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过程中,骆菀柳来到刘老身边,不耻下问,“刘老,作假门子是什么意思?”
刘老一听,便知骆菀柳是个外行人,那她又是如何笃定这块石头能开出翡翠的呢?
心里疑惑归疑惑,但他还是好心解释,“作假门子的意思就是粘贴一块品质好的翡翠薄片在上面,以次充好。”
原来是这个意思,骆菀柳了然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不见一丝慌张。
对于骆菀柳的淡定,刘老不免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这丫头,不简单。
不稍片刻,同样的绿再次出现。
“不!不可能,这块石头怎么可能真是翡翠!”
一个乡下丫头拿来的石头,一开就是翡翠,这太匪夷所思了。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想相信都不行。
虽答案已经揭晓,但大家都舍不得离去,还围在那匠人身边,毕竟帝王绿难得一见。
“刘老,我还没见过帝王绿,你来看看这是什么种的?”
听有人叫他,原本站在人群外围的刘老这才走了进去,大家自动为他让出位置,毕竟这里见过帝王绿的只有他。
“这是......玻璃种!?”刘老再次惊呼出声,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凑近了些。
待看清内里的质地,嘴里喃喃自语,“这通透度,必是三分水,其内部视之如凝固的深潭碧波,确属玻璃种无疑。”
刘老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璞玉斋的老板反应最快,他笑着来到骆菀柳的面前,“姑娘,不知你这块翡翠可要出售?”
这不废话吗?不卖她能拿来这儿。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骆菀柳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不答反问,“能卖多少钱?”
众人一听,这是要卖。
立即便有人出价,“我出十两!”
有人嗤笑,“兄弟,你是来开玩笑的吗?这可是极品玻璃种帝王绿,你出十两?”
被这样一说,那人又立即改口,“那我出二十两!”
“都别跟我抢,我出五十两!”
“我出五十五两!”
出价的声音此起彼伏,骆菀柳淡定的站在那儿,而骆大哥却不淡定了,他瞪大眼睛看着众人的反应,不可置信道:“小妹,这块石头这么值钱吗?”
那他之前还把那块石头放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早知道这么值钱,他就该一直抱着。
此时,价格已经出到一百二十两,还在出价的人已经没几个了。
璞玉斋的老板朝众人拱了拱手,“各位,我这个铺子开了这么多年,正缺一件镇店之宝,这块极品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我打算买下来作为镇店之宝,还请各位割爱。”
老板以为自己这样说,大家会给几分薄面,却没想到一个大腹便便、穿着奢华绸缎棉服的中年男子开口道:“梅老板,话可不能这样说,如此品质的翡翠,我一辈子可能也就只会遇到这么一次,又不是没钱,哪能说让就让的。”
梅老板语塞,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不一会儿,价钱已经被喊到了二百八十两。
出价的正是那个中年男子,他得意洋洋的问:“还有人出价更高吗?”
梅老板咬咬牙,“我出二百九十两。”
“三百两。”那中年男子得意洋洋的看了梅老板一眼,目露挑衅。
众人安静。
骆菀柳想,如果这里是拍卖场,拍卖师这个时候应该会喊,两百两一次,两百两两次,两百两三次,啪!
“成交”两字还没想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出一千两。”
是刘老,只见他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原来刚刚他一直都在看那块帝王绿翡翠原石,并没有参与出价。
骆大哥整个人都傻了,小妹随手从粮店买回来的石头竟这么值钱?!
一千两!?
这么多银子,他做梦都不敢想!
“我出一千两。”这一次,刘老是看着骆菀柳说的。
骆菀柳缓缓勾唇,“好,一千两,我卖给你。”
一块极品玻璃种帝王绿原石卖一千两,价值虽不及前世,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巨款。
“等一下,我出一千零十两。”那中年男人不服。
骆菀柳转头面向他,笑着摇摇头,“不,我就一千两,卖给刘老。”
不是她不爱钱,而是一千两已经符合她的心理预期,而这刘老也算是无形中帮了她大忙,她就当还人情了。
那中年男人顿时怒火中烧,“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这么对我!”
骆菀柳耸肩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但这块翡翠是我的,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难道你还想强买强卖?”
中年男人被怼,一张脸被气得通红,他指着骆菀柳怒骂,“你一个乡下丫头,老子愿意出钱买你的破石头,那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得罪我,没你的好果子吃!”
见他如此,刘老立刻站到骆菀柳身前,挡住了中年男人的视线,“陈老板,和气生财,你这样就过了,何必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刘老虽然脸上带笑,但那双苍老的眼中明显带着警告,让中年男人瞬间收了声。
骆菀柳不知道刘老是什么身份,但显然比这个中年男人地位高。
在狠狠瞪了骆菀柳一眼后,那中年男人怒甩衣袖而去。
剩下的人均纷纷拱手,恭喜刘老购得这块顶级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原石。
“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银票,还烦请姑娘跟我去一趟钱庄。”刘老将那块石头紧紧抱在怀里,生怕给摔了、碰了。
离开前,骆大哥去拿回自己押的银票,同时收取赢得的银子。
将原本的十二张银票塞回怀里,骆大哥站在柜台前,将赢的银票、银锭子数了又数。
“六十六两?!”
竟赢了六十六两银子,骆大哥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多!
骆大哥押了一百二十两,占押开出翡翠这头的百分之六十,赢得的银钱便是璞玉斋老板抽成后,押开不出翡翠那头的百分之六十。
骆菀柳跟刘老走到门口,回头看骆大哥还站在那儿没动,“大哥,走了!”
“噢,来了!”骆大哥如梦初醒,忙把银票和银锭子塞进怀里,背着背篼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