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刚开完部门会议，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胡涛”两个字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自从上周这个老乡突然造访公司后，他就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涛子？”林宇走到走廊拐角才接起电话。
“林宇！今晚有空不？”胡涛的大嗓门震得手机发颤，“我合伙人阿财听说你在蕾丝传媒上班，非要请你吃个饭！”
林宇下意识就想拒绝：“今晚我可能……”
“别推啊！”胡涛打断他，阿财特意找了两个很漂亮的女主播作陪，你要是不来就太不给面子了！
林宇揉了揉太阳穴：“涛子，我最近真的很忙……”
胡涛不依不饶道：“就一顿饭的功夫！再说了，上次我去你公司参观，我都没好好请你吃个饭，这次就当补偿了！”
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涛哥，你朋友要是不来，是不是看不起咱们啊？”
林宇叹了口气：“……几点？在哪？”
“七点，海港城大排档！就这么说定了！”胡涛兴冲冲地挂了电话。
林宇故意迟到了二十分钟。
当他推开大排档的玻璃门时，扑面而来的是海鲜的腥味和嘈杂的划拳声。
在最角落的位置，胡涛正站起来朝他挥手。
“林宇！这儿！”
走近后，林宇看清了桌上的阵容。
胡涛旁边坐着一个染着黄毛、满臂纹身的年轻男子，应该就是那个“合伙人阿财”。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带来的两个女孩，一个染着粉红色头发，穿着露脐装。
另一个画着夸张的烟熏妆，超短裙下是渔网袜。
胡涛热情地拉着林宇坐下，说道：“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阿财，我合伙人！以前在天翔酒吧当运营的！”
阿财叼着烟站起来，伸出手：“林哥是吧？久仰大名！涛哥说你在蕾丝传媒上班，那个Sugar5女团是不是就是你管的，牛逼啊！”
林宇眼皮跳了跳，勉强握了握手：“你好。”
他瞟了眼胡涛，对方正冲他挤眉弄眼。
阿财得意地介绍：“这两位美女是小熙和萱萱，都是小有名气的网红！”
粉头发的小熙冲林宇抛了个媚眼：“哥哥好~”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林宇点点头，出于职业习惯问道：“你们主要做什么内容？抖音号能看看吗？”
两个女孩立刻掏出手机。
林宇扫了一眼，粉丝数一个1.2万，一个1.8万。
最新视频里，她们正对着镜头摇花手，配文是“全网最拽小妹，不服来战”。
阿财凑过来，满嘴烟酒气说道：“怎么样？能不能把她们运营成大网红？一个月赚几十万的那种？”
林宇放下手机：“这个……”
胡涛插话道：“林宇可厉害了！他们公司的女团粉丝好几百万，随便一场直播收入都十几二十万！”
林宇终于忍不住了：“涛子，我就是一个管后勤的，没这么大本事。”
“谦虚！太谦虚了！”阿财拍着桌子大笑，转头对两个女孩说，“看到没？真正的大佬都低调！”
服务员开始上菜，一盘盘海鲜摆满了整张桌子。
两个女孩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像是饿了很久。
阿财边剥虾边说道：“我们打算开家网红公司，场地都看好了，就在老城区那边，租金便宜！
胡涛兴奋地补充：“阿财认识好多漂亮姑娘，都是做夜场的，稍微包装一下就能当网红！”
林宇夹了块清蒸鱼，谨慎地问：“具体运营模式是什么？”
“简单！”阿财灌了口啤酒，“先拍些性感视频吸粉，等粉丝多了就开直播收礼物，再带货！现在那些大网红不都这么玩的吗？”
粉头发的小熙突然抬头：“财哥说了，等我们火了就带我们去三亚拍泳装视频！”
林宇差点被鱼刺卡住：“你们有专业的拍摄团队吗？”
阿财不以为然道：“要啥团队？我有个兄弟会剪视频，用手机拍就行！”
胡涛开了几瓶啤酒，给林宇倒满：“林宇，你也来入股吧？以你的经验，咱们肯定能做大！”
林宇把酒杯推开：“我开车来的，不喝酒。这个项目我还是算了吧。”
阿财突然提高嗓门嚷道：“别啊！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小本买卖？”
邻桌的食客纷纷侧目。
林宇感到一阵头疼：“不是这个意思……”
随着酒过三巡，阿财的话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他拍着胸脯吹牛道：“我在天翔酒吧那会儿，一晚上光酒水提成就上万！那些富二代为了泡妞，开黑桃A跟开矿泉水似的！”
胡涛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崇拜地看着他：“财哥牛逼！”
阿财越说越兴奋：“现在做直播更赚钱！我认识个妹子，就靠扭屁股，一个月赚了二十万！”
两个女孩听得两眼放光，不停地给阿财敬酒。
林宇默默吃着菜，盘算着找什么借口先走。
突然，阿财一把搂住林宇的肩膀：“林哥，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项目不靠谱？”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林宇勉强笑道：“创业总是有风险的……”
阿财大笑道：“风险？哈哈哈！我阿财混社会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告诉你，这项目稳赚！”
他说着就要给林宇灌酒，被林宇挡开：“我真不能喝，待会还要开车。”
“不给面子是不是？”阿财脸色突然沉下来。
胡涛见状赶紧打圆场：“财哥，老林确实开车来的，我替他喝！”
说完一口气干了三杯。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
结账时，阿财豪气干云地喊着“我来买单”，结果刚站起来就摔倒在地，醉得不省人事。
“这……”胡涛尴尬地看着林宇，“要不你先送小熙和萱萱回去？我扶财哥去醒醒酒。”
林宇看了眼时间：“她们住哪？”
“就在前面城中村，”粉头发的小熙说，“哥哥送我们回去吧~”
上车后，两个女孩一改刚才的做作，变得出奇安静。
林宇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发现她们正疲惫地靠在座位上。
底裤走光了，她们都一点不在意。
不过，林宇也没兴趣看。
这些精神小妹都有同一个特质，就是太瘦了，小胸小屁股的。
据说精神小妹普遍瘦是因为口袋里没钱，经常吃泡面给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