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走!不能再让他跑了。”章临渊咬牙说道,试图撑起身子。
“老章,你别动。”毛子急忙扶住他,“我有办法。”
毛子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一些黄色的粉末。他将粉末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地上的粉末逐渐形成一个复杂的符文图案。
“胡家大仙,请降!”毛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突然,一阵香风刮过废墟。
废墟里突然炸开《大小姐》唢呐二创版,五个穿貂的大仙踩着七彩祥云落地。打头的胡三太奶蒲扇一挥,身后窜出百十个扎红头绳的仙崽子,齐声高喊:大小姐回村,统统闪开!
一阵音波把普密蓬从地里炸了出来。
普密蓬刚要掐诀,法杖上突然挂了串冻梨。灰八叔踩着老鼠轿啃冰糖葫芦:只要酸菜精神在,到哪儿都是实力派!
普密蓬法杖甩出毒蛇浪潮,黄二爷烟袋锅一磕:就你这做法速度,雨姐都能种完两亩地了!烟雾里蹦出黄皮子厨神团,抡着铁锅爆炒蛇段。有个小黄仙偷撒辣椒面,呛得行尸直跳科目三。
胡三太奶蒲扇化出黑土地虚影,满地毒虫变成辣条自助。白家小刺猬滚成球抢鱿鱼串,柳家蛇仙尾巴卷着烤虫蛹,灰家耗子扛着半人高的蟑螂腿满场跑。
华夏法术讲究火候!胡三太奶扇面《河图》金光闪过,三条眼镜王蛇变成老式大麻花。小仙家一拥而上,有个贪吃的还蘸着血池当糖浆。
普密蓬催动百具行尸,灰八叔吹声口哨,鼠子鼠孙给尸群套上碎花围裙。小狐仙们嫌弃行尸傀儡太丑,抄起榴莲椰子开砸:丑八怪哎哎~其实见光死就更意外!毛子手机恰时响起薛之谦原唱,行尸们跟着节奏跳起《忐忑》版广场舞。
换曲!换曲!胡小宝抢过手机切歌,《套马杆》响彻废墟。行尸们突然甩起水袖跳蒙古舞,有个骷髅头转得太猛飞出去,正好扣在普密蓬光头上。
这届行尸比春晚有意思!邹倒斗掏出手机直播,李易慨凑过来问:东北大仙刷抖音不?
那必须的!黄小闹踩着行尸肩膀抢镜,俺太爷昨晚还开直播算卦呢!
普密蓬气得咬碎后槽牙,刚要放大招,胡小宝和黄小闹突然闪现。一个抢走骷髅法杖当金箍棒耍,另一个骑上他脖子喊:老登我鬼火停你家门口安全吗!
找死!普密蓬伸手要抓,被黄小闹拿冻梨连砸八个大包。仙崽子们齐声报数:东北八大件!糖饼、黏豆包、冻梨、榛蘑...
胡三太奶蒲扇化出松花江虚影:华夏神仙打架都讲究以德服人。扇面八卦图当头罩下,普密蓬袈裟烧出二维码图案,扫码显示心术不正者禁止入关。
普密蓬化作血雾遁走前,胡小宝把法杖插进血池:送你个九转大肠!
五仙围住毛子开茶话会。胡三太奶揪着他耳朵:供品就拿辣条糊弄?你奶奶那会儿还知道供灶糖呢!
太奶饶命!毛子掏出五坛老雪,这是特意...
算你识相!黄二爷抢过酒坛对瓶吹,下回再整假老窖,让你嘴里长泡不能吃饭!
灰八叔扔出锦囊:地底下有五箱黄金当压岁钱。突然压低声音:给俺留一箱打金项圈,鼠孙子要满月...
毛子挠了挠痒,蹦出一句:“八叔,您比我们邹局大方!”
晨光中五仙变作电子年画消失,废墟里留下满地带大碴子味的法器:胡三太奶的蒲扇成了快手应援牌,黄二爷的烟袋锅变成自拍杆。仙崽子们的语音包飘在空中荡:
关注胡三太奶不迷路!
黄家算命直播间每晚八点!
灰家代购暹罗金饰假一赔十!
国梓君竖起大拇指:太爷太奶叔姑牛逼plus!话音未落,拖拉机突然自动播放《荷塘月色》,油箱里涌出金灿灿的酸菜。
章临渊握紧锦囊苦笑,东方朝霞里隐约可见五仙的抖音特效:黄二爷说脱口秀,柳七爷直播卖驱邪符...
