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放过她？好啊。”伽治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轻蔑，“既然是男人，就靠实力说话！”
他着实没想到，这个没接受基因改造、被他视作废物的儿子，竟能把勇智打成那副惨样。
当下便让人把山治带到杰尔马的训练场，他要亲自看看，这个被自己放弃的儿子，如今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角斗场的地面泛着冷光，山治站在场地中央，看向伽治的眼神里没有半分亲情，只剩冰封般的冷漠。
随着伽治一声令下，他毫不犹豫地抬腿，旋风脚带着凌厉的劲风扫了过去，招招狠辣，没有丝毫留情。
观战席上，千岁和蕾玖并肩而坐。
蕾玖端着一杯咖啡，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落在角斗场上缠斗的身影上，忽然侧过脸看向千岁。
“我调查过你。”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身边的男人不止一个，马尔科、罗，鹰眼，各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喝了一口咖啡，蕾玖的目光重新落回千岁脸上，带着明显的好奇。
“我只是好奇，你看上我这个不中用的弟弟什么了？论战力，他不如其他三兄弟。
明明有着杰尔马王族的尊贵身份，却偏偏放弃了，宁愿去东海当个不起眼的厨子。”
千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头看向角斗场。
山治虽然在力量上稍逊伽治一筹，却凭着灵活的身法和精准的踢技周旋，哪怕额头渗出汗珠，眼神也从未有过半分退缩。
“我最喜欢下雨天。”她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带着点悠远的意味，“有的时候甚至会冲进雨里，把自己淋得浑身湿透喵。”
这个回答让蕾玖愣了一下，咖啡杯停在唇边，眼里满是困惑——这和山治有什么关系？
千岁察觉到她的诧异，转过头冲她笑了笑，眼底闪着温柔的光。
“如果是山治，他不会阻止我，也不会说我任性。他会陪着我一起冲进雨里，任由雨水打湿头发和衣服，等我玩够了，再默默回厨房给我煮一碗热腾腾的姜汤，怕我着凉喵。”
她的目光重新投向角斗场，山治正借着一个空翻避开伽治的攻击，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却依旧带着股不服输的韧劲。
“他生于白骨堆砌的杰尔马，从小被父亲嫌弃、被兄弟欺凌，身边只有母亲和姐姐给过一点温暖。”
千岁的声音轻轻柔柔，却字字清晰。
“可他没有变成杰尔马那样冰冷的战斗机器，反而努力让自己的生命在尘埃里绽放。
他温柔对待每一个人，用心做好每一道菜，把别人给的一点点善意，都加倍回馈出去。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喵。”
蕾玖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酸涩。她看着角斗场上那个固执抵抗的身影，忽然想起儿时偷偷给山治送食物的日子，想起他明明受了委屈，却还会把仅有的面包分给流浪的小猫。
原来，她这个弟弟，从来都不是废物。他只是选择了一条和杰尔马截然不同的路，一条充满温度、满是烟火气的路。
“你说得对。”蕾玖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确实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角斗场上，山治一记漂亮的空中回旋踢，终于击中了伽治的肩膀。
伽治踉跄了一步，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深的愤怒取代。
他加大了攻势，金属拳套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砸向山治。
千岁下意识地绷紧神经，随时准备发动霸王色援助山治。
长枪穿透人造士兵胸膛的闷响和山治吃痛的闷哼几乎同时响起。
那名士兵甚至没发出半句哀嚎，带着为杰尔马捐躯的荣耀，身体就软软瘫在地上，胸口的血洞还流血不止，而伽治的长枪余势未减，狠狠击中山治。
千岁猛地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见过战场的残酷，却从没见过有人把自己人的性命当盾牌用得如此随意。
那些士兵虽说是基因改造的产物，可也是有着人形的存在，在伽治眼里却和一块挡箭牌没区别。
她脸色发白地别过脸，对这个冷血的男人最后一点好感也彻底消失了。
山治躺在冰凉的地面上，那士兵溅过来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袖。
他没看伽治一眼，转身就踉跄着往外走，背影里满是隐忍的怒火。
千岁立刻快步跟上， 回到房间，蕾玖早已提着医药箱在等候。她将药膏和纱布摊在桌上，见山治身上的伤口，忍不住皱紧了眉。
“父亲下手还是这么没分寸，也不体谅一下即将结婚的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镊子夹起棉球蘸上药膏，小心翼翼地往山治的伤口上敷。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伤口，山治疼得肌肉紧绷，却硬是咬着牙没吭声。
蕾玖指尖一顿，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动作放得更轻了。
“真叫人难以相信，我眼前居然是当年那个总躲在厨房做饭，还会被兄弟们欺负哭的山治。”
她按压伤口的力道恰到好处，语气里满是由衷的感叹。
“没想到现在实力居然一点也不弱，连勇智都不是你的对手。”
千岁蹲在山治面前，手里捏着浸了消毒水的纱布。她格外仔细地擦拭着山治脸颊上的细小擦伤，连鬓角处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都没放过。
消毒水的刺痛让山治微微瑟缩，她立刻放轻了力道，猫耳轻轻晃动着。
“杰尔马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千岁忽然开口，目光转向蕾玖，“但你们真觉得big mom很蠢吗？”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
“她为什么偏偏选杰尔马联姻？明知山治是你们弃之不顾的王子，却还愿意让布琳成婚，这难道不奇怪喵？”
蕾玖拿着棉球的手停在半空，显然没料到千岁会想到这些。她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杰尔马上下都沉浸在联姻后征服北海的美梦里，从没人认真琢磨过big mom的心思。
“和big mom联手，是为了征服北海！” 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打断了房间里的沉默。
伽治大步走了进来，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等山治和布琳成婚后，杰尔马就能借助big mom的势力稳住万国的关系，到时候我们的军队横渡北海，那些曾经反抗我们的国家，都会被杰尔马66踏在脚下！”
他走到桌边，拿起一瓶烈酒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眼神狂热。
“当年我们能斩杀北海四国之主，如今有了四皇的助力，重振杰尔马的荣光简直易如反掌！至于big mom？她不过是想借我们的科技增强战力罢了，谁利用谁还不一定！”
山治猛地抬头，伤口的疼痛都盖不住眼底的怒火。
“你把我的婚姻当成征服北海的工具？！”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蕾玖按住肩膀。
蕾玖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千岁站起身，猫耳警惕地竖了起来。她直视着伽治，冷声反问。
“你真以为big mom会甘心当你的助力？”她抬手晃了晃爪子，“她连巨人族的力量都觊觎了那么久，杰尔马的血统因子和克隆士兵技术，她怎么可能只满足于合作喵？”
她想起提前打探的消息，big mom为了夺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