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成叠的地图，斯内普觉得格林德沃在胡来。
什么叫——去这些地方碰碰运气看看能遇到什么？
斯内普真的觉得格林德沃是不是被关时间太久脑子已经退化了，塞柏琳娜如果真的给他安排了事情，那么他在纽蒙迦德待着都能有事找上门！
但最后斯内普还是没反驳地拿着地图幻影移形——格林德沃说如果不想让自己被那些各国的傲罗们盯上就不要走正门——出来了，不是因为武力压制，而是因为他还记得格林德沃是一位先知，所以他决定听一下他的话。
……好吧，或许还有一点，那就是格林德沃和塞柏琳娜一样对一些无所谓的东西格外上心！
塞柏琳娜在魔药办公室的时候斯内普就得时不时注意着点清洁度——但也只是清洁度。结果在纽蒙迦德这种地方，他还得注意点自己的形象？！要不是因为来往的几位巫粹党也是穿得极为讲究，斯内普真的会怀疑格林德沃故意为难自己——怎么不见他在邓布利多面前管自己穿什么！
斯内普真的恨不得能早一步离开就早一步离开！等回到英国他绝对要亲口给邓布利多告状！信纸完全不够书写这个老男巫在纽蒙迦德的舒适日子！
无人的小巷中，斯内普皱着眉头，拆下扎了一天的头发后，面色不耐地翻了翻手中几张点满红点的羊皮纸地图——然后手指停在了法国的地图上。他脑中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曾卖过奥米尼斯袖扣的麻瓜小店。很巧合地，斯内普在邓布利多给他看过的塞柏琳娜抽取别人灵魂的记忆里，所能见到的寥寥几个文字都是法语。
沉吟几秒后，斯内普抽出了那张法国的地图放在最上方。
塞柏琳娜的路径像是毫无意义的闲逛，斯内普顺着走了几个小时，除却包里的一堆魔药以及魔药材料外毫无收获。
——无聊透顶的老年人！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腹诽道，接着再一次拿出地图想要看看下一个红点的方位。然就在他低头看向地图的瞬间，一个花里胡哨的身影从余光中出现——斯内普猛地抬头，定定看着那个摇头晃脑看向一间魔法店铺橱窗的男巫。
——是那个毫无原则被布莱克强买强卖的巫师！
几乎是瞬间，斯内普就确认了那人的身份，不是因为他的长相——毕竟斯内普没有见过——也不是因为他曾被布莱克描述过的穿着，而是因为他脖子上挂的东西——
男巫穿了一件白色立领衬衫，外面是一件肩部带着层层而下的荷叶边的长袍，长袍的颜色自上而下呈黑紫渐变，不知道是因为魔法还是因为那是一件特殊的炼金长袍，其尾端的紫色泛着如星空般的光点。他俯身伸着脖子望向橱窗时，挂在立领衬衫外的长项链顺着他的动作荡开，其上吊坠悬在空中——带着钻的银色小蛇在黑色的荷叶边中浮动，被橱窗内的光芒照得一闪一闪，与男巫长袍末端的星光极为相衬。
西里斯说，当时那个年轻的男巫在寻找与那袖扣类似的东西，斯内普顺着他当时话中意思以及当时在讨论的有关于那个“玉”材质的话题，下意识便觉得男巫是在寻找那个材质的东西。
而现在，斯内普看着那个年轻的男巫思索般皱眉看着橱窗里的饰品，再皱眉看了眼脖子上在荷叶中跳跃的小蛇后暗暗叹气摇头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他确信其中最大的问题是布莱克那个蠢东西言语中的误导——这个男巫在寻找的不是“材质”，而是“同一制作人”。
而他，或许也正是塞柏琳娜想让自己遇到的人——斯内普认为塞柏琳娜在看西里斯记忆的时候，肯定看到了这个男巫脖子上的项链，或者直接认出了这又是她哪位认识的人的后代。
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会碰见他的，这其中格林德沃有掺和吗？
又或者，这其实只是一次偶遇，并非是塞柏琳娜预想中的——这个可能性不高。
想着，斯内普收起地图，将自己被格林德沃塞的新巫师袍的领口微微松开，露出里面衬衫领子上的小蛇，向年轻的男巫走去。
在二人仅剩几步距离的时候，男巫猛地扭头看向了斯内普——衬衫领子上的小蛇。他皱着眉似乎是在判断什么一般死死盯了那小蛇几秒，而后才惊喜地抬头，亮着眼睛看着斯内普，用法语问道：“先生，下午好，那个夹子您可以卖给我吗？”
