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那枚烧成灰的空胶囊，指尖还残留着幽蓝火焰的余温。
而血玉在后颈突突跳动，像被人拿小锤子从里头往外敲。
系统没出声！
但界面卡在“观众认可值+80”的提示上。
迟迟不退！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信号。
走廊灯闪了三下。
全灭！
我抬脚往安全通道走，皮鞋刚落地，整栋楼猛地一震，像是地底有头巨兽翻了个身。
电梯井传来金属撕裂的尖啸！
而b区唯一还能运行的那台轿厢，停在了十三楼和十二楼之间。
卡得不偏不倚！
我盯着那扇锈迹斑斑的电梯门。
知道这不是巧合！
霉运技能最近越来越不听使唤，像头被踩了尾巴的狗。
谁碰谁倒霉！
可这次……
它没等我下令就自己启动了——
说明有人在借我的能力反向施压。
我伸手按下呼叫键。
“叮。”
电梯门缓缓滑开，里面没开灯。
只有应急红光映着金属壁，像口待宰的棺材。
我跨进去，脚刚落稳，门“哐”地闭合。
就见按钮面板突然亮起，自动跳转到“1999”这个数字。
下一秒，轿厢内壁的显示屏亮了。
画面雪花抖动……
就像是从老录像带里扒出来的！
一个穿着九十年代灰西装的男人站在集团大堂。
手捧鲜花，笑容满面。
他胸前工牌写着：周振南。
入职第一天！
我眯起眼……
这不是宣传片！
是监控录像。
就像素糊得连眉毛都分不清，可那股子儒雅中带着阴鸷的劲儿。
错不了！
画外音响起……
是年轻版的周振南在做入职演讲：
“……我坚信，企业不仅是盈利机器，更是人类进化的试验场。”
“今天，实验体007号成功觉醒，标志着我们离‘完美载体’又近了一步。”
我后颈一凉！
007号？！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电梯猛地一沉，开始匀速下坠。
不是自由落体！
是被人操控着往下送，速度稳定得诡异。
系统终于跳出提示：
【霉运技能被动触发】
【反噬等级：S级】
【倒计时：3秒】
我抬手摸痒痒挠。
它正别在我廉价西装的内袋里，像把微型剑。
指尖刚碰到……
血玉突然发烫。
就见一股热流顺着脊椎窜上来，眼前闪过一串乱码般的古篆——
是上古剑意的启动密钥！
三秒！
我蹲身……
把痒痒挠插进楼层缝隙，默念系统给的口诀。
剑气炸开！
“轰！”
轿顶瞬间被割出一个三角口子，金属边缘像被激光熔过。
还冒着青烟！
我纵身一跃，单手扒住通风口边缘，翻身而上。
电梯继续下坠，砸到底层时发出一声闷响，像吞了口烂肉。
通风管道漆黑狭窄，爬行不到十米，手肘就撞上锈蚀的铁刺，划出一道血口。
我扯了把保洁服下摆裹住伤口，继续往前。
而管道壁上全是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
然后我看到了那行字！
血写的，还没干。
顺着金属纹路往下滴：
“冬至那天的月亮是蚩尤的眼睛”
我屏住呼吸！
这字迹不是现代人写的。
笔顺带着甲骨文的拐角，末尾那一勾，像刀刻出来的。
我伸手想摸……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高危机关触发】
【倒计时：0.5秒】
晚了！
“嗤——”
就见一股暗红色液体从管道顶部喷出，带着刺鼻的腐臭味，泼在我左臂上。
皮肤瞬间发黑，像是被强酸腐蚀。
我猛地缩手……
可已经晚了！
整片小臂火辣辣地疼，像被无数蚂蚁啃噬。
系统界面闪红：
【检测到尸毒混合腐蚀液】
【组织损伤速度：每秒1.3%】
我咬牙……
而脑子里疯狂翻找能用的技能。
【紧急兑换】弹了出来！
【防火牛皮癣皮肤（一次性）｜消耗观众认可值120】
我差点骂出声！
上一章演“试药忠犬”才赚80。
