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识海深处。
金色锁链死死捆着暗影徐荣,她整个人被吊在半空,像一只被抓住的邪恶小狼狗。
光明徐荣站在一旁,看着那副“惨状”,脸上写满了复杂:
——那毕竟,也是她自己。
李蒙则保持着一贯的机械冷静,但眼神里,明显多了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奇。
黑雾在远处翻滚,血色的眼睛若隐若现,似乎在观察,又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出手。
“放开我!”
暗影徐荣挣扎了两下,锁链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却纹丝不动。
她抬头,死死瞪着郭嘉,眼神里满是不甘与倔强。
“你这是偷袭!”
“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堂堂正正——”
“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她吼得嗓子都有点哑,尾巴(如果有的话)估计已经炸成一团。
郭嘉扶着额头,一脸无奈:“……你这台词,能不能换一换?”
“‘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上一章不是刚说过?”
暗影徐荣:“……”
她被噎了一下,随即更不服气了:“我乐意!”
“我就不服!”
“你有本事就再打一次!”
“你要是不敢——”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郭嘉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我有什么不敢的?”
郭嘉把折扇一收,随手往空中一抛,扇子在半空转了个圈,稳稳落在他指尖。
“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辅助。”
“我是法师。”
“你要是真的想打——”
他嘴角一勾,“那就奉陪到底。”
光明徐荣忍不住小声道:“郭军师,她都被捆成这样了……”
“放心。”
郭嘉回头冲她眨眨眼,“我有分寸。”
“再说了——”
他瞥了暗影徐荣一眼,“她这种炸毛的小狼狗,要是不把她彻底打服,迟早还要咬人。”
暗影徐荣怒目圆睁:“你说谁是小狼狗!”
“谁炸毛我说谁。”
郭嘉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说完,他抬手,轻轻一挥。
“松。”
捆仙索上的金光一闪,锁链如潮水般退去,重新化作一道道符文,回到折扇之中。
暗影徐荣一屁股坐在地上,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她揉了揉被勒得发麻的手腕,抬头,眼神里的倔强更浓了。
“很好。”
“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躲!”
她说着,双手一握,暗紫色的能量在掌心凝聚,化作两柄细长的暗刃。
“我要让你知道——”
“我徐荣,就算是暗影,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光明徐荣忍不住提醒:“你小心点,郭军师他——”
“我知道他很强。”
暗影徐荣打断她,眼神却异常坚定,“可我就是不服。”
“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向谁低头。”
“你让我突然认一个军师?”
“还要我听他的?”
她冷哼一声,“做梦!”
郭嘉听得乐了:“你这丫头,嘴倒是挺硬。”
“行。”
“既然你这么想打——”
他收起折扇,随手往身后一抛,扇子化作一道光,消失在黑暗中。
“这一次,我不用陈宫的力量。”
“就用我自己。”
光明徐荣一愣:“郭军师,你——”
“放心。”
郭嘉活动了一下手腕,“对付她,足够了。”
暗影徐荣眼神一凛:“少看不起人!”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紫色闪电,直扑郭嘉。
暗刃在她手中划出两道诡异的弧线,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声,从左右两侧,同时斩向郭嘉的喉咙和胸口。
这一刀,若是砍在普通人身上,恐怕连灵魂都要被切成两半。
光明徐荣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小心——!”
然而,郭嘉只是微微侧身。
“锵——!”
两柄暗刃几乎是擦着他的衣服划过,却连他一根汗毛都没碰到。
暗影徐荣一击落空,脚下一错,身形瞬间变换,连续斩出数刀。
刀光如暴雨般落下,每一刀都带着浓烈的杀意。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个“徐荣”在同时出手,刀光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郭嘉完全笼罩其中。
“这是——”
李蒙眼神一凝,“多重残像叠加的高速连击。”
“在现实中,这一套下来,连A级英雄都未必接得住。”
光明徐荣更是看得心惊肉跳。
她很清楚,这是她自己在无数次生死边缘中,磨练出来的刀术。
而暗影徐荣,把这套刀术,用得比她还狠,还快。
刀光之中,郭嘉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被撕碎。
然而——
“叮、叮、叮、叮——”
一连串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黑暗中不断响起。
每一刀落下,都会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精准地弹开。
刀光越密,那道无形的屏障就越清晰。
光明徐荣这才看清楚——
郭嘉甚至连手都没抬。
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周身环绕着一圈淡淡的金色光纹。
每一道暗刃砍来,都会被那圈光纹轻轻一弹,偏开半寸。
看似惊险,却偏偏,毫厘不差。
“这是——”
李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纯粹以仙力构筑的防御圈?”
