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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值房内,时光仿佛被那一摞摞厚重的账册凝固了。支摘窗半开着,透进的天光在布满浮尘的空气里,划出几道斜斜的光柱,无声地移动,标记着时辰的流逝。

张子麟端坐于宽大的案几之后,身姿依旧挺拔,唯有偶尔端起旁边那盏,早已凉透的粗茶,啜饮一口时,眉宇间才,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的面前,摊开着三本不同年份,但科目相同的总账。左手边是研磨好的浓墨,右手边是一叠裁切整齐的素笺,上面已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符号与简短的批注。他的阅读方式极为独特,并非逐行细读,而是指尖沿着账册上纵向的数字列快速移动,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时而停顿,在那素笺上,记下几个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含义的符号,或数字区间。

这不是寻常的查账,更像是一场无声的、与数字进行的搏杀。

初入此门,面对浩如烟海的盐引账册,他确实有过片刻的茫然。盐政之复杂,远超想象。引目、斤重、引岸、水程、掣验、关税……名词繁多,环环相扣。曹焕之说得没错,外行人看这些,如同看天书。

但张子麟并非寻常外行。他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与对数字天生的敏感,在此刻成了他最犀利的武器。他没有试图去理解每一个术语背后复杂的盐法规定,而是选择了一个最简单,也最可能藏匿猫腻的切入点——数字本身。

无论账目做得如何精巧,如何符合规章流程,最终都要落实到具体的数字上。而数字,自有其内在的逻辑与规律。他要寻找的,正是那些违背了这种内在逻辑的“不和谐音”。

他首先做的,便是将不同年份、但属于同一盐场、同一引岸、甚至同一运输批次的同类数据进行横向比对。比如,扬州盐场某年某月发往安庆府的盐引,其记录的“运输折耗”率是多少?与前一年同期相比如何?与后一年同期相比又如何?

几日下来,他面前的素笺上,已经勾勒出数十条这样的折耗率变化曲线。大部分曲线起伏平缓,符合常理认知——雨季折耗略高,漕船新旧状况影响损耗,管理严格的年份折耗略低等等。

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与曹焕之关系密切的那几家特定商号,所涉及的盐引记录时,眉头渐渐蹙紧了。

这几家商号,名号各异,注册地也分散,但经手他们业务的,往往都是户部清吏司内固定的几名书吏,核批的官员也总有曹焕之或其亲信副手的签押。他们领取盐引的时间、引岸分布看似杂乱,但张子麟通过交叉比对,发现其中隐隐存在着某种默契的轮替与互补。

更重要的是,这些商号名下的盐引,其“折耗”记录,初看与别家无异,甚至有些还略低于平均水平,显得更为“节省”。但张子麟关注的不是单次记录,而是将其放在更长的时间维度与更广的关联背景下去审视。

他发现,每当《漕运日志》记载河道通畅、天气晴好,其他商号盐引折耗普遍较低的月份,这几家商号的折耗却时不时会出现一个突兀的、小幅度的峰值。反之,在风雨较多、运输困难的时期,他们的折耗反而显得“正常”,甚至略低。

这细微的反常,如同平滑乐章中,偶尔跳出的一个刺耳音符,极其微弱,若非他将大量数据并列对比,几乎无法察觉。

“事若反常必有妖……”张子麟放下笔,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目光深邃。这反常的折耗波动,就是妖踪之一。

此外,他还注意到一个更值得玩味的现象。每当这几家商号的盐引记录出现异常高折耗之后,紧跟着的账目里,往往会出现与之相关的“补偿盐引”或“旧引兑换”记录。理由通常是“弥补途中意外损耗”、“平抑引价”等等,程序上看不出太大问题,补偿或兑换的盐引数量,也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

但次数多了,时间点又如此巧合,便不由得让人心生疑窦。这异常的折耗,与紧随其后的补偿、兑换,是否存在着某种内在的因果联系?是否前者是“因”,制造出账面亏损的假象,而后者是“果”呢?以此为由头,将更多的盐引资源,以“合法”的形式,输送给这些特定的商号?

思路渐明,但张子麟的心却愈发沉重。因为这仅仅是基于数字规律的推测,是或然性,而非必然性。曹焕之等人完全可以辩解,这只是巧合,或是不同商号运营策略、风险承受能力不同所致。仅凭这些,远不足以形成有效的证据。

他需要更直接、更确凿的突破口。

这日午后,赵主事例行公事般地前来询问可需添茶倒水,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张子麟案头,那写满奇怪符号的素笺,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谦恭而疏离的笑容。

“张评事连日辛劳,可有所得?”赵主事状若随意地问道。

张子麟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户部账目清晰,条分缕析,确是下了功夫的。”他语气平淡,听不出褒贬。

赵主事笑容不变:“曹郎中治下严谨,我等岂敢懈怠。只是盐政繁杂,数字浩繁,张评事若觉疲累,不妨稍事休息。查账之事,也不必急于一时。”

“多谢赵主事关心。”张子麟淡淡道,“职责所在,不敢懈怠。”

赵主事见状,也不再多言,客气两句便退了出去。

门关上后,张子麟的目光重新落回账册。他知道,曹焕之那边,一定在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这种“笨拙”的、专注于基础数据比对的方法,或许在对方看来,正是不得其门而入的表现,反而能暂时麻痹他们。

然而,他必须加快速度了。时间拖得越久,对方准备得就越充分,可能被掩盖或销毁的证据就越多。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账册的封皮上划过。

这账册用的是上好的桐油纸,厚实坚韧,蓝布封面包裹得十分妥帖,内页的字迹更是工整清晰,显然出自经验丰富的老书吏之手。一切都显得那么规范,那么无可挑剔。

铁账一本。

曹焕之自信无人能看破,其底气或许正来源于此。所有的舞弊,都巧妙地隐藏在了合乎规章、合乎常理的表面之下,如同给毒素包上了厚厚的糖衣。

但张子麟相信,只要这账目本身是假的,是为了掩盖真实的利益输送而存在的,那么无论它做得多么完美,都必然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细节上,留下无法完全磨灭的痕迹。这痕迹可能极其微小,可能隐藏在数字的关联中,可能存在于不同账目之间的勾稽关系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或多个)细微的痕迹来,然后顺藤摸瓜下去,撕开这铁账的伪装。

他重新抽出一张新的素笺,提笔蘸墨。这一次,他没有再继续横向比对折耗率,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几家特定商号历年来领取盐引的总量、销售引岸的分布、以及与之相关的所有资金往来记录(如引价银、关税银的缴纳与核销)。

他试图构建一个更宏观的图景,看看这些商号在整个盐引体系中的真实位置与能量。或许,当量变引起质变,某些隐藏在细节中的矛盾,就会浮出水面。

窗外,日头渐渐西斜,将他的影子,在青砖地上,拉得长长的。值房内,只剩下书页翻动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持续不断,如同春蚕食叶,执着地啃噬着,那本看似无懈可击的“铁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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