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尝尝,我们家不仅泡菜地道,火锅鸡也刚焖好,酱香十足,配着泡菜吃更解腻”。
客人捏起一小块辣白菜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眼睛就亮了。
“哎,还真好吃,给我来点辣白菜”。
一时间,摊位前更热闹了。
“你这泡菜能放多久啊”。
“现在天热了,常温能放个十天八天的,放井里能存半个多月”。
--------
周老太蹲在院子里,手拨弄着晒在竹席上的黄豆。
翻完黄豆,周老太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一堆草包,那是她一早上的成果。
歇了没一会的功夫,周老太又扛着镰刀往河边走。
夏天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绿油油的叶子在风里沙沙作响。
她找了片长势旺盛的芦苇丛,小心翼翼地拨开叶子,选那些粗细适中,没有虫蛀的芦苇杆。
周老太割的不快,每割几根就停下来理一理,把芦苇叶捋顺,捆成小捆。
偶尔有路过的村民打招呼。
“婶子,今天可热,这么热的天还来割芦苇啊”。
周老太对着打招呼的村民笑了笑。
“家里用得上这些芦苇,早割完早踏实”。
说完,她又低下头,攥紧镰刀继续挑选芦苇。
周老太割了满满三大捆芦苇,每捆都捆得整整齐齐。
她用胳膊夹起一捆,剩下两捆一手一个,慢慢往家走。
到了家,刚进院门,翠花婶子正好过来。
“婶子,你这是刚从河边回来啊,扛这么多芦苇”。
周老太放下芦苇,喘了口气,笑着说。
“趁天好割点回来,编些草包用”。
翠花婶子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堆已经编好的草包上,伸手摸了摸。
“这手艺还是这么好,编的草包又紧实又好看,编这么多,是打算留着装粮食啊”。
周老太歇了会,拿起一根刚割回来的芦苇,一边捋着叶子一边说。
“不是装粮食,是给眠眠和诚儿用的,他俩不是在镇上做买卖嘛,客人买得多了,需要东西装,这些草包刚好能用上”。
翠花婶子也蹲下身,拿起芦苇杆跟着周老太的样子捋叶子。
“这事前几天听王大嘴说了,他俩也是能干,不像咱们,一辈子就守着地里的庄稼”。
周老太听着,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俩孩子踏实,做买卖也用心”。
“那可不,做生意就得这样,用心才能留住客人”。
翠花婶子帮着整理芦苇杆,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
“眠眠和诚儿,平日里我看着可好了,咋还没要孩子呢”。
翠花婶子一边捋着芦苇叶,一边笑着晃了晃头。
说起来,她比周老太还小呢,就是孩子成亲早,生孩子也早。
周老太指尖捻着芦苇杆,慢悠悠将捋顺的叶片叠在一起,脸上漾着温和的笑意。
“上回路过你家,还听见小远唱小曲,那嗓子亮的,跟你家那口子一个样”。
翠花婶子听着这话,嘴角也扬了起来,手里的动作没停。
“我家那小孙就是个爱学舌的,眠眠和诚儿,俩孩子看着就机灵,做生意又靠谱,就是这孩子的事,你真不急啊”。
周老太看的通透,也不会插手。
“这生孩子是俩孩子的大事,得他们自己愿意才行”。
“他俩的摊子刚起步,忙得脚不沾地,俩孩子够累了”。
周老太说着,手里的草包渐渐成型,纹路整齐又紧实。
“我这当娘的,别的帮不上啥大忙,编编草包,晒晒黄豆,帮他们把家里的事打理好,不让他们分心,就够了”。
翠花婶子点点头。
“你说得也对,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不过话说回来,他俩感情是真的好”。
“只要感情好,孩子的事早晚都能成”。
周老太听着翠花婶子的话,笑着点了点头,指尖继续穿梭在芦苇杆间。
翠花婶子手里的草包也渐渐有了模样,她举起草包看了看,笑着打趣。
“好久没编了,手艺倒是没丢太多,就是比你编的糙了点,你可别笑话我”。
“哪能笑话你,你这草包编得挺扎实,装东西肯定稳当”。
周老太放下手里的活,伸手摸了摸翠花婶子编的草包。
“咱们这老手艺,编的是草包,图的是个踏实,只要好用就行”。
翠花婶子把草包放在墙角,又拿起一根芦苇杆捋叶子。
“到时候你们的草包不够用了,我要是有空,就常来帮你编,也能给你们搭把手”。
周老太感激的笑了。
“你家里也有不少活要忙,别耽误了你的事”。
“不耽误,我家里的活都是些零碎活,抽空就能做完”。
翠花婶子摆了摆手。
“一个村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再说了,我家那口子出去干活,跟你一起编草包聊天,也比一个人在家有意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手里的活也没停下,墙角的草包渐渐堆得更高了。
阳光慢慢西移,透过院墙上的豆角架。
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清香,格外温馨。
---------
泡菜剩的不多了,周诚把桔梗拿草包装好。
“眠眠,这剩下的桔梗我先给昨天那位大夫送过去,不然等会儿咱们东西多了,一起拿不方便,不顺路,还得转个圈”。
“行,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周诚点点头,拿着东西往外走。
“我快去快回”。
“知道了”。
林眠眠笑着推了他一把。
“快去吧,别耽误了”。
周诚应了声,转身往昨天那个大夫说的仁心堂方向去。
到了仁心堂门口,那扇古朴的木门半开着,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小药童正坐在门槛上打瞌睡。
听见脚步声,小药童被吓醒,揉了揉眼睛。
“您看病还是抓药”。
周诚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
“是送桔梗泡菜的”。
小药童一听,立刻带着他进去。
嘿嘿嘿,掌柜的早就吩咐过了。
周诚跟着小药童走进医馆,一股浓郁的药香立刻包裹了他。
医馆里陈设简单,几张木质桌椅擦得锃亮,药柜上整整齐齐排列着药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