“没有借助任何英雄牌的力量?”
“……郭军师的本体修为,比我们情报里记录的,还要高。”
刀光持续了足足十几秒。
暗影徐荣的每一刀,都比上一刀更狠,更急。
她的呼吸已经开始紊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却依旧死死锁定郭嘉。
终于——
“铛——!”
最后一刀,被光圈弹开。
暗刃在她手中微微颤抖,发出低沉的嗡鸣。
她喘着粗气,看着站在光圈中央,甚至连衣角都没乱的郭嘉,脸色终于变了。
“怎么可能……”
她喃喃道,“你连英雄牌都没召出来……”
“我都说了。”
郭嘉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我从一开始,就不是辅助。”
“我是法师。”
“而且——”
他眯起眼,笑容里带着一点危险的意味,“还是那种,不喜欢浪费时间的法师。”
暗影徐荣咬着牙:“你别得意!”
“刚才那只是试探!”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话没说完,她已经再次冲了上去。
这一次,她不再单纯依靠刀术。
暗紫色的能量从她脚下炸开,在她身周形成一道道扭曲的影子。
那些影子,与她的身形重叠、分离,再重叠。
短短一瞬间,黑暗中,便出现了上百个“暗影徐荣”。
每一个,都手持暗刃,眼神冰冷。
“影分身·百裂杀。”
李蒙低声道,“这是她在暗黑会盟时,被强行开发出来的招式。”
“在现实中,这一招,曾经一次杀掉过一个小队的精英。”
光明徐荣看着那上百个“自己”,心里一阵发寒。
——她知道这一招。
——她也知道,这一招有多难控制。
每一个分身,都分担着她的一部分精神。
分得多了,轻则精神撕裂,重则直接疯掉。
暗影徐荣能做到这一步,说明她在这上面,已经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受死吧!”
上百个暗影徐荣,同时发出一声娇喝。
下一刻,刀光如海啸般,朝郭嘉席卷而去。
这一次,不再是“网”。
而是“海”。
刀光几乎要把黑暗都切开。
光明徐荣忍不住闭上了眼。
她不敢看。
她怕看到那个吊儿郎当的军师,被这一刀海彻底淹没。
然而——
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出现。
预想中的惨叫,也没有响起。
只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唉。”
“你这丫头,真是——”
“一点都不懂事。”
光明徐荣猛地睁眼。
只见刀光海啸之中,郭嘉依旧站在原地。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
指尖轻轻一弹。
“嗡——!”
一圈金色波纹,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所过之处,所有的刀光,瞬间如同被抽空了力量,化作点点光屑,消散在黑暗中。
上百个暗影徐荣的分身,也在同一时间,如玻璃般碎裂。
“什——?!”
暗影徐荣的本体,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溢出一丝暗色的血。
那不是真实的血,而是精神力透支后,溢出的“暗伤”。
“你……”
她艰难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到底,有多强……”
郭嘉摊手:“很强。”
“至少,比你现在看到的,还要强一点。”
“不过——”
他叹了口气,“你也别太难过。”
“你打不过我,很正常。”
“毕竟,我可是军师。”
“军师这种职业,本来就不是用来和人硬刚的。”
“我能碾压你,只是说明——”
他笑眯眯地补了一刀,“你连被我当‘对手’的资格,都还没到。”
暗影徐荣:“……”
光明徐荣:“……”
李蒙:“……”
远处黑雾:“……”
——这话,扎心了。
暗影徐荣被气得浑身发抖。
她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头发凌乱,衣服破损,嘴角还挂着一丝暗色血迹。
看起来,狼狈极了。
但她的眼神,依旧倔强。
“我……”
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服!”
郭嘉:“……”
他是真的有点头疼了。
“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服?”
“你这是心服口不服啊。”
暗影徐荣冷哼一声:“我就是不服!”
“你有本事,再放我一次!”
“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光明徐荣:“……”
她都替自己脸红了。
李蒙忍不住小声嘀咕:“主人,你这是要跟军师打排位赛吗……”
郭嘉扶着额头,沉默了三秒。
“好。”
他突然笑了,“既然你这么想打——”
“那就再来。”
暗影徐荣眼神一亮:“你说的!”
“我说的。”
郭嘉点头,“不过——”
他话锋一转,“这次,换我来定规矩。”
“你不是想堂堂正正打一场吗?”
“那我们就堂堂正正。”
“不许用分身,不许用咒印的力量,不许玩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
“就你,和我。”
“真刀真枪,看谁先倒下。”
暗影徐荣眯起眼:“你确定?”
