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的指尖在键盘上停了三秒,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静止。他盯着那串跨境转账记录的最后一行——收款方账户名是“L.m.”,而备注栏写着“第十三次交付完成”。他没动,只是把这段信息截图发给了程野。
同一时间,沈知意正坐在剪辑室角落的折叠椅上,U盘还插在电脑里,视频已经播到第七分钟。画面中是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深夜的私人诊所门口,江晚舟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下车,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她走进去时,脖子后面闪过一道金属反光。
“就是这个。”沈知意放大那一帧,指着后颈位置,“芯片植入点。”
她起身走到墙边,从文件夹最底层抽出一份泛黄的病历复印件。这是她母亲生前最后一年的就诊记录,上面有几处被红笔圈出来的异常用药——全是神经抑制类药物,开具人签名潦草,但医院编码却能追溯到境外某非法实验机构。
“原来不是车祸那么简单。”她低声说,“他们是先把她脑子搞坏,再制造意外。”
手机震了一下,程野回信:“谢临渊刚甩给我一组资金链,江晚舟每个月固定收一笔来自东南亚账户的钱,用途标注为‘健康管理服务费’。查了下,那个公司注册地是空壳,实际运营Ip在缅甸。”
沈知意冷笑一声:“健康?她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靠打针续命。”
她重新坐回电脑前,继续播放视频。接下来的画面是一间地下手术室,墙上挂着各种取器官用的器械,中间摆着一张带束缚带的床。镜头扫过时,床头卡牌上写着一个名字:沈婉清。
那是她母亲的名字。
“他们拿她做过实验。”沈知意声音没变,手却攥紧了椅子扶手,“而且不止她一个。”
视频最后几秒,出现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背影。他站在手术台旁,右手小指上戴着一枚颜色发暗的戒指。虽然没露脸,但沈知意一眼认出来了。
“L医生。”她关掉视频,拔出U盘,“该轮到他尝尝被曝光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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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程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黑料已经打包好,我做了个暗网入口,只要一点发布,所有内容都会同步推送到二十家国际媒体邮箱,包括bbc、半岛电视台那种不怕事大的。”
“不急。”沈知意靠在化妆镜前,正在卸直播后的妆,“让他们先看场‘表演’。”
她打开直播间,标题设为【今晚不聊电影,聊聊人的底线】。
弹幕刚刷起来,她就直接切入正题:“有人问我,为什么非要揪着江氏不放。今天我就告诉你们,他们干过什么。”
她先把那份病历拍上去,逐条解释那些药物的作用——记忆清除、情绪抑制、行为操控。“这不是治病,是洗脑。我母亲死前三个月,通话记录显示她曾连续拨打三个号码,没人接。现在我知道了,那时候她的意识已经被干扰了。”
弹幕开始躁动。
她接着放出江晚舟进诊所的监控:“这位‘贫民窟女孩’每个月准时去见一位神秘医生,接受所谓‘心理治疗’。可你看她走出来的时候,走路姿势僵硬,眼神发直,像不像被控制的傀儡?”
有人留言:“所以她是被迫的?”
“不。”沈知意摇头,“她是自愿的。因为她得到的东西更诱人——身份、财富、权力。她用我的姓换来了这一切,还觉得理所当然。”
她顿了顿,调出下一组资料:“接下来这段,可能会让人不舒服。但我建议你们看完。因为这个世界,总得有人看见真相。”
画面切换成一段偷拍视频。地点是江家老宅地下室,四面墙上挂满了皮鞭、镣铐,还有几件染血的内衣。镜头缓缓移向一面镜子,上面用口红写着一句话:“姐姐的血,是最美的胭脂。”
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这什么鬼地方”
“她是不是有病啊”
“这已经不是嫉妒了,是变态”
沈知意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江晚舟的私人收藏室。我们在管家房间找到一把备用钥匙,才拍到这些。顺便说一句,那位‘忠心耿耿’的管家,其实是她亲爹。当年把我抱错的护士,是他买通的。”
她继续放资料:“再来看这位林启明医生,也就是你们熟悉的‘L医生’。他表面是医学专家,实际经营跨国器官贩卖网络。他收集女性影星的生理样本,做活体实验。我母亲的心脏,在她死后第二天就被摘除,送往境外拍卖。”
她打出一张照片:一枚项链坠,里面嵌着一张女人流泪的脸。
“这是我前世最后一张公开照。被他做成标本,挂在脖子上当纪念品。”
全场沉默。
她最后点开那份财务汇总文件:“过去十年,江氏集团通过七层离岸公司,向L医生控制的医疗组织输送资金超过八亿。每一笔都打着‘慈善捐赠’的名义。而这些钱,最终变成了手术刀下的血腥利润。”
弹幕一条接一条滚动:
“我现在浑身发冷”
“这些人怎么还不被抓”
“我要报警!”
沈知意看着屏幕,语气平静:“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为什么不报警?因为有些系统本身就有问题。所以我换种方式——我把这些全发到网上,让全世界一起审。”
她点击发送。
一秒后,话题#江氏罪证实录#冲上热搜第一。
不到五分钟,境外多家媒体转发报道,配文称“中国娱乐圈惊现现代人体实验丑闻”。
程野发来消息:“L医生的私人机场航班取消了,他没跑成。”
谢临渊也回了条语音:“江晚舟刚试图登录瑞士银行账户,操作被冻结。她现在正打电话给L,语气很慌。”
沈知意笑了下,关掉手机。
她站起身,换了身黑色长风衣,把改装峨眉刺别进腰带内侧。出门时,顺手拎走了桌上那份保险盒里的录音笔。
程野又发来新消息:“你真要去?那边可是境外势力的地盘。”
她回:“他们害死我一次,还想躲第二次?”
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对司机说:“去码头。他们走不了海路,就只能走陆桥。”
车窗外,城市灯火飞速倒退。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凌晨一点十七分。
手机最后一次震动,是谢临渊发来的定位共享请求。
她点了接受。
导航自动跳转,终点标记在一个废弃的边境检查站,地图上显示那里十年前就已停用。
但她知道,今晚会有人去。
车驶出市区,路灯逐渐稀疏。
她摸了摸耳后的旧伤疤,那是前世被割喉留下的痕迹。
手指刚离开,前方山路拐角处,一辆黑色商务车猛地打灯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