说着，他的手揣进长袍内挂在腰间的那个小包，满脸的势在必得。
斯内普微微停顿，紧闭的嘴向上拱起又放下后才哼笑着开口，用英语回道：“我想，这位先生，您不会想要学习某位愚蠢的蛮不讲理的布莱克家家主的令巨怪唾弃的恶劣行为——从而让自己受到没有必要的伤害，对吗？”
男巫的手顿了顿，把摸到的贝赞特默默放了回去，眼中刚要升起的跃跃欲试也倏地消失，他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不，我没有，我是诚心想和您做这个交易的。”
“是吗，那真是荣幸——”斯内普微微眯眼，看着男巫年轻的脸庞，重新拢住了自己的外袍，“我可以和你做这个交易。”
男巫站得直立了一些：“您想要什么？”
斯内普抬手指了指男巫的项链，勾起嘴角：“以小换大。”
男巫蓦地瞪大了眼睛，也拢住了自己的外袍，并微微侧身：“想都别想！做什么白日梦呢！”
“我可以用更多东西换。”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道，“都是一样的。”
“不可能！”男巫说得异常坚定，“这东西很稀有的！”
这种推崇敬佩的语气听得斯内普额角一跳——他好像知道塞柏琳娜为什么忽然会交代自己的行程了。
但就像是平时面对塞柏琳娜的大大小小的算计，斯内普叛逆心上来了一点都不想顺着做，鼓着嘴将反驳男巫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能被强买强卖，看着也不是很稀有。”
男巫被噎了一下，有些不服气地愤愤道：“你不明白！这东西和东西也不一样！”
斯内普瞟了眼周围偶尔看过来的巫师，慢慢向着一侧走了走，远离几家店铺的门口，轻飘飘地说道：“不都是一个人做的吗，有什么不一样！”
“你果然知道！”男巫瞪着眼睛跟上斯内普，“你果然是因为那对袖扣找过来的吧！当时有个老爷爷也找过来了，但我看他不知道就没有说。”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斯内普接话道。
男巫明显有些激动了，话开始多了起来：“你果然也是收集这位大师炼金制品的人！但是你还不行，那个袖扣的做工确实是很罕见，虽然……但它好像只是麻瓜制品，当时我还想着是不是几个一样的凑一起就能有什么反应，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既然那个人要，也给了钱，那我就只能让给他了。”
男巫说着摇了摇头。
斯内普早已停下了脚步，站在店铺与店铺之间的拐角处，听完男巫的话面露恍然：“哦，只是麻瓜制品，怪不得我没有察觉到。”
“那说明你的探查器还是——”男巫晃了晃头，然后猛地顿住，狐疑地打量了两下斯内普，“不对啊，你没察觉到的话，为什么知道那个袖扣？”
斯内普看着男巫再一次拉紧的长袍，心中明了——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项链，果然是可以探查塞柏琳娜炼金制品的东西——刚才他还未走进这男巫就察觉到的时候他就有些怀疑了。
斯内普对炼金了解不多，但也对那个项链的运作机制有几分猜测——谁让塞柏琳娜有给经过自己的手的东西做标记的习惯呢。
但斯内普不认为这个项链出自塞柏琳娜，或者说，这个功能不是塞柏琳娜自己加上的。
根据刚才男巫对自己领间发夹做出反应时二人的距离，斯内普猜测那项链只能检测出它周围三米内的东西是否存在塞柏琳娜的炼金制品，这个距离可比当时塞柏琳娜察觉到韦斯莱双子所用的隐身斗篷的距离近得太多了。
所以塞柏琳娜根本用不着这个东西。
如果是送给别人——
斯内普觉得除了亲近的人，塞柏琳娜不会将这种可以检测出自己的炼金制品的东西送人的，甚至是它还能探查出那个她送给奥米尼斯的袖扣——塞柏琳娜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
但如果是给奥米尼斯或者其他友人，斯内普就觉得这种东西有点不够格了，就塞柏琳娜那性格，怎么可能给出只能探测出三米距离的东西来？这不给她自己丢脸？