毛子突然哀嚎:完犊子!忘让大仙给拼多多砍一刀了!
哎呀妈呀,这老破院儿咋还冒热气儿呢?毛子一脚踹了一脚橡胶厂的门,手里的开山刀在月光下锃亮。邹倒斗拿洛阳铲戳了戳地上那滩黏糊糊的玩意,这他娘是蛇蜕还是人皮啊?
章临渊蹲下身子,两根手指捏起半透明的人皮抖了抖:瞅这纹身印子,普密蓬那老秃驴的莲花纹。敢情这孙子玩的是川剧变脸啊?白天装大善人,晚上当活阎王。
啥变脸啊,整个一二皮脸!毛子拿刀尖挑着人皮往空中一甩,跟俺们村东头王寡妇似的,白天裹头巾装贞洁烈女,晚上穿红肚兜满屯子浪......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涌出黑雾。数十朵墨色莲花凭空绽放,花瓣上密密麻麻的虫卵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国梓君腰间铜铃叮当乱响,护体金光!五人背靠背站成圈,金钟罩刚撑起来,莲花瓣就噼里啪啦砸在光罩上。
操他姥姥的,这莲花里裹着尸油!李易慨鼻子一抽就呕出酸水。章临渊咬破舌尖往剑锋喷血,青蚨剑地窜起三尺青芒。只见他旋身劈砍,剑光过处黑莲炸成团团黑烟,腥臭汁液溅在金光罩上滋滋冒泡。
普密蓬从阴影里晃出来,六根钢钉噗嗤扎进掌心。血珠子甩在毒蛇堆里,那帮长虫眼珠子顿时血红,蹭蹭窜成十丈高的黑影。当心!这他娘是暹罗的万蛇噬心阵!邹倒斗判官笔刚画出符咒,黑影里猛地窜出条黑鳞大蟒,獠牙咬穿李易慨左肩。
“看你们还怎么请仙!”
老李!国梓君桃木剑卡住蛇口,李易慨右手攥着血葫芦往伤口一按,喷出三尺血箭。那血雾沾上黑蟒,竟烧出个透明窟窿。日他仙人板板,老子这童子血够劲儿吧?
毒蝎子悄摸绕到国梓君背后,尾针眼瞅着要扎进后心。李易慨左手甩出五枚铜钱镖,那铜钱在半空排成北斗阵,地削断蝎尾。断尾地炸成黑雾,里头掉出半截发霉的指骨。
邹倒斗这边更惨,洛阳铲早断成三截,判官笔就剩个秃杆子。对面磨盘大的蜘蛛精喷着绿水,把他逼到墙角。你他娘属喷壶的啊?老邹抹了把脸上的毒液,抄起半截铲头当飞镖,走你!
铲头扎进蜘蛛肚皮直冒绿烟,那畜生疼得八条腿乱蹬。邹倒斗趁机窜上房梁,摸出怀里的黑驴蹄子就往蜘蛛嘴里塞。一声,蜘蛛精满嘴利齿啃在铁疙瘩上,当场崩飞两颗毒牙。
毛子那边更热闹,开山刀抡得跟风车似的。三丈长的蜈蚣精被他砍得甲壳乱飞,可左胳膊早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小长虫跟你毛爷斗?他呸地吐出口血沫,刀背拍在蜈蚣头上,当年俺在长白山逮的千年参精,比你丫的腿还多!
蜈蚣精恼羞成怒,百足齐发缠住毛子右腿。这东北汉子眼都不眨,反手一刀剁断自己裤管,撕下布条勒住肿臂:来来来,今儿个咱俩必须死一个!
章临渊一剑劈开蛇阵,回头看见兄弟们个个挂彩。国梓君道袍碎成布条,李易慨半边身子染血,邹倒斗扶着墙直喘粗气。他一咬牙,剑锋划过手腕,血珠子跟断了线的红玛瑙似的往剑身上蹦。
“这老小子今天不能再请神了!那就我把你们送出去吧!”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青蚨剑吸饱了血,剑芒暴涨三丈有余。章临渊掐子午诀,中指压食指,无名指勾小指,拇指顶住掌心劳宫穴。剑光化作金虹直插阵眼,黑雾裂开道缝隙。
走!你们快走!章临渊吼得脖颈青筋暴起。毛子扭头看见兄弟浑身冒金光,眼珠子当时就红了:你丫逞什么英雄!说着摸出半截供香在裤裆里一蹭——敢情这厮把阳火藏在裤腰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