“我确定。”
郭嘉笑得人畜无害,“我向来,说到做到。”
暗影徐荣深吸一口气,抹去嘴角的血迹。
“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她抬手,暗紫色的能量在掌心凝聚,化作一柄形状简洁的长刀。
刀身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这把刀——”
她低声道,“是我在无数次杀人时,用自己的精神磨出来的。”
“它见证了我所有的罪恶。”
“你要是能接得住——”
她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我就承认,你比我强。”
郭嘉看了那柄刀一眼,眼神认真了一瞬。
“好。”
“那我也,拿出一点真本事。”
他抬手,在虚空轻轻一划。
没有英雄牌的虚影,没有华丽的阵纹。
只有一缕金色的光,在他指尖凝聚。
那缕光,越聚越亮,最终化作一柄同样简洁的长剑。
剑身没有花纹,没有宝石。
却仿佛,将整个黑暗,都压下去了一寸。
“这是——”
李蒙低声道,“郭军师自身仙力凝形的武器?”
“没有借助任何英雄牌?”
光明徐荣看着那柄金色长剑,心里忽然有点发虚。
——她突然有种预感。
——暗影徐荣,这次,可能真的要惨了。
“来吧。”
郭嘉抬手,长剑随意地搭在肩上,“让我看看,你这‘罪恶之刃’,到底有多锋利。”
暗影徐荣没有再废话。
她脚下一踏,身形如箭般冲出。
这一次,她没有用任何花哨的步法。
只是最纯粹的——
一刀。
刀光笔直,却带着一种,仿佛能斩断一切的决绝。
“铮——!”
金与紫,在黑暗中,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想象中的爆炸。
只有一声,极致的清脆。
下一秒——
暗影徐荣的刀,断了。
断得干净利落。
仿佛那根本不是什么“罪恶之刃”,而是一柄普通的铁刀。
“什——?!”
她愣在原地,看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刀柄,整个人都懵了。
郭嘉手中的金色长剑,却连一丝缺口都没有。
他甚至,连后退一步都没有。
“这不可能……”
暗影徐荣喃喃道,“我的刀,不可能这么脆……”
“刀不脆。”
郭嘉淡淡道,“是你,太弱。”
“或者说——”
他看了她一眼,“你把太多的力量,交给了咒印。”
“你自己的刀,早就钝了。”
暗影徐荣瞳孔一缩。
这句话,像一把钉子,狠狠钉进了她的心里。
“你胡说!”
她怒吼着,丢掉断刀,整个人扑向郭嘉。
“我不服!”
“我就是不服!”
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狼狗,张牙舞爪地扑上去。
郭嘉眼神一冷。
“够了。”
他手腕一抖,金色长剑消失。
下一秒,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暗影徐荣面前。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黑暗中回荡。
暗影徐荣整个人被扇得偏到一边,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手印。
“你——!”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郭嘉。
光明徐荣:“……”
李蒙:“……”
远处黑雾:“……”
——谁能想到,堂堂暗影徐荣,居然在自己的识海里,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
“你居然打我脸?!”
暗影徐荣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你这个混蛋——!”
她怒吼着,又要冲上来。
“啪——!”
又是一巴掌。
这一次,是另一边脸。
两边对称了。
“你——!”
“啪!”
“你再骂一句试试?”
“你——”
“啪!”
“还不服?”
“我——”
“啪!”
黑暗中,清脆的巴掌声此起彼伏。
“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光明徐荣看得心惊肉跳:“郭、郭军师,这样……真的好吗?”
李蒙默默移开视线:“……从精神层面来说,这也是一种‘矫正’。”
“只是,方式比较……直接。”
暗影徐荣一开始还嘴硬。
“你敢打我?!”
“我要杀了你!”
“我不服!”
“我就是不服!!”
结果,在被连续扇了不知道多少巴掌之后——
她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她的脸,也从一开始的红润,变成了明显的“猪头”。
两边脸颊高高鼓起,眼睛都被挤得小了一圈。
原本那种病娇大姐头的气场,荡然无存。
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拎着耳朵教训的小奶狗。
委屈、愤怒、不甘、羞耻……
所有情绪,最后都化作了——
眼泪。
“呜……”
暗影徐荣终于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太过分了……”
“你居然打我脸……”
“我、我也是要面子的……”
她一边哭,一边小声嘟囔,“我、我也是有爱美之心的……”
“你把我打成这样……”
“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光明徐荣:“……”
李蒙:“……”
——这转变,也太突然了。
刚刚还是炸毛小狼狗。
现在直接变成了委屈巴巴的小萝莉。
郭嘉停下了手,看着眼前这个眼泪汪汪的“猪头版暗影徐荣”,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
“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暗影徐荣:“……”
她哭得更凶了:“你还说!”