“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斯内普哼笑着回答道——他就是不想顺着塞柏琳娜的意思提及她。
“什么办法！”男巫压着眼底的警惕看着斯内普，“都是同样的爱好者，这位大师的制品有这么难找，虽然有那么点竞争关系……但相互合作也能共赢呀，不能这么藏着掖着啊，这位先——哦，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男巫眼中隐藏不好的警惕看着像是如他所说一样，是面对竞争者的“藏着掖着”，但斯内普看得出，那警惕远没有这么简单。
“但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
“费拉罗。”奎斯特·费拉罗道。
在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撒谎后，斯内普顿了顿，而后像是被强迫报名而有些不耐地沉声道：“普林斯。”
斯内普时刻注意着费拉罗的表情，发现其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在思考几秒后，嘴上虽然说出因为没听过这个姓氏而感到的抱歉和询问，但眼底却是显出几分轻松。
他没撒谎，他的询问是真实的，他确实没听过这个姓氏，所以他的轻松也是这个原因——这个姓氏没听过，所以没什么值得警惕的。
那么他警惕的名字是什么？
斯内普一边说着自己只是普通的英国巫师，对方没听过自己的名字也很正常，一边在脑中不断思索着。
其实这也并不复杂。
他虽然从头到尾都在以“那位大师”来称呼塞柏琳娜，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她的身份，或许他警惕的就是邓布利多、斯内普之类的名字——之前他似乎也只是用“老爷爷”来代替邓布利多，可……那是邓布利多啊，能有几个人不知道？
斯内普在心中冷笑——他就知道和塞柏琳娜扯上关系的没几个简单的。
如果刚才自己直接对他不认识他口中的“老爷爷”提出质疑、对那时的事情显出知情，那么眼前这个被邓布利多判断为“背景干净的普通巫师”的年轻巫师，恐怕也会像是应付邓布利多一样“敷衍”自己。
所幸，他在选择了用西里斯强买强卖一事提起话题后，就直接把话题转到了塞柏琳娜的炼金制品上，表示自己只是因为袖扣才发现了两人当时争执。这让对方提起了点兴趣——虽然可能其中警惕和试探更多。
斯内普忽然明白过来——当时费拉罗追上西里斯后改变了主意，选择让西里斯拿走那对袖扣，多半也有明白了“布莱克”这个姓氏是和塞柏琳娜有关系的原因在。
斯内普会否认西里斯这个人，但是他不会否认对方的实力确实有点东西，能在英国本地被追上，那说明这个年轻的男巫并没有看上去这么无害。
而且他都一个人穿得极为吸引人地去翻倒巷那种地方了！当时在布莱克家的时候，恐怕邓布利多也是忽然意识到了不对，才会对西里斯的“运气”产生了怀疑——一个常年在假期去各种地方寻找稀奇古怪的魔法制品的人，真的是一个没有听过英国翻倒巷是个什么地方的天真家伙吗？
也就布莱克那个蠢货觉得对方是真的被他强买强卖了！
斯内普在心底的冷笑转为讥讽，但面上却在眼前男巫再一次说出要相互帮助的时候露出思索，而后迟疑又郑重地从自己那一堆塞柏琳娜出品的袋子中挑出一个容量最小的拿了出来。
费拉罗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起来：“这还真是罕见，我从没见过那位大师炼制的饰品之外的炼金物品呢。”
——是谎言。
“嗯？你没见过吗？”斯内普一副极为宝贵手中布袋的样子，轻轻捧着，“我还以为这种东西是最多的呢。”
“怎么可能呢，对那位大师来说，恐怕这种不华丽的东西才是罕见的！”费拉罗语气极为有力。
——但是谎言。
连续两句谎言。
斯内普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他还以为这个男巫是在学习塞柏琳娜那种满嘴真话但没几句事实的说话方式呢。
