为什么你不能直接告诉我真相?像以前那样,把信息‘塞’给我?】
短暂的沉默,仿佛潘多拉在权衡着什么。随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清晰地带上了一丝怜悯与无奈。
【因为这个答案,必须由你自己去探索、去觉醒。这关乎你的立场,你的选择,以及你最终将成为谁。】
【我不明白。】夜莺在心中质问,【你总是这样,给我碎片,给我警告,却从不给我完整的信息。】
【因为完整的信息会直接压垮你!】潘多拉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让夜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有些认知本身即是污染,有些真相在时机未到时知晓,等同于精神死亡。】
【我在保护你。】
这几乎是潘多拉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承认“保护”。夜莺愣住了。
潘多拉的声音缓和下来,那丝虚弱感似乎更明显了。【听着,我与你……连接的深度,远超你的想象。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意义特殊。】
【格瑞夫斯所图谋的,并不仅仅是你表面上的身份或能力。他们想要的,可能是我,也可能是通过我才能触及的深层的东西。我不能……也不会让你轻易陨落。】
一种复杂的情感在夜莺心中翻涌。
【记住,】潘多拉的声音变得极其郑重,仿佛在交付最重要的嘱托,【你的价值,远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得多,也危险得多。不仅仅是对他们,更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