现在一口就要扣120？
系统这是趁火打劫！
可我没得选！
“确认兑换。”
皮肤瞬间起变！
左臂像被浇了层沥青，表皮迅速增厚、龟裂，长出灰褐色的硬壳，像牛皮癣疯长。
腐蚀液滴在上面，只留下几个白点，不再渗透。
我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
全身开始发痒。
就像是有虫子在皮下爬行。
副作用来了！
我继续往前爬……
每动一下！
皮肤就簌簌掉渣，痒得恨不得拿刀刮骨。
管道尽头是铁栅栏，外头是电梯机房。
红绿指示灯一闪一闪！
红外警报线横着三道。
我摸了摸刚剥落的牛皮藓表皮。
黏糊糊的……
还带着体温！
行！
废物利用。
我撕下一块，搓成球，用痒痒挠挑着，轻轻粘在红外触发点上。
系统提示：
【活体信号模拟成功】
【持续时间：8秒】
我趁机滑出通风口。
落地无声！
机房中央是主控柜，上面贴着“非工作人员禁止操作”的标签。
我走过去，一把拉开总闸。
所有灯瞬间熄灭，监控屏幕黑成一片。
这下……
玄霄子就算开着机械义眼扫全楼。
也调不出半段录像！
我靠墙喘口气，牛皮藓开始自动脱落。
就像蛇蜕皮一样整片往下掉！
脱到一半……
系统突然震动：
【检测到高频精神扫描】
【来源：b区监控室】
【扫描进度：17%】
我冷笑！
来得正好。
我从西装内袋掏出那支x-110空瓶，瓶身还残留着一点粉末。
我用指甲刮了点，抹在机房门把手上，再把空瓶塞进通风口缝隙。
等你很久了！
精神扫描的本质是信号捕捉。
只要留下一点我的“存在痕迹”，就能反向定位。
我把空瓶当诱饵！
就等玄霄子顺着能量波找到这间机房，看到的只会是“陆九渊曾在此停留”的假象。
而真正的我……
已经摸向安全通道。
下到八楼，我拐进消防通道，准备从侧门离场。
刚推开门……
迎面撞上一个穿保洁服的人。
是李狗剩！
他手里拎着拖把，葫芦挂在腰上，见了我也不惊讶，只低声说：“别走正门，他们换了人脸识别算法。”
我点头，正要说话。
他忽然抬手，用拖把杆在地上划了三道。
“三更天，鬼开门，尸油别沾鞋。”
说完……
他转身就走。
而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我盯着那三道划痕！
知道这是祖传的“避煞步”起手式。
李狗剩从来不说废话！
这话是提醒我——今晚的楼，不干净。
我绕到东侧货运电梯，这台常年故障。
没人用！
可当我按下按钮，轿厢居然“叮”地一声上来了。
门开……
就见里面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
背对着我，红发垂肩，腰间镇魂铃轻轻晃动。
陈蒹葭！
我僵在原地。
她没回头，声音却传了出来：“你逃不掉的。”
和保险柜前那一句一模一样！
可这声音……不是她自己在说。
是玄霄子在借她的嘴广播。
我后退半步，手摸向痒痒挠。
她缓缓转身，旗袍下摆扫过地面。
铃声忽然停了！
脸上没有尸斑，眼神却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冬至那天……”
她开口嘴角咧开：“月亮会睁开眼。”
我猛地抬手，把空瓶砸向她脚边。
瓶身碎裂，粉末扬起。
她身影一晃，像信号不良的投影。
瞬间消失！
电梯恢复黑暗。
我靠在墙边，喘了两口气。
正准备离开……
而眼角余光扫到电梯内壁。
那里不知何时，贴了一张A4纸。
白底黑字！
就像是刚打印出来的：
“亲爱的，今晚加班，记得带伞，要下雨了。”
落款写着：蒹葭。
我盯着那张纸……
忽然发现墨迹在动。
一个字！
一个字！
融化重组。
最后变成一行新字：
“你哥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