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的靴底重重踏在校长室门外的地板上，他抬手刚要敲门——
进来。
王立山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陈刚推门而入，看到王校长正往全息投影仪里插数据芯片。
办公桌上摊着《青锋杯预选赛规程》，边角还沾着咖啡渍。
周青的特殊人才津贴该批了。
陈刚开门见山，把训练记录拍在桌上，月考第一，符合所有条件。
王立山皱眉，手指敲了敲桌面：“昨天月考成绩我还没看，他考得怎么样？”
“第一。”陈刚语气平静，但眼神直直盯着王立山，“总分791，超了陈昊天7分。”
王立山眉毛一挑，手指顿住：“第一？”
他低头调出月考数据，快速扫了一眼——周青 791分，陈昊天784分。
“文化课199，武术课592……”王立山低声念出数据，眼神闪烁。
陈刚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递过一份数据表：“这是周青的修炼进度。”
王立山接过，目光扫过表格——
基础锻体术L8，刀盾L9，机甲操作L7，格斗L5，擒拿L5，步法L7……
“半个月前，他刀盾才L7。”陈刚语气平淡，“现在L9，还顺手练了格斗和擒拿。”
王立山知道周青进步快，但没想到这么快。
“这小子……”王立山低声自语，眼神复杂。
他伸手拉开抽屉，摸出一张芯片——特殊人才津贴，原本是准备给陈昊天的。
“校长？”陈刚盯着他手里的芯片。
王立山突然收回手，把芯片重新放回抽屉：“这津贴，我亲自给他。”
陈刚眯起眼：“什么意思？”
王立山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周青能走多远？”
“联邦前百。”陈刚毫不犹豫。
“前百？”王立山嗤笑一声，“你觉得这样一个妖孽，只是前百？”
陈刚沉默。
“所以？”
王立山眼神锐利，“我要亲自见他”
陈刚冷笑：“校长，别玩这套。津贴标准白纸黑字——月考第一就给，没附加条件。”
王立山没接话，只是盯着数据表，半晌才开口：“下午，让他来我办公室。”
陈刚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行，校长亲自发津贴，周青面子不小。”
王立山坐在椅子上，盯着手里的数据表，眼神复杂。
他当然知道周青的努力，但更清楚——天赋和努力结合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想起五十年前那个同样从矿区考出来的少年——如今星空学院设计系的张主任。
联邦前百？王立山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自语，说不定能摸到那十个特殊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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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校队训练场。
刘振海站在场地中央，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扫过站成一排的十名校队成员。
昨天的月考成绩，你们都看到了。他开门见山，前十名没变，只是排名有调整。
周青站在队伍中间，余光瞥见陈昊天的拳头微微攥紧又松开。
周青第一，陈昊天第二，林志远第三。刘振海念出前三名。
青峰杯要开始了。
刘振海突然提高音量，预选赛规则相对简单。但300进32的省级赛，死亡率也是最高。
韩若飞皱眉：死亡率？
夸张说法。林志远插话，意思是淘汰率高。
刘振海点头：我们需要选出一队五人，二队替补五人。
按排名来？许嘉怡问。
算是按照排名把。刘振海调出全息投影，一队需要均衡配置：一个防御位，一个远程位，三个近战位。
周青注意到陈昊天的表情微微变化。
周青。刘振海突然点名，你刀盾在一个月能到L10吧？
半个月就能到。周青回答。
训练场瞬间安静了几秒。
L10......张天阳倒吸一口气，我重斧才L8。
刘振海没理会众人的反应：考虑到战术配合和实力均衡，一队人选如下：周青、陈昊天、林志远、朱梓涵、张天阳。
孙天立刻抗议：教练，我武术课成绩比张天阳高！
你机枪火力猛，但团队配合差。刘振海毫不客气，上次团战你差点误伤许嘉怡。
孙天哑口无言。
二队：韩若飞、孙天、李浩、许嘉怡、郑晓。刘振海继续道，替补也要随时准备上场。
李浩突然开口：队长还是陈昊天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振海身上。
周青。刘振海语气平静，实力和战术有目共睹。
陈昊天的肩膀明显绷紧了。
林志远突然轻笑一声：我支持周青当队长。
陈昊天猛地转头看他。
他战术分析比我强。林志远耸耸肩，上次团战，他预判了对方长枪手的所有动作。
韩若飞点头：我也同意。周青的盾牌格挡比我好。
陈昊天环视一圈，没有吭声。
就这么定了。刘振海拍板，周青是一队队长，陈昊天副队长。
周青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看向陈昊天，对方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还有件事。刘振海示意众人安静，赞助商要发奖金。
训练场的侧门滑开，赵天阳带着两名助理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胸前别着星辉重工的徽章。