也或许他确实想用那种方式说话，但现在有点维持不住了。
为什么呢？
自己还是露馅了——斯内普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接触过塞柏琳娜的这个事实，不然费拉罗不会忽然有些慌乱。
斯内普想起了塞柏琳娜给自己说的那几句奇怪的表达行程的话。不管那是不是让自己传递给这个人——或者这个年轻的巫师背后的人——的话，那都说明塞柏琳娜不会自己去说这句话。
什么情况下她才不会自己去说呢？
斯内普想起了很多次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成为她和邓布利多传话筒的经历，还有她让麦格转交水果糖的事情——塞柏琳娜那些时候，除却因为瞒着邓布利多做什么事情的小小的心虚，还有……生气。
虽然能让塞柏琳娜心虚的人寥寥无几，但能让她真正生气的人也不多。
这个名为费拉罗的年轻男巫背后，一定是和塞柏琳娜关系不错的人——不是塞柏琳娜表面表现出的那种和善的关系不错，是真的在心里与其亲近的人。
而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巫之所以忽然绷不住一贯的说话方式，显得有些慌，或许也是那个可能了解塞柏琳娜的人与他说过什么。
费拉罗开始围着这个布袋大呼惊奇了，并仔细询问着斯内普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斯内普腹诽着“如果是英国人一定是个格兰芬多”，低下头，看向了手中的布袋——他明白了，自己还是吃了不懂炼金的亏。
连着好多句话，眼前的男巫除却想要知道布袋哪里来的之外都在撒谎，说明他是在看到布袋后才发现自己的漏洞的——为什么，有哪里不一样？
斯内普出声道：“你真的想知道我从哪里得到这个袋子的吗？”
“当然！”费拉罗眨着眼睛，一副极为期待的样子。
“为什么呢？”斯内普扯起嘴角，“你都说了我们是竞争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我也说了要相互合作啊，普林斯先生。”
“但我不想相互合作。”
斯内普说着就要收起袋子，可费拉罗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费拉罗——一个刚刚毕业的年轻巫师——在斯内普忽地变得冷飕飕且让他莫名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眼神中，迅速松开了手，并向后退了一步。
“但你刚才说你愿意和我做交易！”
“交易是要做的，但是要换一个方式。”斯内普收起了袋子，“至少你也知道这个袋子意味着什么……我可以用更多这种炼金制品换你的东西。”
“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费拉罗皱起了眉，眼睛里是和脸上一致的哀愁和不解，连着谈了几口气后有些泄气地说道，“普林斯先生，您拿着那位大师的一个崭新的炼金制品来找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哦，原来你想知道这个袋子从哪里得来的，是因为——它是新的啊。”
在斯内普拖长的声调中，费拉罗的眼神更加哀愁了。
“看来您并不了解这些东西。”费拉罗叹了口气，“好吧，普林斯先生，您想要什么？”
斯内普瞥了一眼他后退两步并且明显逐渐加快速度的脚，然后冷声放出了一句让费拉罗猛地顿住脚步的话——
“她说，她最近都不会来中欧了。”
费拉罗不仅顿住了脚步，他还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谁？你在说谁？哦不，你绝对没说话！对！刚才是我的幻听！”
斯内普：“……”
斯内普还在因为说出这句话而暗中生气中，结果现在这个刚才还被他评价为不简单的男巫竟然开始说胡话了，于是他说出的话是一句比一句冷。
“你知道我在说谁。”
“不可能！她明明没有发现我！”
“她发现你了。”
“不可能！”
