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琦慢慢的消化着他们说的话,又喝了一碗酒,吐出一口浊气,放下酒杯,取出五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说道:
“这钱你们拿着,开个小店什么的,总是干苦力也不是个事儿,我去会会那个人,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石琦站起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问道:“王掌柜怎么样?还活着么?”
小鑫回道:“我们跑的时候,王掌柜还没死,身子也没残缺,毕竟做生意的会哄人,现在就不知道了,毕竟过了好些日子了。”
石琦想着毕竟跟王掌柜有交情,还救了他儿子,本来王多金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再有个三长两短石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毕竟这事儿他有责任。
“我走了,等我消息。”
说完石琦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五百两银票,三人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
石琦出了门口,身子一动消失在寒冬的夜色里。
第二日,天还没亮,骞封镇。
石琦双臂交叉抱着膀子,夹着碧刃宝刀,站在久违的骞封镇街道上。
很多房子已经破败不堪,临近过年,丝毫没有节日的氛围,只有刺骨的沉寂。
神识扫过整个镇子,小鸡说过的这群人都在衙门里住着。
为首的人身材壮硕,顶着一脑袋半长不长的黄头发,脸上坑坑洼洼。
搂着当初绸缎庄老板的小妾,睡的正香,那小妾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全身上下伤痕累累。
剩下的喽啰也都各自搂着个镇上的女人酣睡,女人们同样满身伤痕。
石琦当时离开骞封镇的时候,镇上不到两百户人家,七八百口人,现如今就剩下不到二百人了。
这些镇民二十人左右一伙儿,圈养在街面上的一些房子里,每个人的脖子上都锁着铁链,满身伤痕。
每个用来圈养镇民的房子里,都放置一个喂猪用的木头槽子。
虽然食槽大部分现在都是空的,但也能看出里面放的就是喂猪的吃食。
衙门院内,黄土地面已经被鲜血染成黑褐色,散发着腥臭之气。
院子后身则堆满了森森白骨,这堆白骨便是用骞封镇百姓的命堆积而成的。
还好,王掌柜还活着,瘦了很多,状态看着还行,抱着锁链蜷缩在房子的一角,睡的正香。
石琦来到镇监衙门的门口,气贯长虹的喝到:
“醒一醒!出来见一面吧!”
这时衙门内的人忽的惊醒,眨眼间身子便出现在门外,赤膊着上身,歪着头仔细的观察着石琦,越看越心惊!
因为它看不出来石琦的境界!但八阶巅峰的修为给了它十足的底气!
“朋友!这天还没亮,就来我门前大喊大叫,所为何事呀?”
石琦面色淡然。
“你的狗是我杀的,想报仇你也应该来找我,干镇民们何事?你一个老狗修到八阶也不容易,怎么一点道理不讲?”
那人歪头看着石琦,盯了好几半天,忽然笑了:
“你就是那两个小黑脸儿说的初入江湖的七阶修士?你还真敢来送死呀?
当初他们说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回来为他们报仇,当时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还真敢来送死!”
“你不过也是一条狗而已,你的宠物是个灰毛,你是个黄毛罢了,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狗么?”
那人心头一惊“你能看出我的本体?”
石琦没有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的说道:
“这话说的跟你养的母狗一模一样,真随你!
我这人喜欢公平,喜欢讲道理,你的狗祸害镇上的百姓,我杀它理所应当!这事儿我占理!
你来镇上烧杀淫略,我来杀你,同样占理!死之前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黄毛眉毛一立,忽然满脸狰狞!
“小崽子你找死!”
话音刚落便飞身一爪向石琦袭来!
被血沁染过的路面卷起还存有淡淡腥气的尘土,黄毛狗妖龇牙裂帛般的嘶吼炸破骞封镇的长街。
八阶妖气凝成实质的黑雾,利爪裹挟腥风直掏石琦心口,石琦灰色长衫纹丝未动,眼底寒芒一闪!
“太慢了。”
轻飘飘三字落下时,右手已扣住袭来的爪腕。
狗妖瞬间一惊,感觉妖力如泥牛入海,未及变招,咽喉顿感骤寒!
石琦指节看似随意搭上黄毛的咽喉上,已经被岁月踩实的土地在石琦脚下轰然龟裂。
狗妖双目暴凸,周身翻涌的黑雾被无形罡气碾得噼啪炸响!
石琦腕间微转,黄毛竟如草芥一般离地三尺!
“八阶而已!谁给你的勇气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