恭喜各位保住了校队资格。赵天阳笑容满面，特别是周青同学，月考第一，表现优异。
助理捧着一个金属箱走上前。赵天阳打开箱子，取出一张晶卡。
按照约定，每月表现最优者奖励1000信用点。他将晶卡递给周青，希望你再接再厉。
周青接过晶卡，感受到其他人投来的目光。1000点相当于他三个月的生活费。
另外，赵天阳拍了拍手，助理推来一个衣架，上面挂着十套崭新的作战服，
这是星辉重工特制的校队队服，以后比赛必须穿着。
许嘉怡第一个凑上去：哇，面料好高级！
内置微型传感器，可以记录战斗数据。赵天阳得意地介绍，袖口还有我们公司的logo。
周青拿起属于自己的那套，发现盾牌和刀的图案被印在左胸位置，下方绣着两个小字。
这......他抬头看向赵天阳。
特别设计。赵天阳眨眨眼，队长当然要有特殊标记。
陈昊天突然把队服扔回衣架：颜色太丑。
赵天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陈同学有什么建议？
黑色。陈昊天冷冷地说，不是这种亮蓝色。
我们会考虑改进。赵天阳勉强维持着职业微笑，下一批可能会调整。
刘振海适时插话：好了，都去试试队服，一会开始新战术训练。
众人散开时，周青注意到陈昊天独自走向重力训练室。他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陈昊天。周青叫住他。
对方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什么事，队长？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我不是为了当队长才——
我知道。陈昊天突然转身，你只是为了变强。他盯着周青的眼睛，我也是。
两人对视片刻，陈昊天突然扯了扯嘴角：下次月考，我会赢回来。
我等着。周青说。
周青去换队服，发现林志远已经换上了新队服，正在和韩若飞讨论什么。
朱梓涵安静地调试着她的狙击枪，而许嘉怡则兴奋地对着镜子摆姿势。
周青摸了摸左胸的字样，心想父亲看到这个会是什么表情。
训练场上周青正调整盾牌角度，突然听见刘振海的腕表响起急促的通讯提示音。
“陈刚？”刘振海皱眉接通，“什么事？”
全息影像中，陈刚的声音压得很低：“校长要见周青，现在。”
刘振海瞥了眼计时器：“训练才过半。”
“特殊人才津贴批下来了。”
陈刚顿了顿，“校长亲自发。”
“周青！”刘振海打断了他的训练，“去校长室，训练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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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站在校长室外。
门上的识别器亮起蓝光，机械女声冷冰冰地响起：“身份确认，周青，请进。”
推开门，王立山正背对着他，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划动。
屏幕上是周青近三个月的训练数据，密密麻麻的红线标记着各项突破记录。
“校长好。”周青出声。
王立山转过身：“来了？坐。”
周青没动：“您找我？”
“特殊人才津贴批下来了。”王立山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晶卡，推到桌边，“你的。”
周青接过，账户余额显示+3000。
“谢谢。”
“别急着谢。”
王立山突然眯起眼，“高考目标定了没？”
“十大机甲学院。”周青回答干脆。
“具体哪个？”
“还没想好。”
王立山眼睛一亮，身体前倾：“联邦第一军事学院？毕业直接进精锐部队，福利顶尖，但代价是服役十年，自由受限。”
他观察着周青的表情，“京都学院？资源次一等，但毕业后选择多。或者——”
“星空学院，考虑过吗？”
周青一怔。
星空学院虽然不是十大之首，但机甲设计确实是联邦顶尖。
“你的天赋很特别。”王立山调出一组数据，周青的修炼进度条密密麻麻铺满屏幕——
三个月多种基础技能突破L5，刀盾L9，锻体术L8……
“普通学生专精一两种武器都吃力，你却能在短时间内掌握多种，这说明你的适应力和学习能力远超常人。”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认真：“但这样的天赋，需要定制机甲才能完全发挥。星空学院的‘多武器适配系统’，就是为你这种人设计的。”
周青沉默。
校长说的没错，他最近确实感觉到刀盾的局限性。尤其在团战中，单一武器很难应对所有情况。
王立山笑了，手指在桌面一点。全息屏切换，星空学院的徽章悬浮在空中：“青岩高中背后是星空学院的投资。十多年了，我们没出过一个能让星空提前锁定的人才。”
他盯着周青，一字一顿：“如果你愿意报考星空，高考前，学校所有资源对你免费开放——重力舱、顶级营养剂、私人教练……甚至星空的特训名额。”
“我承认，没有这些资源你也能考进联邦前百，但是有了这些资源联邦前十你都有机会争一争。”
“星空学院对于表现足够优秀的学生还有每月1万的的奖学金，高考志愿你提前报考他们，就相当于是星空的学生了。”
周青盯着星空学院的徽章，每月一万信用点的奖学金，足够让父亲提前退休，让妹妹去更好的学校，甚至能让母亲不再去矿区做零工。
我需要考虑。他最终说道。
王立山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三天。星空学院的特训下周报名截止。
周青点头，3000信用点的津贴沉甸甸的，但远不及那个数字带来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