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堆积如山的报纸被吹得漫天纷飞,如同白色的蝴蝶在风中狂舞。
平民们呆愣愣地望着地上的报纸,眼神逐渐聚焦。
【致忍界平民的公开信: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面对压迫与不公,若只是一味地沉默,就像陷入了无尽的沼泽,越陷越深。
然而,沉默并非毫无意义,它或许是爆发前的蓄力……】
刚看了开头,报纸已经被疯抢。
一双双手迅速捡起报纸,然后朝着家里飞奔而去。
那些刚看了两句就沉浸其中的人,被周围的动静骤然惊醒,满脸都是不解之色。
直到他们的目光触及那些戴着护额的忍者,每个人的心都猛地一紧。
紧接着,他们不动声色地收起报纸,匆匆离开了此地。
卡卡西隐匿在树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忍者和平民吗?”
他轻声低语,随后,将手中的报纸小心翼翼地收好。
下一刻,身形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砂隐村。
下川良平像一尊石像在人群中默默蹲守着,迟迟不愿离去。
自《叛忍日记》问世之后,他就对“繁星”格外关注。
在队友们眼中,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类。
面对山贼时良平总是下不去手,甚至一见到鲜血就会头晕目眩。
就连他自己,有时候也会感觉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繁星”的文章,让他开始认清自己。
没有人规定忍者就必须要与杀戮为伴,如果非要他双手沾满鲜血,他宁可抛弃忍者的身份,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
这种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的脑海里愈发强烈。
尤其是在“繁星”被忍村针对之后,他心中那股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心底不断翻滚。
每一天,他都会雷打不动地买份报纸,用这种方式默默地支持那些平民,支持“繁星”。
他甚至还满怀热情地给报社发去了支持“繁星”的信件,可那些信件却如同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而今天,报社的大门居然紧闭着,这让他原本就有些焦虑的心,平白无故地又升起了几分烦躁。
在众人没注意的角落。
我爱罗冷静地操控着沙子,悄悄地推开了报社那扇紧闭的大门。
就在昨夜,月光如水洒在屋顶。
他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坐着,思绪飘回在草忍村遇见“繁星”那天。
在“繁星”口中的他,是一个有着独特价值、值得被爱、可以守护他人的人。
这与我爱罗对自己的认知天差地别。
一直以来,他都被当作只会杀戮的怪物,可 “繁星” 却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无论是希望他爱自己,还是那些关于他“更有资格去守护”的话语,都冲击着他的内心。
“我爱罗。我希望你能留在忍村,隐藏在暗处,和那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达成我们的目标。”
当日的话仿佛在耳边回响,“繁星” 希望他留在砂隐村,我爱罗也认同这个决定。
他深知自己双手沾满鲜血,那些过往的残忍之举是他心中的罪孽,留在砂隐村,或许是他赎罪的方式。
突然,那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这声音和在他脑海中回响无数遍的律令一样,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嘱托,我爱罗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立刻就应下了,这才有了今日的举动。
那干脆利落的态度让他自己都大吃一惊,仿佛在他灵魂的深处,早已在心中等待着这个时刻,等待着‘繁星’的召唤。
无论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
一直全神贯注留意着周围动静的下川良平,看到那微微打开的门缝,就像猎豹发现猎物一般,猛地冲进门。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屋内那堆积如山的报纸,拿到后,他习惯性地看向署名的位置,不是“繁星”。
他不禁失望地叹了口气,可刚一转身,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视线又一次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定格在刚才看过的位置。
“守夜人!”
他扯着嗓子喊了出来,声音在空气中炸开。
周围的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愣在原地,紧接着,人群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蜂拥而入。
后面的人大声问道:“‘守夜人’的评语吗?”
“‘守夜人’在报纸上发表什么了?难道是咒骂‘繁星’?”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锐评‘繁星’吗?我不允许!”
一个人满脸涨红,情绪如同喷发的火山,在人群中炸开。
“我等的是‘繁星’,‘守夜人’凭什么要蹭热度!”
还有人声音带着一丝不安,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有些颤抖,“难道是咒骂我们?”
“被骂我也能接受!只要‘繁星’能出现!”
“没错,别骂‘繁星’,骂我!”
……
整个场面一片混乱,人们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海浪。
原本寂静的街道因为良平的一嗓子瞬间热闹了起来。
我爱罗静静地出现在报社前,这里人头攒动,人们争抢着最新的报纸,嘈杂而混乱。
突然,一个争抢得红了眼的人没注意方向,直直地朝我爱罗撞了过来。
然而,还没等他碰到我爱罗,一层沙子迅速涌起,将他猛地弹开,那人狼狈地摔倒在地。
“哎呦!你没长眼——”
他刚要破口大骂,可当他看清眼前站着的是我爱罗时,那后半截话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地卡在了嘴边,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我爱罗面无表情地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报纸,然后不紧不慢地递到摔倒的男人面前,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的报纸。”
他的眼神依旧淡漠如水,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可那摔倒的男人对上他的眼神,却感觉如坠冰窖,更加不知所措,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