“你知道她的能耐。”斯内普拿出了地图，抖了抖，但没有打开，“她还给了我你的路径。”
“这不可能！”费拉罗说得信誓旦旦，“我绝对和她都错开了！”
“你错不开。”
“绝对错开了！每次我一收到她靠近消息就跑——”费拉罗顿住，对上斯内普戏谑的眼神后登时怒了，“你故意的！”
“为您的聪明鼓掌，费拉罗先生。”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展开了满是塞柏琳娜行踪的地图，“请问您的内应是哪国的傲罗？”
听到这句话，费拉罗顿了顿，十分光明正大地狐疑地打量着斯内普：“其实我一开始觉得你像一个人，但后来又觉得不是，但现在我又觉得——好吧，听你的意思，你也有内应在那些傲罗里面吗？”
“你觉得呢？”斯内普看着费拉罗，挑眉问道。
“我觉得你大概确实不是我一开始以为的那个人。”费拉罗看着那张地图，“至少我认为，他不会拿到这种地图……就算拿到也应该是上交给塞克瑞女士才对。”
听到这个称呼，斯内普的眉毛挑得更高了：“真是令人惊奇，看您刚才吓到跳脚的样子……我还以为您是反对塞克瑞的那一方呢。”
费拉罗抱起双臂，直直回视着斯内普依旧带着戏谑意味的眼神，仰着下巴冷哼一声，终于是有了几分西里斯嘴中“嚣张”的样子：“你不明白，我们和那些她追随者不一样！”
“‘我们’，那还真是……罕见呐。”斯内普语气中带着几分嘲意，“真没想到她还能有除了认同者和反对者之外的……崇拜群体。”
但费拉罗没有被他进一步激怒，只是傲然道：“你不明白。”
“我明白。”斯内普意味深长地看着费拉罗，“毕竟，你追随的那个人，和塞克瑞关系不错，对吧？”
费拉罗猛地皱眉，随后立即转头环视周围——在发现周围像是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争执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巫早已经把这个角落施加了静音咒……或者还有类似混淆咒的魔咒。
“你都知道什么？”费拉罗沉声问道，“你到底是哪边的？”
“动一下您聪明的脑子吧，费拉罗先生，说不定会有收获的——”斯内普垂下眼，慢条斯理地收起地图，“虽然希望渺茫。”
费拉罗没有说话，只是皱眉，视线重新回到了斯内普的领子上，两秒后长长叹了口气：“所以你果然是斯内普教授。”他真的见到斯内普的第一眼就把他和那个魔药大师对了起来，只是——“你真的不像我收集来的信息里那个样子。”
“？”斯内普皱眉，“哪个样子？”
“就……”费拉罗抱着双臂歪头，眯眼打量着斯内普，“满脸的怨气满嘴的咄咄逼人，整日沉浸在坩埚里也不注重自己……嗯，总之是，你本人看着好多了。”
斯内普：“……”
斯内普发出一声极为短促的冷笑，把费拉罗听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在他刚刚说出一个音节后迅速插话道：“所以您确实是来给塞克瑞女士传话的是吧！”
被打断的斯内普：“……哈，真不容易，以您贫瘠的脑子，还能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这么久回想起来——啊，对了，原谅我还有一些令人不适的好奇心？”
费拉罗：“……请问。”
斯内普睨着他，半分刚才聊天时的礼貌样子都没有，满眼都是看到什么脏东西的嫌弃和嘲讽：“请问您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么完美的退化的社交礼仪呢——无意冒犯，也无意探查隐私，只是想要知道哪位伟大的巫师可以那么成功地让您学到了如此粗鄙不堪的无状的社交礼仪。或者说……这只是因为您本人正在向着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方向退化，所以才能做出打断别人的这种不符合基本教养的行为来？”
费拉罗：“……”
费拉罗沉默了，他有些庆幸自己是在布斯巴顿上的学了。
费拉罗开始在心底感激自己的外曾祖父了——离开英国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决定！