“你看你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我以后要是变不回来怎么办?!”
郭嘉叹了口气:“你早这样多好。”
“早点服软,就不用挨这么多巴掌。”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折扇出现在指尖。
扇面轻轻一摇。
一缕柔和的金光,落在暗影徐荣脸上。
“行了行了,别哭了。”
“我帮你把脸变回来。”
金光闪过。
暗影徐荣脸上的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不一会儿,她那张熟悉的、漂亮却带着一点邪气的脸,又回来了。
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像刚被人欺负过的小猫。
“这还差不多……”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没有任何瑕疵之后,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光明徐荣看着她,心里忽然有点酸。
——原来,她也会在意自己的脸。
——原来,她也会为这种“小事”掉眼泪。
她一直以为,暗影徐荣是没有感情的。
是咒印制造出来的“杀人工具”。
可现在,她才发现——
她也是“人”。
也是她的一部分。
也会痛,也会怕,也会在意自己的样子。
郭嘉收起折扇,看着已经完全没了刚才嚣张气焰的暗影徐荣,满意地点头。
“好了。”
“现在,服了没有?”
暗影徐荣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服了。”
她闷闷地说,“不服不行。”
“脸都被你打成那样了……”
她说到这里,又有点委屈,“你下手也太重了……”
郭嘉哼了一声:“谁让你刚才那么嚣张?”
“动不动就要大战三百回合。”
“你以为你是说书的?”
他说着,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记住了。”
“从今天起——”
“在这个识海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你要是再敢乱来——”
他眯起眼,“我就不光打你脸。”
“我连你尾巴都给你薅了。”
暗影徐荣:“……”
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仿佛真的有尾巴似的。
光明徐荣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李蒙也在一旁,机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远处的黑雾,翻滚了一下,似乎对这一幕,有些……无语。
郭嘉转头,看向光明徐荣。
“徐姑娘。”
他认真地说,“你这个‘另一半’,性子虽然野了点,但底子不错。”
“只要好好教,将来,能帮你不少忙。”
光明徐荣愣了一下:“帮我?”
“是。”
郭嘉点头,“她代表的是你的黑暗、你的欲望、你的狠劲。”
“这些东西,本身没有错。”
“错的是,有人把它们放大,用来控制你。”
“只要你学会了怎么用——”
他笑了笑,“你会发现,自己比现在想象的,要强得多。”
光明徐荣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暗影徐荣听着,心里有点别扭。
“谁要帮她啊……”
她小声嘟囔,“我才不要……”
话虽这么说,她却没有再反驳。
郭嘉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点头。
——嘴上还不服。
——但心,已经开始松动了。
这就够了。
军师做事,从来不需要对方“完全理解”。
只要对方愿意“暂时听一听”,就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
“好了。”
郭嘉伸了个懒腰,“今天的‘军训’,就先到这儿。”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教你们。”
他说着,抬手一挥。
捆仙索再次出现,将暗影徐荣轻轻缠住。
不过这一次,锁链不再是那种“五花大绑”的粗暴方式。
而是像一条金色的丝带,将她的手腕轻轻系在身后,更多的是一种“约束”,而不是“囚禁”。
暗影徐荣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你怎么又捆我?!”
“防止你炸毛。”
郭嘉理直气壮,“你这种小狼狗,一不看着就咬人。”
暗影徐荣:“……”
她脸一红,又羞又气:“你再说我是狗试试!”
郭嘉笑眯眯地看着她:“那你乖一点。”
“乖一点,我就不说。”
暗影徐荣被噎住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这个坏人。”
光明徐荣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觉得,原本冰冷、压抑的识海,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这里,不再只有黑暗、痛苦和厮杀。
还有一个,吊儿郎当、喜欢扇人巴掌、却总能在关键时刻说出让人安心的话的军师。
李蒙站在一旁,低声道:“郭军师。”
“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郭嘉收起笑意,眼神微微一沉。
“接下来——”
他看向远处那团翻滚的黑雾,“该轮到,和正主,好好谈谈了。”
黑雾中,血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一股冰冷的意志,再次锁定了他。
这一次,不再只是“观察”。
而是——真正的“敌意”。
郭嘉却毫不在意,甚至还冲那只眼睛,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喂。”
他笑着说,“老家伙。”
“刚才我们家小狼狗闹腾的时候,你一直在旁边看戏。”
“现在她安静了——”
“是不是,也该轮到你,出场了?”
黑暗中,黑雾缓缓涌动。
一场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