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变回来吧,我的大狮子。”
金光闪过,威猛的雄狮消失,陈闯重新出现。
他依旧维持着半跪在她面前的姿势,发型微乱,脸颊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红晕,眼神却比刚才更加深邃灼热,里面翻涌着被强行压抑了许久的、更加直白汹涌的情感。
“现在,”
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了许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因刚才的“黑历史”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该我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一步一步,将她轻轻推倒在柔软的被褥间。
星舰在静谧的宇宙中航行,而某个舱室内,温度却骤然升高。
坚实的壁垒一旦打破,内里奔涌的情感便如决堤的洪流,汹涌而绵长。
今夜,没有商业博弈,没有星际航程,只有彼此最真实的温度。
陈闯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宁中醒来的。
生物钟让他准时睁开了眼,但身体却慵懒地不想动弹。
臂弯里是伍妙晴温热的身躯,她侧卧着,面向他,呼吸均匀清浅,恬静的睡颜在晨光微熹中显得格外柔和,长睫如同蝶翼,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一种滚烫的、几乎要将心脏融化的暖流在他胸腔里涌动。
昨夜的一切不再是梦境。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通过商业协议和资源输出来维系关系的“匹配者”,而是她名正言顺、拥有了最亲密关系的夫君。
他小心翼翼地,生怕惊醒她,微微支起身,屏住呼吸,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的吻。
然而,伍妙晴还是被这细微的动静惊醒了。
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初醒的眸子带着一丝迷蒙的水光,映照出陈闯近在咫尺的、带着温柔余韵的俊脸。
没有惊讶,没有羞涩,她只是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抹慵懒而依赖的笑意,声音带着刚醒时的软糯。
“早啊,陈闯……”
这一声,如同最细小的火星,瞬间点燃了陈闯努力克制的清晨。
他眼神一暗,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轻吻,低头,再次攫取了她微启的唇瓣。
晨光透过舷窗,将相拥的身影镀上一层暖金。
不同于昨夜的生涩,这一次的缠绵带着更多的心意相通与确认,温柔而绵长,如同最醇厚的酒,让人沉醉不愿醒。
直到伍妙晴再次体力不支,带着满足的倦意沉沉入睡,陈闯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他为她掖好被角,凝视了她片刻,这才穿戴整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脸上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柔和神情。
他刚轻轻带上门,一转身,就差点撞上哼着小曲、显然打算来找伍妙晴的俞嘉尔。
俞嘉尔看到他从伍妙晴房间里出来,先是一愣,随即目光敏锐地扫过他脸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餍足与温柔,以及脖颈处一个若隐若现的暧昧红痕,狐狸眼瞬间眯了起来,里面闪过一丝了然和……不爽。
陈闯面对他审视的目光,非但没有回避,反而极为自然地,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宣告意味,平静地开口。
“妻主还在睡,昨晚……太累了。先别去打扰她。”
这话听在俞嘉尔耳里,简直是赤裸裸的炫耀!
“哼!”
俞嘉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下巴微抬,像只被抢了小鱼干的猫,狠狠地瞪了陈闯一眼,语气酸溜溜的。
“知道了!就你懂得体贴!”
说完,他悻悻地转身,脚步踩得略重地走了,那背影都透着股怨念。
而在不远处的走廊转角,黄瑾瑜和荷鲁斯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黄瑾瑜手中还拿着一份刚刚整理好的、关于附近区域土壤成分的初步分析报告,原本是想来找伍妙晴讨论的。
此刻,他优雅的脸上笑容微淡,金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快的、复杂的情绪,像是羡慕,又像是一抹淡淡的失落。
他微微垂眸,看着手中的数据板,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荷鲁斯则靠在金属墙壁上,双臂环抱,沉默地看着陈闯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俞嘉尔气冲冲走掉的方向,刚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深邃的眼眸深处,却也泛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澜,一种名为“渴望”与“些许酸涩”的情绪,在他坚硬的心湖中轻轻荡漾开来。
他们都明白,这是迟早的事,也认可彼此的存在。
但亲眼看到有人领先他们一步,并且是连续地“独占”了妻主的夜晚与清晨,那种内心微微的酸涩与迫切,却也是真实而无法立刻排遣的。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但一种无声的、关于“下一次”的竞争,似乎在这晨曦中,悄然变得更加明朗起来。
终于。
在飞船稳定行驶的时候,伍妙晴正打算在主控室规划下一阶段的净化区域时。
黄瑾瑜和荷鲁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看向伍妙晴。
对方一如既往的认真。
舱门关闭,室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凝滞。
两人在底下已经琢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一看到伍妙晴,瞬间就又哑火了。
伍妙晴从光屏上抬起头,看到两人脸上那不同以往的神情,心下有些了然,又有些想笑。
黄瑾瑜依旧是那副优雅皇子的姿态。
看起来镇定自若,但眼神里明显带着一丝被刻意表现出来的、不容忽视的幽怨。
而荷鲁斯,虽然站姿依旧笔挺,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闪烁的目光,也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瑾瑜,荷鲁斯?有什么事吗?”
伍妙晴放下手中的工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决定主动出击。
黄瑾瑜率先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控诉。
“妻主,近日观测到,俞嘉尔与陈闯的精神力波动似乎……他们天天朝我们炫耀,说妻主只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