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气鼓鼓地要下车,奈何迟宴州死死的按着车门,她推了半天愣是纹丝不动。
她把车窗玻璃降下来,气得去抠他压在车门上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迟宴州,你松开!”
迟宴州不为所动,只看着她懊恼的神色,突然弯腰,上半身探进车里,吻住她的唇。
江黎愣住,泛白的指尖还掐着他的手背,身子却被他牢牢的压在座椅上。
他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根本也没给她拒绝的余地,瞬间夺走了她的心跳和呼吸。
直到她咬了他一口,他才吃痛退开。
江黎大口喘着气,一双泛红的眼睛狠狠瞪着他,像只被惹急了的小兽。
迟宴州缓缓直起身,舌尖抵了抵被她咬破的地方,非但没恼,反而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乖乖坐着。”
他的笑声极轻,带着未散的欲望和清晰的警告。
“不然我不保证能在这做出什么事来。”
明晃晃的威胁,气得江黎浑身发抖。
她刚要反驳,却猛地意识到——
手机和包包都落在餐桌上了,车钥匙也在包里……
一股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愤愤地扭过头,不再看他,算是无声的妥协。
迟宴州这才松开车门,绕回驾驶座。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车厢内一片死寂。
江黎全程冷着脸,固执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就是不肯看身边的男人一眼。
可是迟宴州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注意到她双手都捂在小腹上,眉头越皱越紧。
他下意识踩了油门,想快点带她回家休息。
江黎对此毫无察觉,她的肚子疼,不知道是刚刚跑急了,还是被他气到了。
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她倔强地看着窗外的街景,目光不自觉被一家奶茶店的灯牌吸引。
暖黄色的灯牌上,重点展示了大杯的焦糖布丁奶茶,看上去就很好喝。
她的视线黏在上面,直到车子驶过,那点光亮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她的眼神又重回黑暗。
然而,车子却突然减速,紧接着,一个平稳的倒车,精准地停在了那家奶茶店门口。
江黎错愕的眨了眨眼,然后听见迟宴州解开安全带,直接推门下车。
奶茶店四周都是玻璃墙,里面排队的人很多,迟宴州的身影站在人群里,冷冽的气场与周围轻松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该不会,是在给她买奶茶吧?
这个人是真有病,明明刚刚还对她那么凶……
几分钟后,迟宴州回来,将一杯焦糖布丁奶茶递到她面前。
“热的。”他言简意赅。
江黎接过奶茶,指尖传来的暖意让她心尖一颤,但她立刻扬起下巴,故意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谁要喝这个了?又甜又腻……我想吃冰淇淋。”
迟宴州正准备转身的动作顿住,侧过头看她,眸色深沉。
“生理期吃冰淇淋?”
“有问题吗?”
江黎挑衅地回视他,心里却有点打鼓。
迟宴州盯着她看了两秒,没有说话,只是再次转身,又进了奶茶店。
她看着他重新挤进人群里,握奶茶的手紧了紧。
他竟然还真回去买了?
他明知道这是她故意刁难的吧?
就像盖那个房子一样。
一辆迈巴赫停在不知名奶茶店门口,往来的人大都会看两眼,甚至还有几个学生拍了照片,在议论这件事。
江黎有些不自在,直接升起了车窗的玻璃,喝了一口奶茶。
这次迟宴州回来得更快些,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彩色纸杯,里面盛着粉白相间的冰淇淋,顶上还加了草莓果酱和两个小脆筒。
他拉开车门,将冰淇淋递给她,说话的语气严肃认真。
“只能吃两口。”
这话说完,他已经转身回了驾驶室,系上安全带把车开走。
江黎其实不想吃冰淇淋,如今有些骑虎难下,只好拿着小勺子挖了一口,塞进嘴里。
草莓的甜香混合着奶油在口中化开,细腻的口感竟然意外的好,但紧接着,小腹传来一阵明显的凉意和绞痛。
她微微蹙了下眉,想直接把纸杯扔掉。
却有一只大手伸过来,先一步把冰淇淋拿走,放在中控台的杯架上。
“不舒服就别吃了。”
迟宴州目视前方,根本也没看她,却一下子戳穿了她的心思。
江黎伸手拿了一块脆筒,塞进嘴里,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要你管……”
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什么人格分裂?
江黎茫然了,纳闷地喝着手里的奶茶。
一路无话,车厢里的气氛微妙。
回到别墅,迟宴州刚把车停稳,江黎就抱着半杯奶茶下车,径直上楼回了主卧。
蜷缩进柔软的大床里,小腹隐隐作痛,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
江黎是被一阵钻心的绞痛疼醒的。
她在黑暗中紧咬着牙关,蜷缩着身子想要忍一忍,可是却无济于事,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床头电子钟上的数字亮着微弱的光,显示现在是凌晨2:06分。
她记起床头柜的抽屉里有止疼药,于是挣扎着抬了抬身子,伸手去够抽屉……
指尖刚碰到木质边缘,还没来得及用力,就有一条胳膊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身。
“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刚醒的沙哑,听上去却异常清晰。
江黎浑身一僵,这才记起来,她进屋的时候没锁门……
“昭昭,你在发抖。”
迟宴州瞬间醒了,立即坐起身子,抬手打开床头的柔光灯。
暖黄的光线洒下,照亮她惨白的脸色和额角的冷汗。
他的眉头拧紧,俯身去扶她,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慌乱。
“肚子疼吗?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
江黎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浑身有气无力。
“我吃个止疼药……就好了……”
“去医院吧,听话。”
“我不想去医院!”
“……”
她气恼的嚷了一声,迟宴州只能作罢。
他把她安置好,立刻翻身下床,利落地从抽屉里找出止疼药,又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卧室。
江黎蜷缩在床头,听着楼下隐约传来的烧水声,紧紧的咬着牙。
没过多久,迟宴州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臂弯里还夹了一个已经充好电的暖水袋。
他先将暖水袋塞进她怀里,然后仔细看了说明书,抠出药片递到她嘴边。
“张嘴。”
江黎就着他的手,乖乖咬住药片,本来还怕热水会很烫,但是喝进嘴里温度却刚好。
她把暖水袋捂在小腹上,咕咚咕咚的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迟宴州蹲在床边,阴恻恻地出声。
“江黎,你以后生理期,再碰凉的东西,我就弄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